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姥姥家这种说法了，房子仍在，却没有了回去了喊一声姥姥就会有的回应，我坐在蓝湖旁的亭子里，看着湖水，默默啜泣，因为我永远的失去您了，那个几乎存在于我生命的前18年每一天的人——我最亲爱的姥姥。

对于您的离开，其实我有过预感，但是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因为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中午没有睡着，可我还是没有勇气给我妈发微信，一个多小时辗转反侧，两个字——煎熬。

下午起床出门后，我没有照常去实验室，而是径直走向了学校里没人的地方，就这样木木地走着，好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身边很多人骑着共享单车从我身边经过，有的在说笑着，嬉戏打闹着，也有的树上落下滴滴积雪融化成的水，在我的头上，我抬手擦了擦，又继续走，我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因为心里没有底。

我看见上周还有细细波纹的蓝湖已经结冰了，靠近栅栏的湖边水面上有几个白色的不规则的点，像是被人扔石头砸在冰面上形成的洞。亭子里没有人，飞檐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了不少，很久没有坐在这里看湖了，我拿出手机，点开了和母亲的对话框，又关上，点开，又关上，反反复复，我不敢发消息，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吧，于是就知道了这个噩耗。

我在校园里走了一下午，后来太冷了扫了一辆共享单车骑回宿舍，晚上，吃了点东西，我又出去走。外面温度不是太低，只有零下几度，但是我真的好冷，可我不知道去哪里，去哪个温暖的地方，只能在别人看不见的外面流泪！

我看见一棵树变成了重影，阳光洒下来变成了无数条光线，任凭泪水模糊双眼，在脸颊上流下来，整整一下午，满脑子都是你的声音，有曾经的嘱咐叮咛，有你在家里做饭时不经意间哼唱的红歌。声音就在耳畔，就像你还在我身边，可现实却是我们已经天人永隔了。

很快，阳光也没有了，后山冷冷清清，快下山，才看见了一个人，拿着手机跑步，这个时候仿佛听见你告诉我说：太冷了，回去吧孙孙！可是我哪里都不想去！一边走，一边哭，走得很慢，想得很多。

下了山，意识支配我走去了我的田里，只见已经翻完的地里满是大大小小的土块儿，上面覆盖着一层大约五公分厚的洁白无瑕的雪，但还没有盖住一些大的土块儿，可以看见它们黑色的侧面，茫茫一片，安安静静，曾经的繁荣，在冬季又回归了寂静。

我停在了一棵老油松下，抬头望着它，我突然想：我就站在你面前，却无法拯救你因为大暴风击倒的身躯，只能看着你的松针一天一天变黄，干枯，我却没有一点办法，好像我姥姥，我看着你被病魔击倒，那么迅速的衰老，我却不能回家看看你，我也没有一点办法。

哎！生命总是相通的，树的生命何止百年尚且如此脆弱，而人的生命相比之下就更不堪一击了。

有只大黄猫，就在那棵倒下的老油松旁边，坐卧着，我蹲下去看它，它也看看我，又把头转了去，我看它无助，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啊！我又哭了！

我慨叹愤恨命运的无情，命运啊，为什么你都可以掌控别人的生命了，还是那么狠心啊，你就那么见不得别人享受天伦之乐吗，非要让这该死的2019-2021三年，带走我三位亲人啊！

外婆，我还记得，三月初我开学的时候，你还可以送送我，那个时候其实你就已经不愿意多走走了。姥爷去世以后，你好像一改往日的“强势”，变得寡言，不再愿意视频，也不再愿意出门，有时候一躺，就是几个小时，拿着手机刷着视频，谁都不理。

