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助的开始

或许和大多数人一样,只有某件事或某个人成为了遗憾,才会明白它的珍贵,和它的不可替代,李瑞也渐渐的在学校里面失去了往日的锋芒,甚至面对曾经被他任由欺负的男生,也提不起一点压制的感觉了。

时光荏苒,转眼初三学期也即将过完,赵婷在一次午休时间也来找过李瑞,但也被李瑞巧妙的躲过了,可能在李瑞心里,那份自卑已经埋在了骨子里吧,所以见,是肯定不敢见的。

站在四楼的九年级教室,望着楼下绿的发慌的树叶,和那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李瑞不禁心生感想,虽然李瑞自卑与懦弱并存,但脑子却是异常的灵敏,他的脑子特别的聪慧,“李瑞呀,以后你的人生将会是怎样的呢,是好是坏,也许这份懦弱,注定让自己一生碌碌无为吧”,心里正在想着,甚至还在祈求着未来的自己能给现在的他一些指点,真的是异想天开。

正值大课间,学生熙熙攘攘的出入超市,卫生间,李瑞一个人站在窗户边感叹着自己那幼稚的心声,现在的李瑞已经变得更加的不爱说话,他也做了两年的班长体委宿舍长,甚至各个老师的课代表他也当了至少两份,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因为李瑞在班里具有一定的号召力,男同学都听他的,女同学也知道李瑞这个人从来不欺负女生,甚至对于一些欺负女生的人,他都会伸出援手,帮助她还回去,从而使的他在班里的声望是无人可及的,当然了,此时的他相貌依然算不上好看,只是少了份黝黑,取而代之的是青春期该有的蓬勃。

“李瑞,过来办公室一下”,门口处体育老师喊了声正在梦游的李瑞,“咋啦老师”,“过来办公室”。

进入了办公室,三两个老师正在批改作业,体育老师坐下后,一脸郑重的对着李瑞讲,“再过一个月就要中考了,你的成绩,你估计有把握吗?”,李瑞顿了顿,是啊,马上就要考试了,自己的成绩还是那么的一塌糊涂,随即向着老师露出一口大白牙笑了笑,“别笑,这一个月你不用再去锻炼了,在班里给我好好的看书,你的短跑成绩虽然也能让你破格录取到高中,但考试成绩你也不能落下,听见吗?”,面对着自己一直尊敬的体育老师,不由的脱口而出,“好的老师,放心吧”,“嗯,去吧”,看了看面前的李瑞,体育老师也不由得笑了笑,这个男生他很喜欢,不光短跑成绩强,人也听话,经过这三年的培训,感情自然也是有的,甚至在晚上熄灯铃响后,他都会拿着些饼干零食之类的东西给李瑞他们几个他钟意的人送过去,所以这份喜爱之情,一目了然。

回到座位后,李瑞也用心想了想,是啊,自己的成绩一直一塌糊涂,有的老师虽然喜欢我,但上课期间自己偷摸睡懒觉也不再有人管我了,不行,要改变自己,让所有人都看看,我李瑞的脑子,并不是那么笨的糊涂。

李瑞从那天开始,像换了个人,震惊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同学和老师的脸上,为什么,因为每天最早到教室的那几个班里的学霸,突然发现,居然还有个比他们来的还早的人,这人便是李瑞,甚至于上课时间,李瑞坐的笔直,认真的做着笔记,他知道现在听老师讲课已经来不及了,索性把所有的书都拿出来,自己一个人看,一个人琢磨,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在李瑞一天又一天的笔记下,居然也渐渐的快被写满了,李瑞仿佛沉迷在了这种学习的亢奋状态下,功夫不负有心人,按着往常的成绩下,李瑞每次考试最多两百来分,甚至有的都是抄旁边人的答案,在一次班里组织的考试中,李瑞破天荒的考了367分,总共用时不到二十天,这可把班主任震惊到了,甚至叫了班里几个成绩好的学生,问他们有没有给李瑞传答案,结果都是没有,自此之后,所有人对李瑞都有些刮目相看了。

老师对他的那份喜爱,随之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李瑞照常还是每天最早一个来教室,晚上熄了灯脑子里也是关于书本上的知识,日复一日,终于,中考的时间快到了。

这时的李瑞准备去参加县里的运动会了,带着激动的心,手里提着自己的运动跑鞋,他知道自己这次不能出错误,否则真的对不起他这些年的努力锻炼,所以迈着激动的步伐,跟着体育生队伍去了县里高中的操场,操场很大,但这里李瑞也已经来过无数次了,姐姐李莲呆过的一中,他跟着去玩过几次,后来永宁刚建,姐姐又被调到了永宁,所以李瑞对这两所县里的高中都很熟悉,况且体育老师也经常带他来这边锻炼,所以忐忑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兴奋。

