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师弟心中怨我,心中有结。”太和掌教终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五十多年啊匆匆而过,武当在等他,我在等他”,老掌教一阵沉吟,“师父和绿丫,也在等他,回来看看吧。”
“前辈,我…”
“小友无须有所负担,师弟疯疯颠颠这么多年,避世避人,却收你为弟子,你的话,他自然会听十之一二,即使事不可为,那也无妨,顺其自然罢。”
叶北游稍思,也便应允下来。随后老掌教嘱咐左右弟子,将叶北游安置在小莲峰,武当所地,皆可去得,未施其他规矩,只是嘱托每日清扫石阶,不可荒废。便让小方道士领着叶北游前去小莲峰居所。
“小方道士,这小莲峰怎这般荒凉?”叶北游随着小道士一路登行小莲峰,见山路杂草从生,都要掩盖道路,不时可见猿猴,松鼠,野兔等鸟兽于路上嬉戏,休憩,见人也不害怕逃走。叶北游心中好奇,都知武当禁地就在小莲峰上,小莲峰距武当主峰天柱也不过数里,气象之异,犹如庙堂与山野,令人称奇。
“自师叔祖离山后,此峰便无人所居,掌教虽时常令人打扫修整,却也难免如此。”“呐,叶师叔,到了。”叶北游看着眼前破破烂烂,杂草丛生,仿佛被风一吹就会倒的三间破茅屋,心中暗暗叫苦。
小道士见叶北游面有难色,便又言“师叔勿要担心,此处虽偏僻了些,收拾收拾还是能住的,这几日我便来一起与你好好收拾吧。”小道士呆头呆脑,却眼中明净,神情真挚。言罢,又领着叶北游往太素峰而去。
“清逸师伯,我带小师叔来领些生活器具。”小道士与叶北游站在清律殿门前,小道士轻轻说道。
片刻,一身着青色道袍中年人打开殿门,面容严肃,不苟言笑。“小方啊,这位便是小师弟?”面色依旧无所波动,打量了叶北游一阵,“你带他去拿吧。”言罢便入殿深处清修去了。叶北游闻言刚想问候行礼,见清逸远去,也便作罢,心中思道“这人好生奇怪!”
“小师叔勿要见怪,师伯修行《太素经》,心如止水,性子淡泊,便是掌教师祖来也是这般。我带你去取东西吧,我知道地方。”
傍晚,小莲峰。
叶北游与小道士手持锄具刀具,瞧见以略显干净的茅屋左右,也不管手上泥泞,边擦了擦汗,皆是一笑。
“小师叔,我便先走了,明早便来叫你一起去清扫。”说着,小道士下山而去。
“小方道士,你住哪,我有事去哪寻你?”叶北游似想起什么,忙喊。
“呐,就是那,大拙峰。”叶北游朝着远处身影所指望去,见一座相邻的郁郁葱葱的山峰,也便心中明了。
“悲天怀世的老掌教,呆头呆脑的小道士,不苟言笑的中年道长,以及各式各样的武当弟子,倒也十分有趣。”叶北游心中思潮涌动。
次日,小方道士早早便赶来,与叶北游去吃过早斋后便一起去清扫石阶,估计因扫地多了个伴,小道士显得十分兴奋,话语颇多,与叶北游谈天说地,欢笑不停,如此也便已过数月。
“小师侄啊,不是我说你,你天天呆在这个破道观,估计没见过美女,哪天师叔带你去京城春香阁里开开眼界。”
“师叔师叔,美女是什么啊?”
“就是好看的姑娘,胸大屁股圆。”叶北游毫不忌讳的话语说的小道士一阵脸红。
“师叔,那春香阁又是什么什么地方啊?”小道士虽羞涩不已,还是被叶北游语言中山外的世界吸引,好奇的问道。
“那可是个好地方,引的无数高手尽折腰。进了那地方,甭管你是六品七品,没有能站着出去的。”叶北游一脸坏笑。
“啊,那么厉害,那岂不是比我们武当山还厉害”小道士一脸惊叹!
“那是,远胜武当!”
“那我以后下山了一定要去看看。”
“嗯,要去看看。”叶北游一脸严肃。又转过身去偷笑一声,不知道士进妓院是个什么场景。
“小师侄,哎呀,天气炎热,师叔有点渴了。”小道士闻言又跑上山去端来一壶茶。
“对了师侄,你昨日所说《太玄经》背来听听,师叔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太玄之宗,其名气象。大气有成,大象若生。其生如我,其道有缺,道有悟者,补其不缺,故而遁一……”小道士朗朗不绝。
小道士自小在此打扫,各石上句子倒背如流,悟性又高,应此武当诸多典籍倒是都让他拼凑的七七八八。叶北游有天偶然发现此事,便每天从其口中学得诸多典籍,什么《太玄》,《太素》,《天问》,《至圣》,甚至《太极》都学得一部分。
“道而生一,其名道一。道一成二,又分阴阳……”小道士还在朗朗背着,突然打住,“师叔师叔,你说的美女!”
叶北游正一脸陶醉,闭目默记这这绝世经文,闻言惊愕,睁眼向小道士所指望去。只见一黄裙少女登山而来,长发随风轻轻飞舞,柳眉修长,皓臂在风中晃荡,秋水为肤玉为骨,好一个绝世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