在你生病以后，渐渐的，我不敢和你视频了，是因为我不敢面对，也没有勇气面对你衰老的速度，黑发变成白发，日渐塌陷下去的面颊还有脸上日渐加深的皱纹。而你也不愿意说话，我还和姨姥说，我姥姥好像自闭了。原本只是开个玩笑，可你真的患上了小脑萎缩，人们说，这种病，到最后，就会谁都不认识，我不信，我不相信我和你生活了那么多年你会不认识我，可现实啊，哎，最后和你视频的时候，你真的不认识我了，甚至听到我的声音都不能睁开眼看看我了，我的心都碎了，靠在宿舍走廊的墙上哭得说不出话，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悲伤。

妈妈说，你已经连水都喝不下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什么，可你还没有等到我工作，还没有看见我读博士，甚至还没有等到我回家啊！你怎么就忍心离开我了呢？

可现实啊，哎！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不相信什么神仙上帝，但我真想天上有个天堂，而你就在那里，直到你的离世，家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只知道是胃病、心脏病，好几个省会的医院都看过了，可没有哪个地方敢确诊，什么病，成了迷。有时候，我觉得他们都是废物，都怕治不好老人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可后来一想，人啊，有几个不是利益动物，又有几个像吴孟超爷爷那样的人呢？

我想现在，姥姥你一定在天堂吧，那里再也没有病痛了，一定和姥爷在天上看电视，又在为了看什么频道而日常争吵吧。其实，我始终觉得你没有离去，一定在平行时空看着我们。电影《寻梦环游记》里说：“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是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记得你”。所以，你一定还在，一定还在的，因为只要我在，我就会记得你！

现在，我想写下我心中的你，因为真的有好多好多的故事。

姥姥的一生没有什么跌宕起伏，更多的是平常的日子，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伟大。

一、她是一个伟大的人，是一个伟大的母亲。

她的一生有六个子女，其中五个女儿，一个儿子，母亲是老大，自然我也是孙辈中的老大。姥姥说，其实她本不想要这么多孩子的，但是在那个年代，没有儿子，人家就会对你说三道四，所以二姨三姨四姨小姨的出生其实都是一个意外，目的只是为了要个儿子而已。

姥爷工作很忙，下班的业余时间还不忘打打麻将消遣，用姥姥的话说，他从来不管家，所以，养育几个孩子的重担就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现在的我无法想象，在那个年代，家里面六个孩子的学历都初中毕业以上（母亲是中专学历），是什么样的魄力，因为人们都说，你就应该专门供一个孩子上大学，都供怎么供得起？但是她不，她要让每一个孩子都能上学。虽然六个孩子里没有一个大学生，但是他们都平等地接受了教育。所以，在有的孩子多的家庭中牺牲一个孩子的前途去供另一个孩子上学的现象在姥姥家是从来没有的。因为公平，是她的追求。

二、她是一个奉献自己、无我的人，她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人生导师！

姥姥74年的一生中没有过事业。她说原本可以当老师的，但是因为去报到的时候，学生们都嘲笑她胖，因为她生过几个孩子，肚子很大，学生们都以外在的形体评判她，她哭着回了家，再也不干了，从此，一心带自己的孩子。后来，也带了孩子的孩子。

都说中国父母没有自己，前半辈子为了父母，后半辈子为了孩子，姥姥就是这样的人。她的一生去过最南的地方是石家庄，因为四姨在那里开店，四姨始终想让自己的母亲看看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于是，2017年，那是姥姥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当时姥爷也健在，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就是今年五一前后了，姥姥可能预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太好了，也是为了去石家庄再检查一下，于是母亲就带着姥姥再次去了石家庄，而这次，姥爷不在了，只有她自己，我想，她的心里一定多了一份感伤。

她的一生去过最北的地方是北安，因为姥姥的姐姐，大姨姥在那里，此外，再没去过几个地方。她一生的绝大部分时光，都是在家里围着灶台转，再就是看看孩子，给孩子看孩子，而我就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孩子，也是姥姥最喜欢的孩子，也是姥姥奉献了最多爱的孩子。

