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云认为,陈堡是贼窝,最好从那儿下手,靖卫华值得关注。说到这个人,老苏略微摇了摇头。张震云闪电般一思考,立即该换思路。
他又提出,陈堡武馆刘学平门生颇多,他又是张萌的学生,而且在破获募款案中发挥了关键作用,去那儿容易摸到线索,可以先去看看。
大家认为天龙分析得有理,事不宜迟,纷纷请战。
天龙略一思考,开始排兵布阵。目标:小桥省陈堡县。
苏义横、张萌、海兰玉三人先期而动,今晚就去。
王定国带天豹、天狼、天狗、天鼠五人随后到,传呼随时联络。
老前辈猫眼怪姚谦、醉仙人靖尚西在陈堡熟人也很多,二老主动请战,陈堡一旦有消息,二老愿亲自前往拿贼。
其实,这贼们到底在哪,谁心里也没谱儿。但案子牵涉的是蒋升贤、蒋晋贤兄弟,这影响太大了。别说是正月十六,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发案,也得立即行动!
开玩笑,一个是番台,一个是甲鱼市副府台,就住在甲鱼市内,凭谁干捕快能够轻松得了!
府台郎国雄这会怕是又在开加班儿会了!
捉贼,不能说“捉”,目前还只是寻贼。苏义横满脑子乱哄哄的坐在车上,望着陈堡方向一直吐烟圈儿。他原本不抽烟的,到捕快队上班这些天,那事儿一个接一个,跟着小子们也染上了烟瘾。
烟圈跑到后排张萌、海兰玉头上,张萌没说什么,海兰玉不耐烦:“哥,少抽点,车里有女士,你咋恁大的毛病啊。”
苏义横不理她,抽完了才朝窗外扔掉烟头。海兰玉在后座对着张萌做个鬼脸,对这家伙没治。张萌摸摸她的手,略微摇了摇头。
这都是细枝末节,关键是,武林道这次出马,能找到线索吗?这才是搁在苏义横心上的石头。
自由不当差,当差不自由。
这不,苏大侠一干上捕快,年里年外就没安稳过。管他呢,反正是拣回一条命,要是让包前进结快办了,早去极乐世界了。拼吧!总之,老百姓不骂我姓苏的就行。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单说这陈堡群贼大闹甲鱼,有《阮郎归》一词,描述这一回大战。
飞来利刃丧英雄,
谁顾你奸忠?!
一应害虫并益虫,
冻死在隆冬!
——
墙基坏,楼傲耸,
谁住真有种!
有种奈何西北风,
扑来楼乱动!
苏义横过去干外贸,也常去陈堡县,只是最近两年很少去。过去的陈堡县,从古以来就多盗贼,在甲鱼流传着这样一首顺口溜:
紫水的王家不学文,灵鳅的棍棒不认人,
春云的女贼没法亲,陈堡的小偷不敢问。
高坡的婊子鬼机灵,甲鱼的赖皮瞎毬混,
别看茶楼怪平静,暗里黑会吓死人。
秦江多戏子,外带害人精,
凉泉家家穷断筋,瞎逞能。
上五十多岁的老百姓总是抱着孙子,一遍又一遍地哼着,当儿哥教孩子。可见这陈堡小偷着实的厉害。
苏义横也会哼这顺口溜,不免在车上又哼哼起来。海兰玉由于在稷州呆了十来年,没听过,这会儿听着他的哼唱,满有趣的,一直让教她。
说话间,已到陈堡县。
刚开始,张震云认为,还是先找靖卫华。
他也会飞刀,那两下是他大哥靖新华教的。而靖新华,绰号震三省,从张震云那里练成飞刀后,一度曾担任古名省武术队教练,死在“双十二”大案中。
张震云是无意中提及,哪知苏大侠当时连连摇头。他一看老苏摇头,才改变策略,让先找刘学平。他虽然不及与老苏详细沟通,但必然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