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武当弟子。”黄裙少女径直走上前来,一双明眸围着叶北游打量个不停。
“胸也不大啊,这小道士真没眼光……”叶北游自顾自的嘀咕。
“你说什么?”少女闻其低语,一双凤目怒斥叶北游。
“啊,没什么没什么,姑娘美若天仙,闭月羞花,在下深感羞愧,无地自容,决定回去吃个早饭。”叶北游见自己被发现,连忙丢了扫把,一边喊一边仓皇跑上山去,不见踪影。
黄裙少女见叶北游不见踪影,转而询问身边的十岁小道士。“小道士,告诉姐姐,那小子是你哪位师兄,住在哪座峰上。”
“小,小师叔啊。他,他住在,在小莲峰。”小道士从小未见过女生,第一次与女生说话竟紧张的结巴起来。少女闻言,眼中光芒一闪,突然露出一个狡诈的笑容。
“哎呀,糟了,忘记正事了。”少女一拍额头,连忙向小方道“小道士快领我去见武当太和真人,家师古月庵静安师太有要事相商。”少女自是叶北游在杭州所遇的独孤小艺。
……
小莲峰上紫竹林,一身影从山上悠闲的边哼着小曲,边向茅草屋走去,口中还哼着根竹签,正是叶北游。“那臭丫头怎么找到武当山来了,难道小爷我真的这么英俊?”叶北游心中一阵自恋。
“啊!”叶北游推门进屋,吓得立刻后跳了一大步,口中竹签早已不知所踪,只见一黄色身影坐在竹床上,双手托腮,一脸坏笑的望着叶北游。
“姑奶奶,你怎么在这里?”叶北游很快收起惊异,一脸不解的问道。
“来找你啊。”少女声如空谷幽兰,十分好听。
“姑娘,你实在着急嫁人我也没办法,我们武当弟子终身不可娶妻。”叶北游先是一脸为难,后又煞有其事的说道。
少女一脸羞怒,“谁跟你说这个,上次,上次你救了我,我来很你说声谢谢罢。”说完便快步推门离去。
一过数日,自独孤小艺那次来过后,武当山又恢复往日平静。叶北游依旧每天与小道士一起打扫,说说山外的精彩世界,也骗骗诸多典籍,日子安详和睦,宛如世外桃源。
……
“师叔师叔,你在干嘛”清早,小道士欲寻叶北游去共扫石阶,茅屋中未见人影,见后山有炊烟升起,便一路寻来。
“小师叔,你…唔…”叶北游见是小道士,赶紧冲上来捂住小道士的嘴,一双贼亮的眼睛四处打量,见无其他人长舒了一口气。
“师叔师叔,你这样不好,会被师祖责罚的。”原来叶北游多日吃素斋,心中早已忍不住,便在山中抓了只大野兔,正烤着了。
“师叔师叔,修道之人当修心节欲,不该妄动杀念。”
……
“师叔师叔,武当清律里说…”叶北游是在受不了小道士的唠叨,不仅自己啃着,还扯下一块兔腿塞到小道士嘴中。
……
片刻后。
“师叔师叔?”
“嗯?”叶北游显得有些生气。
“还有吗?”小道士声音低不可闻,叶北游捧腹大笑,又扯了一大块兔腿给他。
半个时辰后,两人贼眉鼠眼的下山去。
一晃叶北游上武当已有一年,每日扫阶练功,倒也自在,体内怪疾也发作变少,唯有一次,也被太和真人渡气压下,无甚大碍。
一日,叶北游继续扫着石阶,心中默默感悟石阶上僻涩难懂的文字。这一年间,叶北游早已将小道士所知骗了个七七八八,故而在数月前便开始自我感悟,也偶有所得。
“小师叔,小师叔,山门前似有人在争斗呢。”小道士边喊边从山下跑来。叶北游闻言望去,见山下许多人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不远处依稀可见两道身影闪烁,也便起了心思,与小道士下山而去。
“这姑奶奶怎么又和人打起来了。”只见一中年黑衣大汉与一黄裙少女正在争斗。少女身影上下飘飞,剑影闪烁,剑法灵活,自是施展着一门精妙的剑决。而大汉虽拳脚简单,招式通俗,却招招凌厉凶狠,不似什么高深武功,更像杀人技。原来这一年间独孤小艺经常上武当找人切磋,小道士年纪尚小不会武功,叶北游又找各种理由搪塞,从不与她交手。于是,武当各种年纪稍长的弟子,什么守山门的,看藏经阁的,管杂物的,甚至厨房做饭的都被她一一挑战了个遍。也算武当一道奇景。
“小师叔,独孤姑娘情况不妙啊。”独孤小艺一开始凭借精妙剑法与黑衣中年男子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但黑衣男子身势稳健,经验丰富,防御的滴水不漏。独孤小艺见久攻不下,心中急躁,手上剑势便快了几分,反而露出破绽,中年男子见此,果断出手抢攻,数招之后,独孤小艺已经只能勉力支撑,情况危急。
叶北游见此,自然不能视做不见,从山道旁折了节柳枝,便纵身而上。黑衣中年人见有人攻来,便弃无力再战的独孤小艺而去,纵身与叶北游战在一起。叶北游以柳为剑,或拖或引,忽左忽右,将黑衣中年男子拳势尽皆卸去,却是得到几分太极剑意真谛。叶北游初入武当时不足一品,一年后已入三品,进境也是极快,虽比不得当年的尹春秋太和之流,也算了不得,在江湖上也算个小高手了。
数招之后,两人平分秋色,便分落两边,不再战了。“姑奶奶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与这等高手打起来了。”
独孤小艺闻叶北游言语之中有责备之意,心中顿感委屈:“我当时正在一摊上买着东西,他骑马飞奔而来,险些撞到我了,我一时气不过,便与他争斗起来。”
“小姑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当时我叫了你几声,你望着一份胭脂发呆,丝毫不理,我正有急事,只好策马而过”中年人发声道。独孤小艺见言语被拆穿,面色羞红,便别过头去,一理不理。叶北游见状哪能不知缘由,便一脸笑容,对中年人抱拳道:
“贱内性子调皮,刚刚对大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大哥放心,回去我就好好收拾他。”说完还对独孤小艺挤了挤眼。独孤小艺闻言面色羞怒,知是为自己解围,轻哼一声,倒未反驳。
黑衣中年人见叶北游一身道袍,心中疑惑,也未深究,既而抱拳道:“阁下可是武当弟子。”
“正是!”
“阁下可认识二殿下叶北游?”叶北游离京已一年多,身形相貌皆是有所变化,倒是更加清秀俊朗了。
“自是认识。”
中年人闻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于叶北游,“还请道长代为转交,就说是新月郡主所书,对了告诉殿下,郡主近日就将从京城赶来武当。”
“原来是新月姐姐属下。”叶北游口中应允,心中思索道,“她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