事实上，姥姥是个坏脾气的人，像只大黄猫，一惹就炸毛。但是因为我，她没有了任何的坏脾气。在她所有的孙辈孩子里，她对我是最好的，那就从受教育说起。

我受教育的开始是姥姥送我去上的幼儿园，那个幼儿园并不正规，是祖孙两个人来办的，但那里却是我童年受教育的开端。她每天接送我上下学，就是那几十米的距离，却无比快乐。

后来上了小学，因为姥姥家不在全市最好的小学的范围附近，但是为了让我受到最好的教育，她买了两条烟，去找她的很久不联系的弟弟，于是，我去读了最好的小学。我永远感恩这个学校，因为即使是现在，也有很多学校达不到我们学校的水平，那是多少小朋友梦寐以求的学校。

后来上了初中，也是因为不在最好的初中附近，所以她又拿了两条烟，去找她的弟弟，于是，我又去了全市最好的初中。

中考时，发挥并不理想，不知道可不可以进一中，如果进不去，就只能去职高，因为当时自信又倔强的我以为自己一定可以上一中，所以根本没有填报别的志愿。那时，我记得姥姥当时很难过，但是她不知道怎么办，因为高中，她没有办法了，这个需要考，好在最后我考上了一中，她后来和别人也会骄傲地说，高中是孩子自己考上的，我可没帮忙。

但是光是小学初中上了全市最好的学校这件事，家里六个孩子，哪怕是她自己的亲孙子（舅舅的孩子），她都没有再帮忙，我是唯一一个享受过这样待遇的孩子。

其实与其说受教育的启蒙是学校，不如说，受教育的启蒙是我的姥姥。姥姥也是初中学历，她的硬笔字不好看，但是毛笔字却好看，可惜，我没有留下她曾经写的字。在我小学三年级学了钢笔字又想学毛笔字的时候，她不知道在哪里翻出来了她的“传家宝”——一个黄铜墨盒，一个黑色砚台，就都是我的了，还有曾经的金尖钢笔还有没有用过的新的老钢笔就都成了我的宝贝，因为我爱学习，别的孩子在她那里自然得不到这些东西。她喜欢爱学习的孩子。因为她本身也是爱学习的老人，这个我们一会儿再说。

我从姥姥那里学会的不止是理论上的知识，还有实践的知识。

如果追溯我现在这么喜欢植物的源起，恐怕就是要在姥姥的“百草园”了。不管是蔬菜、果树还是观赏花卉应有尽有，对了，还有砖缝中的那些草本。

之所以直到研究生之前我都不认识大田作物，是因为姥姥的“百草园”里没有这些东西。姥姥家在2010年舅舅结婚之前，二层“小别墅”的院子里是两个小园子，靠近西边的园子里种有毛樱桃，李子，大葱、西红柿、黄瓜、豆角、茄子、辣椒（抱歉，可能还有别的，但是我只能想起来这么多了），后来李子树因为总长虫子，就砍了，也开阔了视线，而毛樱桃虽然也长虫子，但是我为了挽救它，每天放学回家，经常拿着小剪子，剪掉它的被虫子包裹起来的生病的叶子还有被虫子啃食的叶子，很有成就感，而它也因为每年都红果累累，得以幸存。

东侧的小园子是由一块块红砖棱角居中倾斜着摆放围合成的几个复合菱形的花池，里边种着夜来香、鸢尾、各种颜色的大丽花还有朱顶红。最南边种着一棵沙果树，沙果树每年开花都很香，好像有魔力似的，让我想闻了一次再闻一次，因为它的香气让人觉得幸福，每年开花的时候，甚至半个院子都散发着这样的味道。

大门外面，还有一个园子，那个园子里同样种着豆角、茄子、黄瓜，除此之外，还种过花生，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花生在地下结果。也种过土豆，我还参与了种植，那时候的我觉得把土豆削成块儿就按进地里再盖点土就会长出来完整的土豆这种现象无比的神奇，后来才知道那叫块茎繁殖，因为植物细胞具有全能性。还种过窝瓜，也叫南瓜，虽然我不喜欢吃，因为它实在是不好吃，但是我喜欢它的样子，金黄色的，以至于，现在我用的水杯都是南瓜模样的杯子，我对南瓜的最初认识就是在姥姥家的园子里。

