又一次回到了北方,再一次沉浸于微寒的空气与春风。莫名的感触,我感觉回到了另外一个家,四年里肆意挥霍青春,充满了喜怒哀乐的家。这与山西是那么的相似,绵延的山,灰蒙蒙的天,干燥又带着冷冽的风,似乎,我只是外出旅游了一段时间,事实上,我却离开了好久好久,而且难得回来一次。
快速朝我奔来又退去的白杨树,还有村庄的小屋,一直在说再见,或许此生将难以再见。莫名的情绪在搅拌着心脏,酸涩又感慨万分。
不需要多久,窗外便隐于夜色,只有这绿皮的铁块载着我们穿梭于北方的黑夜,冷静地驶向目的地。偶尔零星的灯光点缀着黑色的画布与我们作伴,这是前行者的慰藉,似乎,我们从未告别,从未分开。
人生就像一个早已经饱满的内存卡,容量的限制一直在让我们做加减法。我们在不停地摆手说再见,然后又开始和新的事物打招呼相互了解。这样看起来,好像我们未曾长期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们的东西似乎是以时间为押金租借来的,时间不够用了,还是要归还回去。
我的心思太过敏感,这注定情绪太容易受到干扰。但他们总觉得我是一个十分冷静,能握住大局的人,因为我总是没有太多大喜大悲地表情。然而,内心煎熬得总像一个膨胀过度的气球,就差一根绣花针把自己炸得七零八碎。老人们常说,手心就很好体现了一个人的心,密密麻麻的细痕纵横交错,意味着这个人心思繁重,过得太累。他们说的应该也没什么错吧。
我从来不是一个积极的人,之所以积极,把一件事做麻木了,就成了习惯。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更像是一个嘲讽,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不会。
遇到打击会愤世嫉俗,看见痛苦的人会嘲讽也会悲悯,我就是人间里一个最平庸最世俗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