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只有23岁,技校毕业的她任教于一所实验小学。一天清晨,在某个知名街路7楼的临街窗口,她纵身跃下。告别厅里,她静静地躺在那儿,姣好的面容仍像活着时一样纯真可爱,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在微笑,此时的她好像正深深沉入一个甜蜜的梦。从此,她不必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不必担心别人的无端挑衅与欺凌,终于可以安心地睡去。
她病逝那年46岁。当时,她43岁的丈夫惋惜:"若再活十多年,挺到60也行啊!"据讲,她离世前几天,口鼻喷血,便血尿血,打杜冷丁亦无法止痛,苦不堪言。如今,她丈夫与第二任妻子生下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当年,她对丈夫的各路同学及各方亲友热情有加,幸福着他的幸福,快乐着他的快乐。不解的是,若真的感到幸福快乐,又怎么患上那么严重的肝病?可惜了,一个知书识礼的优雅女子。
他是一位长辈,一个至亲,三年前因心梗离世,享年62岁。为人平和,满脸慈祥,一点儿没有清华毕业生.省里某厅级正处的架子。家里家外,他都非常随和,是典型的老好人。退休生活重心之一就是在一个极小的房子里,帮开诊所的妻子熬中药。病危的十九天中,他这方亲属被妻子要求不得探视。再见到时,他已躺在殡仪馆的棺材里。他的面容宁静祥和,似乎可以听到他长出一口气。他没有留下一句话,他不想再多看一眼这世界。
她前些日子离开的,是一位长辈的长辈,87岁。为她写悼词时,了解了一些她的生平,在地级市经贸公司做领导,在东师图书馆做馆员。她的丈夫已经离世30年,她像一只孤雁,坚强,隐忍地生活着。去世前两天,她脸上的皱纹全舒展开了,皮肤光滑细腻,一如三十年前的容颜。她留下的是一句谁也听不懂的话,也许她从来没期望过谁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