即使是院子里红砖和红砖之间的缝隙中，也有植物。姥姥说，那个叫婆婆丁（蒲公英）、那个叫苣荬菜、那个叫苔藓、那个叫马齿苋、那个叫车前草，那个叫灰菜……，现在想想，还有繁缕、萹蓄、马唐、苘麻、蓟、飞廉等，因为它们长得最茂盛，所以隔三差五，就要和姥姥一起锄草。不管是用手拔，还是用刀挖，这些杂草总是除不尽，又“春风吹又生”，那时候我就讨厌死了杂草，可谁能预料到，十八年后，这个孩子又在试验田里锄草呢？命运真是无常！

小时候，我认识的植物就比同龄的孩子们多了不少，这无疑要感谢我的姥姥，是她教会了我这么多实践的本领，也对植物养成了如此深刻的记忆。

姥姥的手工也不错，不论是折纸，还是做针线活儿，她都拿手，她教会了我折纸，折纸飞机、盒子、衣服、裤子、帆船、千纸鹤……；

她教我缝东西要什么颜色的衣服用什么样的线，在缝之前一定要打个结，这样才不会开；

姥姥做的饭也好吃，我很喜欢吃姥姥做的饭，因为妈妈要上班，她也并不擅长做饭这种东西，所以在高二之前，我几乎没有吃过妈妈做的饭，姥姥做的饭就是家的味道，不管是油豆角炖肉，炖鱼还是腌制的糖蒜、黄瓜咸菜，都是一顶一的美味。我会做的第一顿饭是蛋炒饭，也是姥姥的指导，因为高中语文老师留了个作业，要做一顿饭。但是我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身体原因，她不做饭了，而我也很难吃到她做的饭了，我甚至不记得最后一次吃她做的饭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哎，想想真遗憾啊！

三、她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

姥姥常说：“人吧，到啥时候，你都得心眼好使，人在做，天在看，心眼不好使的人到啥时候都不行。”

“你得懂得将心比心，你得懂得感恩。”

要说姥姥的感恩，是融进骨子里的，这么多年里，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常说，记得当时上的初中是民中，还是她大爷（爷读二声）给她拿的学费，要不然她都上不了初中。我想这件事对她一生的影响一定是非常大的，甚至要用一辈子来铭记这份恩情的。

四、她是一个勤俭节约的人。

提起这个品质，好像是他们那一代的人共有的宝贵品质，在姥姥眼里，什么东西坏了，修一修还可以用，衣服破了，缝一缝还可以穿。记得有件衣服，她足足穿了20年，也不舍得扔，她有时候自我调侃说，如果人人都像她这样穿衣服，那做衣服的厂子早都黄了。

很多纸盒、袋子她都不舍得扔，非得我的阿姨们或者是我妈背着她，偷偷扔掉，而她发现了，有时候也会骂骂她们，再捡回来。坏了一半的水果她都不舍得扔，挖一挖还可以继续吃剩下那一半好的部分。吃饭一定要不剩一粒米，不然她会吓唬你，以后找对象脸上会长麻子，其实也是在教导我们勤俭节约不浪费。

姥姥对我最好，有什么好吃的，第一时间总是想到我，也各种藏起来留给我，哪怕最后她忘了，好吃的过期了，再遗憾地扔掉，嘴里嘟囔着，心中非常不舍。像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很多，她并不缺钱，也不贫困，但每一件小事无不体现出她的勤俭节约——这种金子般的品质。

