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缘由

        叶北游与小道士一路交谈,知晓武当所有心法武学皆分为一句句杂乱的分布在这山门前数千阶石阶上,故常有江湖人士在某一石阶上打坐数日,闭目沉思,也有取巧者用纸临摹,妄图日后拼凑,奈何武当功法皆是僻涩难懂,故多数人都是终其一生也未有所得。近年来在石阶上有所悟的只有一个春秋剑神尹春秋,然而剑神只有一个,五十年前如此,五十年后亦是。对于这些江湖人士,只要不是妄图抗跑石阶,武当门人皆是听之任之。叶北游还知晓新入门弟子皆要扫阶十年,心中顿时对武当既叹服又暗暗叫苦。从小道士口中旁敲侧击得知即使是武当藏经阁,也只有些武当拳,龙虎拳的入门功夫,其他皆要自己领悟或师父传授,也便绝了半夜偷偷去藏经阁问问的心思。

        “小道士,你扫了多少年石阶了?”

        “自五岁始”

        “悄悄告诉师叔,有没有偷懒过。”叶北游微一思量,自己也算破老头半个弟子,便故意戏弄一番,以师叔自居。

        “未曾有。”小道士从掌教真人口中得知这殿下身份来由,未曾反驳。

          叶北游心中暗服,知晓小道士自然不会说谎。扫阶十年必定枯燥,初始抱着一朝得悟神功的心思自然极有兴趣,久而无果,自然懒散。先入门几年的师兄们便以“剑神第二,神功得悟”诱骗新入门的师弟们,自己好偷偷去睡个好觉。

        小道士见叶北游一直盯着自己,微一思索,也便明白缘由。道:“武当已经近十年未新收子弟门生了,故一直由我打扫,当然,以后就是我和师叔两个了。”

        两人又走了数百阶,叶北游突然问道:“小道士,你知道真武七截步在哪吗,破老头教的时候喝的烂醉如泥,差了好几式了。”

        “嗯,我想想,真武七截步,纵势不如纵云梯,身法不如踏风雪,属于无人问津一类的,啊,我想起来了,不远处就有一部分。”小道士的话让叶北游气血翻涌,有些尴尬。见小道士所停之处,更是气极。

        原来真武七截步无人问津,其所在石阶也便无人打坐或临摹,久而久之,上面便有了个算命摊子,小道士正在请算命老人摞开脚了。

        叶北游气而疾走,向天柱峰快步走去,口中还念叨:“破老头,死老头,还骗我说什么武当武学,七截执首,可恶…”

        小道士在后面边追赶边喊:“师叔师叔,你的武功。”令人莞尔。

      ……

      三清殿前。

      “小芳师侄?”

        “小芳道友?”

        “小芳道长?”

        叶北游知晓小道士名小方后,一路嬉笑,小方道士面色半红半白,低头前行,不敢搭话。抬头望见“三清殿”三个大字,长舒了一口气,大喊:“掌教真人,殿下来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没影了。


        “殿下小友,武当可否如你心意。”叶北游入三清大殿,只见殿中央真武大帝塑像持剑而立,高约十来丈,威武不凡。其前蒲团上盘坐着一个百来岁的老人,白发苍苍用松木簪束起,一身古旧紫色道袍,正和蔼的看着他。

        “晚辈叶北游,拜见太和真人。”然后五体投地,镇重行此大礼。叶北游心知,若不是太和真人,自己早于十二年前就魂归地府,今日之人,当值此一叩。

        十二年前,四岁的叶北游身患重病,请辨天下名医也未有定论,后是云游的太和真人出手,以大黄庭内功运走全身,才救回一命。后太和真人又因武当事物繁多,身为掌教无乏下山时时为叶北游运气,导致南阳皇室焦虑不以,怡皇后更是天天以泪洗面。后来倒是消失多年的破老头时常出现,为叶北游续命。

        太和真人曾言,让叶北游日后来武当学习,不敢说问鼎天下,当能保得一世性命无忧。恰逢叶北游逃婚一事,便有此行。

        南阳叶氏即为南阳皇室,当代皇帝叶沧云有两子,大皇子叶之秋仁德贤明,乃怡皇后所出。二皇子叶北游从小体弱多病又纨绔调皮,深得众人喜爱,二皇子在战场出生,生母不为人所知,据说是外族之后,更无问鼎皇位的可能,更于出生时就订下圣渝,及冠时便封王。由此,此代南阳是历史上唯一一个没有夺嫡之乱的时代。叶北游与其兄关系极好,怡皇后更是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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