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远方之三十)
一弯勾月,静卧在东屋的树梢
悄悄的钓,一夜的相思
沿着小溪而上,润湿整个村庄
时间沉寂了一个冬季后开始苏醒
冰凌像一支射向地面的箭
只为要砸穿那彻骨的寒冷
月华轻盈,微风抚漾
田野此时静谧如深睡的处子
一同睡去的还有蛙鸣,虫嘶
稻子的呢喃和小草们的欢呼
歇在南屋的铧犁与荷锄
那是两位深经风雨的智者
它们一直在算计下水的温度和时间
其实,季节早已经从上游的泊口出发
船头撞破冰凌的声音震耳欲聋
村口的那株老樟使劲摇着,去年的春风
今年会在那片叶子上着陆
田地已敞开胸襟迎接第一滴春雨的降临
唯有那株池塘的老柳,古气横陈
在水中写着难懂的彖文
是该起床了,父亲叫醒了沉睡中的犁耙
那只红头公鸡不知何时打了今年的第一声鸣叫
就听到田野里哗哗的水花声响起
春天到了吗,我怎么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脱了你的鞋子,下田就知道了”
老父亲笑着大声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