五、她是一个好学的人。

姥姥常常自嘲说，自己不是一个时尚老太太。但是在我心里，她非常喜欢学习新东西。

记得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在英语补课班双休日补习英语，那是我对英语热爱的高峰期。当时老师说，你们自己会了最好能教会别人，那你才是真正的会了，可是找谁呢？好像没什么人有时间理我，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姥姥，我开始每天教她说英语，她说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学的是俄语，但时间太久了，只记得一句“你好”怎么说。我说那我教你说英语吧，她很开心，久之，简单的英语短句她已经可以听懂了，虽然说的不标准，但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这也是一个巨大的进步，我的这种行为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后来，学校开展第二课堂，每个班级一种棋类，我们班是五子棋，当时班级大兴下棋之风，五子棋虽然规则简单，可想要赢也是需要一番技巧的，我拉着姥姥，教她五子棋，然后她很快学会了五子棋，有时候，还可以下赢我。

她为了锻炼自己的记忆力还会特意去记家里所有人和一些亲朋好友的手机号，从来不用本子记，都是靠脑子，没有人觉得她不厉害，因为年轻人都记不住家里那么多人的手机号。当然，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长大后，智能手机兴起，她看着我们每天沉迷手机，心里觉得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潮流，可又不好说，就天天和我们说玩手机有多少多少坏处，眼睛都玩儿坏了。后来，我们给她也买了手机，教她玩，她就变成了那个低头族，坐着玩儿，躺着玩儿，有时候一玩起来，菜都糊了好几次，我们都笑她，她也自知理亏，却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各种强词夺理。

其实，她不是不想接受新事物，而是有时候我们年轻人走得太快，把老人扔在了身后，他们追不上了！

六、她是一个勇敢、坚强、乐观的人。

在我心里，姥姥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不怕鬼神、不怕黑暗、不怕危险、不怕困难。

“姥姥，快来，有蚰蜒”；

“姥姥，快来，有潮虫”；

“姥姥，快来，有蟑螂”；

“姥姥，快来，你看菜里面有虫子”；

……

对于虫子，她总是无所畏惧，那么多腿的虫子，姥姥一抓就随手断成两半，让它们粉身碎骨了，小时候就觉得很酷，长大后，依然觉得很酷。可姥姥也不是什么都不怕，她怕老鼠，除此以外，好像再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这也是姥姥鲜为人知的一面。

姥姥是一个坚强的人，从她这么多年的人生经历中就可窥知一二，她虽不是党员，却有着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到现在，她经常说的“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这句话会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响起在耳畔。她也是一个乐观的人，不管干什么，总是喜欢唱唱歌，姥姥在的地方，就会有歌声，我会唱很多红歌，并不是刻意学的，而是每天在她的耳濡目染之下，受到的熏陶，她也是我入党的启蒙老师。我永远感谢我的姥姥。

七、她是一个善良的人。

从前姥姥家养了一只狗，叫大花，我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狗了，反正很大，模糊的印象中只记得有时候狗生病了，她会把自己的去痛片给狗吃，连舅舅都曾说：“妈对大花比对咱们都好”。对待动物尚且如此，对待人就更善良。

送给别人的东西，永远都是最好的最多的，把最差的最少的留给自己。

别人有困难，她总是上前去帮忙。

看见电视里的综艺节目，有人在叙说自己的曾经的悲惨经历，她也总是抱怨命运的不公也曾为他们流泪。

姥姥的宝贵品质还有很多很多，不胜枚举，可就是这样伟大的奉献了自己一生的无我的好人啊，为什么好人就不长寿呢？我想了很久，想不明白，只能想到一个马马虎虎的答案：那或许是天上坏人太多了，需要好人来维持平衡吧！

姥姥的一生没有自己，因为她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父母、丈夫、孩子，她是一个无我的人；

姥姥的一生没有有形的事业，她的事业是无形的，她的人生影响了我的人生。

今晚的月也是朦胧的，它也一定是拉上了帘子，在天宫里流泪吧！

朔风烈，北风厉，我冲着家的方向，面向青山，三鞠躬，送别您，我爱的外婆！

外婆生于1947年10月25日，于2021年11月18日病逝，享年74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