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地、静静地、静静地——躺在软软的床上,安享这份静谧。明亮的玻璃窗洒下柔柔的阳光,像精灵,召唤着人们走出去——可惜阳光下的世界我不能去。病毒肆虐,不能让它借我传递。躺着、想着,睡意朦胧,梦也在朦胧中变得愈发清晰……
我走在故乡的小路上。
“ 杏花白,菜花黄,春天野菜香”我哼着童谣,挎着童年时的小篮子和妈妈来到地里挖野菜。一望无际的田野,让人神清气爽!风儿轻轻吹,麦苗儿像波浪涌起。太阳红通通的挂在天上,微笑着看着我,不冷也不热,感觉很惬意。
我和妈妈来到自家麦地里。垄行里生长着许许多多的野菜——灰灰菜、面条菜、马齿菜、婆婆丁……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面条菜的叶长长的,细细的,根部翠绿,顶部绿中泛黄,夹在麦垄间,很难辨认,但凉拌热炒都很好吃。马齿菜有红红的茎肉肉的叶片,是我们比较钟爱的野菜,有时家里晒一些,冬天蒸马齿菜馅大包子,要是能放上点腥油或五花肉那就更是难得的美味了。
我们每每挖到野菜,妈妈就会烙大饼,熬米粥。野菜用水焯一下,放上盐,砸点蒜,爆上点花椒油,做法很简单,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妈妈做出来味道更细腻。新出锅外焦里嫩的大饼,裹上蒜香味十足的野菜,野菜的清香和饼的面香混合在一起叫人欲罢不能。吃一口、再吃一口,大口大口地吃。见我吃饭的“丑态”,妈妈总会在旁嗔怪:“喝口粥,喝口粥,别噎着……”我记忆中狼吞虎咽吃过的只有妈妈做的饭,记忆最深的只有妈妈的味道。
故乡,妈妈,味道……
我在泰山下整装。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我心里默念着,给恐高的自己打气加油。儿子背着背包,瘦弱的肩膀,单薄的身体,巍巍泰山更衬托出他的渺小。
“登山必登顶”我俩会意一笑。
无数次幻想泰山的样子,想它如何陡峭,如何险峻,如何难以攀登。没想到初登泰山,竟有些如履平地——小窃喜。苍松在侧,碑文时刻随处可见,给登山路平添了几分庄严与神秘。
泉水的“叮咚”声,瀑布的“哗哗”声,似乎在给我们奏乐呢,一口气走到中天门,太阳跳出来了,汗水流下来了,路也陡起来了。
儿子抹一把汗水,竟没有喊累——腿沉甸甸的,心亮堂堂的!
继续前行,看着头上的蓝天白云和四周的峦山叠嶂,听着阵阵山泉滴落,嗅着远处飘来隐约的松香,抚摸石壁上那过去的文人墨客刻下的——“五岳之首”“月光山色”……我和儿子都不说话,沉浸在泰山的无私、深沉、包容、博大之中!
“妈妈,十八盘!我们挑战十八盘!”儿子汗流浃背,目光坚定。
十八盘像一条蜿蜒起伏的长龙,匍匐在山上;又如一条锁链悬挂在空中,让人望而生畏!我的心怦怦跳!可我一定要爬上去!腿瑟瑟地抖着,我告诉自己:每一步确信站稳了,再抬腿走下一步。唯恐一脚蹬空,滚落山下!我垂下头,脸快贴到石面了,不敢往下看,也不敢往上看,眼睛紧紧盯着脚下的石阶!我能看清每一块石头的纹理!能听到自己的每一声喘息!还能看到旁边登山者鞋子的质地!我的脚下只有一个个石阶,我要爬上去!儿子喘着粗气,竟没有丝毫畏惧。
我们终于登上玉皇顶,一切尽在眼底!红色的大字“五岳独尊”,给人信心、力量!
泰山、儿子、征服……
我来到美丽的西湖边。
“西湖美景三月天哪 ,春雨如酒柳如烟哪 ……”轻唱着歌曲和我的爱人乘着小船尽览西湖美景:垂柳依依,温顺恬静;碧波涟涟,包容平和;远山空蒙,神奇美丽;青黛含翠,生机盎然……西湖是一幅画;一首诗;更是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西湖的故事不只有白娘子和许仙,还有有梁山伯和祝英台,有苏小小和阮玉。他们的爱情凄美、悲凉、感天动地。我们的爱情平凡、纯真、长久相依。
和爱人相识二十几年,从十三四岁一直人到中年,没有轰轰烈烈,只有柴米油盐,相携相伴。他常对我说:“修了几辈子福,让我娶到你。”我常对他说:“我有多幸运,今生遇到你。”生活平静甜蜜。
放眼远望新荷浮在水面,圆圆的绿叶,或亭亭玉立于水上,或宛转靠在水面,或羞涩地重叠着,露出半张笑脸……像极了我们的生活,不管怎样的姿态,都是美丽的。
我们喜欢鱼儿游动的样子,爱人在买了大大的鱼缸。他牵着我的手说这里有好多鱼。“花港观鱼”哇!真的好多鱼!数也数不清!看也看不够! 颜色、大小、品种都不相同!
他说:“你像这条红色的鱼,漂亮。”
我说:“你像那条黑色的鱼,强壮。”
他笑了,我也笑了。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美丽的杭州是人将的天堂!在西湖我们重读爱情,让爱化作西湖温柔的景——西湖的水,花港的鱼,湖中的碧叶。
心会和爱一起走!这爱里有妈妈的味道;儿子的成长;爱人的倾慕!
旅行路上有如画的美景,也有爱的故事在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