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 医馆
陈星悠悠转醒,见自己躺在医馆中,挣扎着起身,四外望了望,没瞧见栾欢月,却见一华服男子背对而立。男子似乎听到他起身的动静,回过神来,问道:“身体可还有不适?”
陈星被他提醒,才感到下身疼痛难当,也不挣扎,复又躺在了床上。
男子走到陈星床前,面上虽未带着笑,语气却还算温和,问道:“我听说,你与颜儿是旧友?”
陈星见男子问起,有些疑惑,不知这男子是谁,颜儿又是谁。此时,华服男子身后的小厮说道:“这位是汉世子,与栾姑娘也是相识的。”
陈星恍然,知道是这位男子便是朱远圻,忙问道:“世子,栾姑娘,她没事罢?”
朱远圻面上一黯,随即摇了摇头道:“并无大碍。”见他松了口气,朱远圻瞧了瞧他下身,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不怨她?”
陈星自然瞧见了朱远圻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他误会了什么,拽了拽身旁的被子,掩住了下身,叹了口气道:“世子,我的伤,与栾姑娘无关。”
陈星向朱远圻细细说起了两人在房里发生的事……
天刚擦亮,房里门窗紧闭,在栾欢月塌前的陈星摸着她的玉臂,只觉触感冰凉,加之他此刻身子燥热,更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欲望,终于还是爬上了栾欢月的床。
栾欢月虽别着头,却并未睡,自然感到了陈星步步紧逼的灼热气息,却依旧闭着眼,只做不知。
陈星骑在栾欢月身上,与栾欢月距离越近,越是无法从她的面庞移开眼睛,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激动,一时复杂至极。又这么僵持了会儿,陈星颤还是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要去解栾欢月脖下的那件深衣的扣子。可伸至近前,又怯懦地缩了回来。
就在他犹疑之际,栾欢月却睁开了眼,直勾勾地望着他,惊得他连忙从栾欢月身上爬了下去,又躲到了远处,忙告罪道:“栾姑娘……我……我一时迷了心窍……”
就在他慌忙解释之际,再一扭头,就见栾欢月一颗一颗地解开了深衣的扣子,将深衣完全脱了下来。整个少女妙曼的胴体完全地展现在了他眼前,让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无法拔除。
栾欢月对陈星的丑态毫不在意,很平静地说道:“陈小哥,你无需忍着了。与其让旁的什么人凌辱我,倒不如,那个人是你。”
陈星只觉心砰砰地狂跳,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想要触摸她。但走至近前,他才发觉,原来她也是怕的,身子不自察地有些抖,虽眼里强自镇定,但双拳微微紧握。
就在那一刻,陈星忽地想起了多年前,那个上门送人参的她,巧笑嫣然。即使在颜家绣坊,也从未见她如此无助过。
陈星瞧见一旁的展柜中,有一青花瓷盘,拿起便摔在地上,挑了块儿碎片,便往自己下身割去……
朱远圻听完陈星所说,此时对他很是钦佩,面色和缓了不少,道:“你且歇着罢!”
走到门口,朱远圻忽地想起了朱拂玉,有些不放心,又回过身对陈星说道:“以颜儿这样逞强的性子,郕王定不知内情,恐怕会杀你灭口,你随我回世子府罢!”
陈星点了点头,由小厮搀扶,走出了医馆。
郕王府
朱拂玉正在池边喂鱼,济源从远处走来,把手中的饲料扬手一撒,站起了身,望着迎面而来的济源。
济源见朱拂玉望向自己,摇了摇头道:“属下无能,未能套出些有用的东西。”
朱拂玉笑的邪魅,云淡风轻地说道:“既然已是无用之人,那便杀了罢!”
济源领命,便要离开,却被朱拂玉忽然叫住了:“济源!”
济源回头,见朱拂玉面沉如水,盯着他说道:“把陈星,也给我杀了!”
济源面上一愣,见朱拂玉面色不善,只得领命离开。
拂尘院,张礼给栾欢月端来了许多吃食,都是些她平日爱吃的清淡小食。瞧着栾欢月很平静地吃着,张礼不禁好奇,张口便问道:“姑娘,你怎的还吃的下?”
栾欢月拿起一块儿酥油泡螺,神色如常问道:“为何吃不下?”
