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药神》——众生相,谁有罪

从法庭接受判决出来的药神程勇,面无表情的坐在去监狱的警车上,押送的警察突然嘱咐司机开慢点。突然降下来的车速让程勇倒了一下,就在这个侧身的瞬间,隔着车窗,他看到了道路两旁站满了送别他的病友们。这些人一个接一个取下了自己的口罩,向陈勇表达着无声的感激,程勇平静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破碎,泪眼朦胧里,他似乎看到了死去的吕受益和黄毛……

《我不是药神》是一部众生相,灌注了小人物为了生存下去的心酸和坚持,从它的英文名Dying to Survive中就可见一斑。一瓶能治慢粒性细胞白血病的瑞士诺华制药公司生产的正版格列宁要价4万,而盗版的印度格列宁药厂售价只要500元,更甚者两者的药效完全一样。白血病患者吕受益点破了之间的商机,终于让一度穷到破产的程勇走上了走私假药的道路。在贩卖印度格列宁的道路中,他们遇到了因为女儿患病堕入夜店的钢管舞女郎刘思慧,这位病友群群主为他们打开了卖药的渠道;说服了懂英文的老牧师,帮助他们和印度制药厂商沟通协议,获取代理权;收留了黄毛这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沉默暴戾但重情重义的患病少年……

所有人都知道卖假药非法,他们躲在阴暗隐蔽的地方,拿着大把大把的现金去换取这样一小瓶一小瓶的印度格列宁,最后还给程勇的小店里送来了一面面鲜红的锦旗。“仁心妙手普众生,徒留人间万古名。”这样好的句子,那时的程勇配不起。他不过是个药贩子,最初的目的不过是赚钱,所以遇上有手段的真正的假药贩子张长林,在两次威逼利诱过后,程勇怂了。印度格列宁的代理权落到了唯利是图的张长林之手。

诺华制药在最初就向警方要求维权,抓住假药贩子。定价过高的张长林没有像程勇那样收到病友们的保护,上了警方的通缉令,开始了流亡的生活。这下子,两万一瓶的印度格列宁都没得吃,吕受益病情恶化痛苦不堪,甚至一度自杀。

而此时的程勇,开办了工厂,买了新车,当起了小老板。当吕受益的妻子找到他时,他正在为了一单合同带某位老总出去找乐子。他拉开了女人瘦骨嶙峋的双手,锃亮的小汽车飞驰而去。然而他的内心不得安宁,他想起有药吃有钱拿的时候的那个吕受益,看着摇篮里自己儿子熟睡的脸庞,满眼希望的说想活下去,想看儿子成家,想当爷爷。吕受益的情况非常不好,即使程勇决定再去印度拿药,他的身体也不是药能够解决的了。

大概是在吕受益死后,程勇才真正从药贩子变成了药神。出于治愈更多白血病人的目的,他开始以成本价卖给更多的人印度格列宁。然而警方的追查更加严密了,九死一生带回来的药品很可能转眼间就血本无归。张长林被抓,却守住承诺没有供出程勇;黄毛为了包庇程勇,在码头的货场和警察飙车,最终车祸身亡;印度制药厂被封,零售药店价格是原来的四倍,程勇一个月贴上几十万仍按成本价卖出,他送走了儿子,做好了被抓的准备……

影片一开始,程勇像所有不得志的中年油腻男人那样,好色贪财爱占便宜,脾气上来连离了婚的老婆都打。他爱他的父亲,却支付不了高额的手术费;他爱他的儿子,却连支付儿子一个买球鞋的小愿望都险些实现不了。世界很大,却到处都是藩篱,人活了半辈子,都是憋憋屈屈的。他因为钱财动人,而走上了贩卖假药的路,却因为心中的那点恻隐,再次触犯法律被抓。

在法庭上,他说:“我承认,我犯法了,无论怎么判决,我没有异议。我只希望,未来这个社会可以变的更好一点。”

整部影片看下来,你找不出从头坏到尾的人。警察没错,法不容情,谁犯法抓谁,社会才能稳定。制药公司卖天价药也没有错,他们研发一种药投入的何止上千万何止数十年,然而新药专利保护期却只有20年。如果不能盈利,公司就会倒闭,那些研发的新药也会胎死腹中,更别提造福人类。生病的人想买便宜药也没错,正如拘留审问时,那位老奶奶对警察队长说的那样,“我吃了三年的药,吃掉了房子,吃垮了家人。可我还是想活。谁家还没个病人了?”

假药贩子张长林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

PS:《我不是药神》中有徐峥扮演的“程勇”是根据陆勇的真实故事改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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