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家里事情处理完。老伴也把工作辞掉。我跟老伴又坐上了通往大连的火车,回到瓦房店中心医院。又回到女儿身边。
我们又住在医院的SU病房陪护间里。天天等着那短暂的二十分的探视时间。心里盼着那短暂得20分钟,还害怕病房里突然传来传唤家属的广播。有些病人情况不好,就会传唤家属。每次广播传家属的声音响起,我的心里都突突的跳。日子是何等的煎熬啊!家里亲人们都来看女儿,姑姑,姑父,大爷,哥哥,弟弟,姨,舅舅,舅妈。他们也和我们一样,在外边等着那个短暂的20分钟?有这多亲人关心着女儿,也安慰着我们。女儿的姑父是农业专家,从不会花言巧语,看见女儿在病床上躺着,语重心长的说:可惜姑父不是医学专家。帮不上孩子你一点儿啊!我们听了这真心的话语心里也是暖暖的。
在陪护间里也有跟我们一样患难的家属。患难相逢的人们都互相帮助着,互相宽慰着。也就像一个临时的家庭。
女儿一天比一天好转,可还是昏迷不醒。医生说重度昏迷。醒过来的希望很渺茫。可我和老伴都有信心,女儿一定会醒过来。老伴说:我们要有信心老天不会辜负我们的,女儿早晚会醒的。因为女儿的生命特别的顽强。多出的骨折都自己长上了,腹腔里肺部出血自己愈合了伤口。我和老伴非常有信心。我的女儿会慢慢好起来的。人要遇到事情不能往上去看,我们走在马路上,要是看见女儿一样同龄女孩,上下班。逛商场压马路。想起女儿还躺在su病房里。我们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这时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想想SU病房里的病人就是我女儿现在一直好转。
我就小声地对老伴说着病房里难友们的遭遇,来安慰着老伴。老伴也装出男人的刚强样子来安慰着我。这时我们真成了一对换难的老夫妻了。我们俩人形影不离,老伴还经常领着我出去透透气。
在我们一个屋里,有一个姑娘和妈妈陪着因车祸住院的父亲。她们的情况更是不好过,老父亲车祸住院多日,可肇事方一分钱不出。说是就是没钱爱咋滴咋滴。听说姑娘以前是在一家外国企业工作。姑娘说一口流利的日语。父亲出事就辞去了工作,陪妈妈照顾已经成了植物人的父亲。
SU病房里面天天传出病人治疗费用单子,每个人都长长的一条单子,上面写着当天的费用少则几千元,多则上万元。这样高昂的费用是一般人承受不起的。这娘俩天天为钱发愁。姑娘白天睡觉,到了晚上就梳洗打扮。出去时也是唉声叹息,愁眉不展。出去就一夜不归。早晨回来交上住院费,往外打电话都是用日语通话。我们心明镜似的她去干啥了,可我和老伴从不小看这姑娘。还有同情心理。这真是地狱都有十八层啊!我们也是不幸中的人,可比起她们我们还在她们上层啊!
等女儿过了危险期,“阿里”来人要女儿转到大医院去治疗。来人说:叔叔阿姨,我们上级领导知道了这种情况。让我们告诉你们二老,看到那里治疗好?领导说:去上海,去北京。那里都行。不要怕花钱。我们当时考虑现在女儿受不了颠簸。还是去大连吧,到那里路近省去了路途中的颠簸。来人说:那我们就去医科大学医院,简称(大医)治疗。
“阿里”就给联系好床位,女儿领导来接。把女儿用120车送走。我们就又随着女儿去了大连。我们走的时候,那娘俩把我们送出门外。这时我的心酸酸的,这真是风流眼对那风流眼,流泪人对那流泪人。姑娘母亲比我大,我叫她姐姐。我就给了姑娘母亲200元钱说:姐姐你收下吧!这点钱解决不了啥问题,你们娘俩买几顿饭吃吧!这是我们患难的姐妹一点心意吧!她含着眼泪说:妹妹,谢谢!谢谢!我收下。
我们到了(大医)女儿还是住SU病房。这个医院沒有陪护间,SU病房里还时不时地传唤家属,解决一些事情。我们家属就住在病房外边走廊上。走廊里长天不见阳光,亮着昏暗的灯,也分不出白天黑夜。人真是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呀!有时医院检查安全我们还得把行李搬走,晚上很晚才能睡觉。苦苦地等在病房外边。那里的SU病房还不让探视病人。我们找熟人走个后门儿,才看了一次女儿。那次进去我看女儿两眼睁的大大的看着我们。头发也长起来了,乌黑乌黑的短发。我赶忙上前叫她的名字。可还是没有反应。眼睛睁得大大的,可沒有知觉,你在她眼前摆手她沒有反应。医生说:这个病人还是重度昏迷。醒过来的希望还是不大。可我不信。我跟我老伴说别听他们的。你看女儿的眼睛多有神啊!
我们互相鼓励着,也互相安慰着。度过了一个一个的日日夜夜。
大医院的SU病房紧缺住几天,就通知转入别的医院去治疗。我们多方打听说这种病人,大脑里严重缺氧。得做高压氧治疗。我们亲戚在大医上班,她给找专家提了个治疗方案,说现在我女儿得找一家有单氧舱的医院。得马上做高压氧治疗。因为女儿还属于植物人,自己不能坐着吸氧。
在亲戚的帮助下我女儿又转到了,大连大学附新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