张礼挠了挠头,话在嘴边,却不好说出来。栾欢月白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是不是想说,寻常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早就寻死觅活,以证清白?”
张礼见栾欢月说的直白,点了点头。
栾欢月放下酥油泡螺,情绪有一瞬低落,随即微微一笑,望着窗外浓密的大树说道:“张礼,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张礼觉着她说的是对的,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时也不明白她的情绪,见她神色如常,好似前几日不过是去别处做客似的,倒也替她开心。
到了晚间,李灵雨来瞧她,栾欢月见许云鹤没来,有些好奇地问道:“许云鹤呢?怎的不见他来?”
李灵雨见栾欢月提起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抿嘴一笑道:“他不肯来。”
此时,栾欢月才从李灵雨口中得知玉香已离京,临行前曾交代许云鹤看顾自己。没成想第二日自己便出了事,此刻哪里还有脸来见她。
栾欢月点了点头道:“告诉许云鹤,只要他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不把此事告诉给玉香。”
话音未落,瞧见许云鹤从门外飞了进来,奔到栾欢月身旁问道:“当真?”
栾欢月见李灵雨吓了一跳,吃惊地望着许云鹤的样子甚是可爱,不禁笑出了声,冲许云鹤点头道:“君子重诺,自然当真!”
正说着,朱拂玉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听见栾欢月的话,问道:“何事如此重要,当得你这样赌咒发誓?”
许云鹤见朱拂玉进来,忙摆手说道:“无事!无事!”随后又小声在栾欢月耳旁道:“你有何要求,尽管提!”
栾欢月见李灵雨朝朱拂玉见礼,只当未见,与许云鹤耳语道:“此事我还未想好,待到想好了,再同你说。”
许云鹤点了点头,又怕栾欢月耍赖,拉着她立下了字据。一式两份,两人各自揣好后,许云鹤便拉着李灵雨告辞了。屋里只剩下朱拂玉和栾欢月,两人四目相对,却一时无话。
“你走这几天,张礼很担心你,城里城外跑了不少去处。”朱拂玉先一步开了口,坐在桌前,给自己斟了杯茶。
栾欢月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问道:“我听张礼说,济源快把端本宫翻遍了。”
照着往常,朱拂玉见她只字不提自己,便要开始与她争论,今日倒是和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找你了。”
栾欢月起身,躬身说道:“若不是王爷,我还会受下不少折磨,您的恩情,我自然铭记于心。”
朱拂玉见她如此,心里气极,却强压下怒气,心平气和地说道:“往后出入,还由张礼跟着你罢!”
栾欢月一直躬身不起,说道:“王爷,放我离府罢!”
“怎的,朱远圻才到京,你便这样迫不及待想要去他那儿了?”朱拂玉面上带着笑,藏于袖中的手却捏的紧紧的。
栾欢月抬眼瞧了瞧朱拂玉,刚要开口,就见朱拂玉站起身,把她拉起身,揽入怀中说道:“你莫要说话!”
朱拂玉比栾欢月高些,栾欢月被朱拂玉揽着,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微微有些动容,手轻轻地回环在他的腰上。
朱拂玉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只将她揽得更紧道:“往后随你去哪里都依你,但申时后必须回府!不许再与我争辩!”
栾欢月从未见他如此紧张,怔了怔,随即叹了口气,轻声道:“好!”
朱拂玉见栾欢月应下,很是开心,松开她,定定的看了看她的眸子,忍不住想要吻在她的眼上,正低头之际,就见张礼兴匆匆地奔了进来说道:“姑娘,今日冰果沙可没化……王爷……”
朱拂玉怒目瞪着张礼,眼神像是要吃人,冲着他吼道:“滚!”
张礼打搅了朱拂玉的好事,哪里还用他开口提醒,在朱拂玉喊出滚之前,就已落荒而逃吗,边逃边冲栾欢月喊道:“姑娘,别忘了那冰果沙!”
待到张礼走后,朱拂玉又要吻下去,却被栾欢月给推开说道:“王爷,难为这冰果沙还未化,快些吃罢!”
说着,栾欢月便走到桌前,打开了食盒,拿出了里头的食碗,还渗着丝丝的凉气。
朱拂玉哪里是肯罢休的人,上前一步端起食碗,一口便吃进了嘴里,又拉过栾欢月,亲向了她的丹唇。
病了一个礼拜,今日起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