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家会问“火笼子”到底是什么。“火笼子”就是利用小的金属罐,例如喝完了的“奶粉”罐和用完了油漆桶。再在瓶口两端对称打两个洞,串上一根比较硬的铁丝,就成了村里面大家口中的“火笼子”。
每到冬天来临,村里的天气就变得非常寒冷,尤其还是处在高海拔地区的山村。这个时候,出去劳动的人变得越来越少,因为寒冷,很多老爷爷老奶奶都在家里围着火堆、喝着热茶取暖。
“火笼子”是冬天用来装炭火的,一般是山村的孩子上学的必备取暖工具。我记得我上小学时,冬天很是寒冷,上学的时候除了把自己裹成个粽子以外,还得提着一个装满火种的“火笼子”。
早上,因为我要去学校上晨读,父亲总是起得很早,天没亮就开始帮我烧火种。父亲烧火种也很有讲究,他说茶树烧成的火种更“实在”,可以留久。杉树烧成的就是“虚的”,一会儿火就不见了,不能留久。等到快烧好火种时,父亲会看好时机,再加上木炭使之燃烧。不一会儿,漆黑的木炭就变得红彤彤的,火种也燃烧充分了,放进“火笼子”就不会有烟雾熏眼。
我的“火笼子”是父亲用一个油漆桶帮我加工做成的。父亲为了不让燃着的木炭过早熄灭或者烧完,先在“火笼子”最底下铺上一层暖灰,然后再把烧成的火种铺在暖灰上,再放红彤彤的木炭,最后又盖上了一层薄薄的带着星火的暖灰。
小时候,我的身体底子不是很好,父亲总是怕我感冒。因此,父亲用“火笼子”装炭火的动作是那么的娴熟,又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原来父亲是想把最好的“暖”给我呀!当我提着被父亲装满炭火的“火笼子”,里面散发出来的热气,温暖着我的双手,这种温暖随着手臂一直传到心里。
父亲装好“火笼子”的炭火,还会用一个红色或者黑色的塑料袋子装好一两截木炭,放进我的书包。叮嘱我说:“火种最多可以维持一个上午,到了中午以后就会灭了,到时候记得加些木炭,下午就不会冷,放在课桌下,也可以暖暖脚。”
父亲在冬天对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要冷着自己,直至今日,在父亲看来只要认为我穿得很少,就会对我千叮万嘱。有时候生气了还会说一些“衣服不多穿,买来放在家里是看的?热天穿得少,冷天也两三件,感冒了就只能怪你自己。这么大个人了,穿衣服还要我来教。” 我与父亲,有时候也会因为穿衣这件事发生争吵,回过头想想,其实又有什么好吵的呢?这些都是父亲的爱子之心罢了。
看着父亲渐渐发白的头发,就像在冬天被雪覆盖的荒野。父亲的爱,无法融化时间对他鬓发如雪的年华,却细水长流的无所保留地全给了我。
父亲对我的爱,就像他给我制作的“火笼子”,一层火种,一层带着星火的暖灰,父亲只想把火炭的温暖留久一点。父亲,也只想把对我的爱,留得更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