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汉从观后镜里白了他一眼说,博士,你这不是废话么?方才我也是刚刚坐下,和德国佬们喝了杯伏特加你就来了。我的一大盘主食一口没动!谢利先生爽朗的大笑起来说,好吧伙计,我们去吃点东西,今天是平安前夜,吃饱了早点赶回纽约。噢,就去那个橘鸟餐厅,那位善良的酒店经理隆重推荐的那家。硬汉也笑着点了点头,打了一把方向,汽车向偏僻的城边开去。
橘鸟餐厅就在不远的路旁,看起来像是个聚会酒吧。他们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喧闹异常。装修和刚才的酒店是天壤之别,灯光也不是太明亮,里面有很多人,有些乌烟瘴气的。这就是个酒吧,中间是宽阔的舞场,只是还提供主食而已。两个人向里面走着,放眼望去全是黑人,三三两两的喝着酒交谈着。
他们两个人的服装实在是太扎眼了,尤其是谢利先生,穿着严谨的演出服,在这里显得更是格格不入。我们可以想象一身西装去逛菜市场的感觉,意思大概差不多。看到他们的所有人都把眼光射了过来,这两位确实足够让人惊奇。博士的衣服、托尼的肤色不可能不引起关注。硬汉有些不自然,理论上来说这里是白人的禁区,除了警察也不会有白人走进来,从肤色上来讲自己绝对是唯一。
好在嘴炮先生什么场合都能适应,不自然仅仅是暂时的。酒吧里的人虽然目光有些敌意,但是并没有人想去找他的麻烦,可能是因为快要过节的原因。笔者有个感觉,在美国黑人对白人的敌意不是太大,歧视更谈不上。虽然双方都有禁区,但是相比之下,白人对禁区执行的更为苛刻。酒吧里也随处可见彩灯,前面还有乐队在演出,看来人们都是来提前欢庆新年的,这一天相当于我们中国的大年二十九。两个人在人们议论和眼神洗礼中,走向吧台坐了下来。
吧台里站着个黑人女孩儿,肤色和谢利先生接近,应该算是漂亮的吧,笔者不好置评。看到有客人坐下她走了过来。和大家一样,她眼光也含着惊奇。
不过生意人不会太介意谁来吃饭,她只是对白皮肤的托尼有些疑问,盯了一会儿问,你是警察么?这个疑问很正常,刚才我们说了,除了警察基本上不会有白人到这里来。硬汉很神秘的笑了笑对她说,我哪里看着像个爱尔兰人?这句话一出口,谢利先生和女孩儿都笑了起来,因为当时的美国警察大多数是爱尔兰人。
今晚值得喝一杯,博士先要了两杯不加冰的顺风威士忌,女孩儿转身去准备了。舞台上的音乐节奏感很强,几乎所有人都随着节拍在轻轻摇摆。谢利先生第一次到这样的场所来,他觉得很轻松,对硬汉说:伙计,这里氛围非常不错,就是空气差了点。嘴炮先生几乎是酒吧里炮大的,他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乐着说,博士,回到纽约有时间你来我们夜总会,那里氛围更好,还有乐子可以找。
谢利先生知道他说话又要不把门儿,苦笑着喝了口酒说:算了吧托尼,你们的夜总会可不会像这里欢迎你一样对我,你知道的。硬汉脸上笑容有些僵,这是事实,纽约也不是黑人可以随处可进的地方。他一口气喝了半杯酒认真的对博士说:没有关系先生,如果你想喝酒,我可以去你们的酒吧,就像今天一样。谢利先生宽慰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两个人会心的笑了。
该吃点东西了,博士拿出一大把钱攥在手里,点了两张递给女孩儿说:不管什么,你们这里最好的饭菜给我们上两份,越快越好我们饿坏了。去过酒吧的人都知道,说话基本要靠喊,女孩儿冲着后厨大声的喊道,听着,两份橘鸟!快一点上菜!酒吧也叫橘鸟,这名字起的跟肯德基一个风格,简单好记。托尼低头抽着烟,看着博士刚才掏钱的举动,微微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