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
亲爱的奥利,
自从我们从魁北克回来以后,我一直在等你的来信,奇怪的是,你却一直杳无音讯(甚至在圣诞节也没有)。但是后来我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虽然我尝试过几次写信给你,但写不下去,直到现在,我才让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
我想说你的文章,或者叫故事,或者其他你认为的某种文体,写得很好。确定无疑,这篇文章能在杂志发表,一定令你引以为傲。
我父亲不喜欢你提到的“小湖港”,他想提醒你这里是休伦湖畔一个最繁忙,最好的港口。另外,我有点不太喜欢“平淡”这个词儿,我不知道这里是否比其他任何地方平淡无奇?那么,你所期待的诗意是什么?
然而,最主要的问题是泰莎,你的文章对她的生活会造成什么影响?我想象不出来你考虑过这点。打过电话一直联系不到她,我最近也无法乘车外出去看她。(至于原因,留给你自己想象吧)
不管怎么说,我听说访客们已经让她应接不暇,最糟糕的是,纷至沓来的汽车挤在她家附近的小路上,道路清障工三番五次从沟渠里吊出事故车辆(对此,访客们没有任何感激之词,却抱怨我们这里条件落后)。
现在那条小路简直一塌糊涂了,修补了以后又被碾碎。那些野玫瑰已成为过眼云烟。对于修路的费用,乡镇议会现在一片哗然,很多人很生气,他们认为泰莎是幕后黑手,她自己却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不相信她完全是无偿的,如果说有人从中赚钱了,那就是你。我这是在引用我我父亲的话。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对你来说,能够发表文章才是最大的荣耀。
如果我的讽刺冒犯到了你,请你原谅我。野心勃勃没有错,但是你考虑过别人吗?
好吧,也许你本期待的是一封贺信,但我希望你原谅我,我必须把这些话全部倒出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一直都在策划写泰莎吗?我是现在才听说,你自己来回去了泰莎那里好几趟。你却对我绝口不提,也没有邀我同去。你也从来没有说过你在搜集资料(我想你应该是使用这个词儿),据我所看到的,你把整个过程草草一笔带过。
你的整个文章里,关于我是如何介绍你认识了泰莎,你只字未提。你从未承认这件事,就连私底下的承认和感谢也都没有。
我怀疑你对泰莎的真正意图有几分坦诚?关于你科学探索精神(我引用你的原话),你得到她的允许了吗?你有没有向她解释你正在做的事情?或者你来来回回,仅仅是在利用我们这些平凡的人,以此来开始你的写作生涯?
好吧,奥利,祝你好运。我也不奢望能收到你的回信。(我也没有那样的荣幸,不指望能收到你任何一封信。)
你的表嫂,南希
亲爱的南希,
南希,我不得不说,我觉得你在无事生非。既然注定有人会发现并撰写泰莎,那么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我? 当我去找她聊天的过程中,才渐渐萌发了写那篇文章的想法。
这千真万确是出于我的科学探索精神,对于我天性里的东西,我从来不需要道歉。你似乎认为我需要征求你的许可,或者告诉你我的整个计划和行动,但是,你那时候在忙什么?忙着你华丽的婚纱,你的浴袍,以及你能收到多少个银盘子,或者天知道还有什么。
关于泰莎,如果你认为既然文章已经发表,我已经将她遗忘,抑或,我从未想过这一切将会怎样影响她的生活,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事实上,我收到过她的一张便条,她的生活并非你所描述的一团糟。无论如何,过不了多久,她将摆脱现在的生活。某些读过我文章的人对她非常感兴趣,我正在与他们联络。有几家合法的机构正致力于类似事件的研究,有些在本地,有些是在美国。
我觉得会有大量的资金投入到这项研究,国外有人对此更感兴趣,总之,我正在研究我们计划的确定性,我打算把泰莎作为一个研究对象,而我作为这些领域的科学记者,去波士顿、巴尔的摩、或者北卡罗莱纳州。
你对我这样刻薄,我很难过。你居然没有提到你的婚后生活过得怎样,除了一个含蓄的(幸福?)宣告。你怎么没有提到威尔夫,想象他陪着你一起去了魁北克,希望你过得幸福,我也希望他一如既往健康幸福。
奥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