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第一次看《霸王别姬》的时候，尚且天真，称赞程蝶衣是活在艺术世界里的真虞姬，菊仙是活在现实世界里的真虞姬，骂段小楼是个彻头彻尾的假霸王。为菊仙和程蝶衣扼腕叹息，觉得都是段小楼的错。后来我才明白，错的不是段小楼，错的是人性。在自己活还是别人活的选择中，大多数人选择的都会是让自己活，无关善恶，本性使然。
虽然说我已经能够理解人性了，但看《白鹿原》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它让我真切的感受到世间之事并不是黑白分明，并非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所有的天真浪漫理想主义，在现实面前，在人性面前，都会被践踏的体无完肤。
鹿兆海，多么干净善良的男孩子啊，本来是要去打日本人的，结果却死于中国人之手。白嘉轩，为族人劳心劳力，对自己的长工如家人般，族里出了事，都是第一个站出来扛，可就因为一句腰杆子直，被生生地打折了腰。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思想有点陈旧迂腐，毕竟是旧时代的人，也完全能够理解。作者赋予了他们理想，让他们发芽，又让人性亲手扼杀了理想的芽。
鹿子霖，懦弱自私，心胸狭窄，好色成性，偷鸡摸狗，栽赃陷害，小恶小坏不断，但好歹大是大非还能分清，说他是坏人吧，也有好的时候，说他是好人吧，呃，那真不是。可笑人人都想成为白嘉轩，最后大都成了鹿子霖。
这就让我想起了《月亮与六便士》里的一句话：“卑鄙与伟大、恶毒与善良、仇恨与热爱是可以互不排斥地并存在同一颗心里的。”人类就是这样的一个矛盾体，人性也无法三言两语说清道明，慢慢体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