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我们有可能不带嫌恶地关注我们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的,就是人类不断从混沌中创造的美。他们描绘的画。他们谱出的乐曲,他们写的书,还有他们的生活。”
近日疫情有好转,感觉拐点即将到来。由于我妈妈的工作需要进行流行病学调查,所以我常能听到一些谎报、隐瞒、不顾zf号召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是拒绝隔离而被判刑的事。前几天晚饭时,和父母聊到当前中国的经济发展太快,国民在精神发展上和经济有断层,导致了不匹配。可能最近脑中一直在想这些事,从一本爱情故事我竟也窥见了一些。
朋友圈有人调侃说现在应该看看《霍乱时期的爱情》,想来我也读了本讲霍乱时期的爱情的故事——《面纱》。
这不是我第一次读毛姆的书,但这次读完我却对毛姆本人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我还记得他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对斯特里克兰那幅用生命作出的画的描写有多么细腻动人;在《面纱》中,他从一个十分微妙的角度描写了交响乐。更让我动容的是,两部书中对爱情和爱情中人心的描写,极其细致入微。让人在不敢直面的同时,凭借着心存的一丝宽容,羞愧难当地读完。看了一些毛姆的生平,才知他在中国居住过很久,也去过很多城市。难怪这本书结尾的父女情深,读起来很中国。
丰富的经历加上敏锐的观察,再加之由于口吃而不善交谈,铸成了这个十分有创造力的作家。有人说他的人生比作品精彩,但是毛姆的名作多是戏剧,我没有看过。但如果从戏剧的角度看《面纱》,它应该有三幕:犯罪、审判、赴刑。
犯罪
已在婚龄却迟迟不结婚的凯蒂,对舞会上的各种追求者不拒绝也不答应,最终为了赶在妹妹之前结婚,嫁给了一位不善言辞的细菌学家沃尔特,并随他去了香港。两年时间,爱情没有开花结果,凯蒂却出轨了有妇之夫查尔斯·汤森。最终事情败露,在沃尔特的威胁下,凯蒂去找查尔斯,提出要与他结婚被拒,只能随沃尔特去了内地霍乱横行的湄潭府。
审判
在湄潭府,沃尔特每天早出晚归,做着十分危险的工作。凯蒂也认识了老沃丁顿,修道院的院长和几个修女。这期间凯蒂见证了死于霍乱的人的惨状,看透了查尔斯的虚假懦弱,意识到了沃尔特的高尚。自愿和修女一起工作的凯蒂在发现自己怀孕后,下决心要和沃尔特走完余生,但是沃尔特却死于霍乱。她想留在修道院却被院长拒绝,于是只能回香港料理后事,之后动身回伦敦。但在香港,她却与查尔斯再次寻欢。
赴刑
在回伦敦的路上,凯蒂收到母亲去世的消息。到家之后,凯蒂变得十分体谅父亲,并决定和他一起搬到巴哈马群岛。凯蒂决定穷尽一生去走这条通往内心安宁的路。
面纱在隔离自己的同时,也蒙蔽了自己;别人看不清你,你也看不清楚别人。匆匆出嫁的凯蒂,面对不知如何表达的沃尔特,感受不到爱,最终出轨。凯蒂从没被教过如何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也从没和丈夫促膝讨论过。现在流行说灵与肉,我觉得两个人无论什么关系,要达到灵与肉的契合真的难比登天。两人付出的方式和接受的习惯契合,思想在同一层面,这是灵的契合。物质条件需求匹配,欲望发生满足同频,这是肉的契合。我觉得坦诚的灵与遮饰的肉才有可能带来真正的契合,但现实世界中,却往往是相反的。毕竟我的内心世界都做不到对自己坦诚,何况是对别人。
大家都追求优渥的物质,不止如此,生活中我目之所及,很少看到有谁可以独立地追求精神的崇高。就像学习好的人不一定是爱学习,可能是大家都学习,或者他知道学习可以给他带来物质上的改变。追求灵,终究是为了肉。文中的院长,在决心来到修道院之时,就把自己奉献给了上帝,和年迈的母亲约定好下次在天堂见。我觉得这太高级了,也是这种灵的追求让凯蒂决心改过自新,去寻找自己内心中的宁静吧。
但可悲的是,我们终究是人,免不了沦为欲望的奴隶。熬夜赖床、游戏成瘾。凯蒂也是,在她以为自己已然坚如磐石时,却还是不免再次堕落。上一秒你可以很崇高,下一秒你也可以潜入地狱。我觉得人即使百分百的自律,也不叫神,最多叫机器。是人就免不了放纵,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我为什么把最后一幕叫做“审判”呢?因为这是对凯蒂的灵过晚地觉醒的审判,在她终于看清两人真实的面目而打算忏悔的时候,丈夫却撒手人寰,她终究要带着一个不知道是自己爱人还是仇人的孩子,孤独地度过一生。但好在,这个孩子会学会同情和博爱,可以看尽这世间属于她的美妙景致。
就阅读本身而言,我和身边的朋友交流过很多。我读书,不是因为书中的内容我可以立马用到生活中,也不是书里有什么道理值得我去研究。而是我觉得,这是一种宁静地和作者交流的方式。就像我读毛姆的书,我能读出他对爱情渴求但同时又心存疑虑,对人性辛讽但同时又展露宽容,这必定和他自身的经历有关。我想波澜不惊地面对生命的一切可能,所以我读书。
文中有一段话,我读着很有感触:“人生何其短暂,世界本来就充满了痛苦,人们却还要折磨自己,这岂不是太可怜了吗?”终于我在我手机备忘录中找到了这句:
“2019/8/20 当我们终于学会不给自己添堵时,就是我们看透这世间除了自己,一切都不能给我们快乐的时候。”
如果别人太遥远,那就手臂交叉,两只手用力伸向后背,这是拥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