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了《高手教师》中教学生学会鼓掌的部分。
对别人的表演,要不要鼓掌应该是自由选择的过程,应该是发自内心的,而不应该是变成一种义务。是否鼓掌,掌声热烈与否本身就代表了一种态度,是对表演者的一个反馈,你有勇气站上这个讲台,就应该承受相应的后果,无论是荣耀还是难堪。
我们不单应该鼓掌,而且应该教学生学会鼓掌,这是一个表演者应该获得的起码的尊重,跟演出的效果无关,这个掌声代表一种感谢,谢谢你为这一时刻所做出的努力,无论效果如何,你尽力了。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塑造着其他人,我们的掌声所传递出的激励本身就是文化的一部分。
也许有人说如果明明不喜欢这个节目,还要鼓掌,这不是很虚伪吗?而且难道没有不鼓掌的自由吗?这种观点似乎也很有道理。实际上,在这两种观点的背后,潜藏着两种观念的冲突,自然主义取向与文化主义取向的冲突,自然主义与文化主义本质上是两种理解方式,并不存在谁优谁劣的问题,但是在具体的语境中,我们采取哪个立场就显得重要了。例如以吃饭为例,自然状态下可能是狼吞虎咽的,这是自然主义取向,率性而为,但教养能告诉我,某些时候与别人一起进餐要细嚼慢咽,并且不同的餐具有着不同的使用方法,这是文化主义的取向,但是两种取向并没有绝对的分界。教养,一旦内化为自觉,教养与自然界限或许就消失了,教养就有可能成为一种新的自然,自觉地被驯化过的自然,这实际上已经是自由了。
在剧场情景中更倾向于文化主义立场,因为这是一个交际语境,或者说是一个社会语境,在一个社会语境中采取文化主义的立场更符合整体利益的最优化。当演出者无法获得起码的掌声,起码的尊重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便被冷漠化了,成了一种纯粹功利主义的交易,我们变得不再相互关心,这不是人与人之间相处的最好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