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伸向远方的两条铁轨,被时间的车轮碾压前行,从未分开也从未靠近,恰到的距离让远方没有了尽头。
第一次抽烟只为了大脑短暂缺氧带来的那一秒空白,逃避当时无法承受的苦恼。楼顶、操场,一个自以为生活中死去活不过来的高中生,在烟雾中数着一节节火车驶过、数着操场边石板路的石板数,等自习铃响后被路灯下的影子赶回教室。那一年雪是忧伤的,那一年南飞的雁格外的冷。那年过后他学会了抽烟,却没有了那一秒的空白。
第一次喝酒只为了证明自己是喝一茶杯酒不会醉的男人,那晚上下了当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半夜十二点大马路上三个年轻人呛着风就着雪一路高歌《天高地厚》。后来唱歌的人各奔东西,酒喝到了一瓶的量,醉的天高地厚时想的不是那场初雪时的哥们,悄悄地拿着手机躲在角落里发了一条短信。
翻开桌柜,毛绒娃娃怯生生的藏在角落,等待所有人走完后实施它蓄谋已久的计划。那是他第一次送人礼物,他找了一张带花瓣的玻璃纸做包装,可是他一直没有想好怎么开口,他等走了所有的同学,最后只剩他和柜子里的娃娃。他看着娃娃,娃娃透过玻璃纸的碎花看着他,他把娃娃藏在衣服里偷偷地带回了家。他发誓以后不会再送毛绒娃娃了。
结婚前夜,他喝的烂醉,沿着一条铁路走了一夜,天亮时他在一个变轨的地方烧掉了他当时没想好要怎么开口的那一沓要说的话,那夜下了一夜的雪,天地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