各个学校的体育生都来到以后,轰轰烈烈的体育比赛也就拉开了序幕,李瑞自顾自的正在热身,瞅见角落处远大的学生在那里正抽着香烟,随即把李瑞叫了过去,“你是实验的吧,我见过你,短跑跑的很快对吧,让着点我呦,要不要抽根烟”,一个身材修长的学生说完便要从口袋里掏烟,“不了不了,我不会抽”,随即聊了两句后,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面。

在激动人心的广播之后,比赛,开始了。

李瑞看着各个学校的体育生,心里不免的又升起一股懦弱的心理,不过这种心理很快就被冲散了,已经失败过一次,这次,无论如何也要赢。

短跑一百米决赛是中午最后的一个项目,一百米的赛道上围满了学生老师,李瑞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偶尔听见几句加油,心里便颤抖几下,说到底,懦弱,与生俱来。

终于开始了,“各就位~”,“预备~”,一声枪响,一百米决赛场上的众人便像兔子一样冲了出去,七十米前第一位的是李瑞,而后即将越过终点时,被一个身高更具优势的人超过了,最终得了第二。

而后李瑞开心的抱住了教练,教练也很开心,因为他的脸上也有光,因为第一名肯定会被高中录取,第二第三名也是有可能的。

而后李瑞参加了二百米,得了第四,不过这都不算什么,因为有了个第二,李瑞心里真的是美滋滋。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路边的蚂蚁照常搬运着他们的食物,像是来过,又像是从未来过。

中考的日子到了,学生们都排着队准备出发去隔壁的二中考试,天又是在蒙蒙的下着细雨,这是李瑞最爱的天气,而此时的他正抱着笔记本在人群里认真的阅读着,他知道,只要不出意外,即使自己的成绩没考到分数线,凭借着自己的体育成绩,照样能上县里的高中,一想到这里,心里便开心了起来。

终于考完了,而在考完的时候,却出了一件事,隔壁班的男生在课间上厕所与另一个学校的人发生了冲突,约定好考完试后去学校门口约架,这个男生也通知到了李瑞,李瑞收拾好自己的工具,开始下楼了,天气阴沉沉的,李瑞的心也舒畅了起来,学校门口此时已经堵满了人,两个学校九年级的男生已经站好了队,仿佛即将就要开打,李瑞走到人群身后,听不清前面在说些什么,突然看到有个同校的人走到了对面人群中,说了句话,然后,暴打就开始了,事后才知道,说了声,“就是你们欺负谁谁谁来着是吗?”,对面的人好像发了疯,有的去胡同里找板砖,有人把他按在地下用脚踹,这边的人赶忙过去拉架,但还是拉不开,对面好像疯了似的就把他一个人按在地上打。

就这样,事后报了警,身体多处骨折,那个学校的人有的也被拉到了派出所,这事也算是过去了,而李瑞在毕业后,也就一个人日日夜夜的躺在床上玩起了手机。

此时李瑞的家已经搬到了新地方,在一个路边,二层楼,旧家让李瑞的爷爷住进去了,而对于爷爷,李瑞却一点也不喜爱,因为在李瑞小时候,爷爷从来不管他,也不管他们这个家,从而使的李瑞对他心生记恨,幼时的李瑞并没有爷爷的怀抱,家里也穷,而爷爷只是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日子,甚至于接济自己的二儿子,也没有管过李瑞家的死活,而李瑞的爸爸李杰,一直在劝导着李瑞的妈妈,让她不要冲动,本分的李杰就这样被自己的父亲孤立欺负,但也辛好有李瑞的姑姑看得懂是非,一直接济着李瑞家,而李瑞爸也靠着自己的能干,和母亲李会的精明,总算是闯下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而李瑞最喜欢的是自己的姥姥,因为姥姥真的很疼爱李瑞,也很疼爱李莲,但姥爷也在李瑞很小的时候去世了,而李瑞小时候也经常跟着姥姥去住,所以感情,那自然不必多说。

躺在床上,抬头看着外面的天空,李瑞收到了一个坏消息,那就是今年的中考成绩全部往上抬高了一百多分,依照往年的成绩,李瑞百分百能考到自己想去的高中,而今年不一样了,他正好还差七分,没有过录取线,李瑞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没办法,只能等着体育老师给他通知了,也许只有凭借他的体育项目破格录取了。

而赵婷在此期间也给李瑞各种留言,最近过得好吗之类的话语层出不穷,李瑞没有回复她,仿佛是赵婷伤了他的心,幼稚的李瑞,在此便能可见一斑。

终于,还是没有考过,体育老师也没有给他通知,爸妈也在火急火燎的追问他,到底怎么样了,李瑞没有办法,如实说了出来,爸妈直接说,“那就不等了,你姐说石家庄有个技校,你可以去那里学技术,在家里天天这么待着也不是回事”,李瑞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脑海里的思绪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心灵,到底该怎么办呀,如果有谁,能在此刻给自己指条明路,那该多好呀。

终于,经过姐姐李莲的推荐,李瑞又一次迈上了人生的转折点,而这次,却是令李瑞至今都感到后悔的一次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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