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透的柿子
你的青春在哪里
水润的皮，是否
也曾为戳不破的壁
你脚下隔离的这块地
哪里还有平静的蛐蛐
早就伺机等待着
唱一支秋天的曲。
只是谁也不敢哼出这
第一声招食的吆喝
若引来寻觅的鸟儿
连着你也变成受害者
在鸟的呜咽声中
沦为无人问津的死物。
我还得写一首怜悯的歌
在白色迷雾的树林中
让牧师为你唱起
像爱人的死别，早早睡去。
柿子，柿子
你的骨气在哪里
是否也像动物一样
包裹在柔软的血肉里？
当你的叶子落进这土地
像曾经高高在上的人
躲在尘埃中哭啼。
如果叶子总要被深秋击落
愿在冬日到来的时候
溶解的脉络能获得新生
在漫长的冬夜里
与被回报的根系相拥
乘着管道里的春风
走向命运的顶头。
只是这来年新芽的头一枝
我还会认得吗？
柿子，柿子
你是这秋天里
我收获的最后一种作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