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半夜各种痛苦最终被困意降伏,得以安稳入眠。由于大脑进入深度睡意过猛,感觉整个身体如跳楼机般极速下坠,然后平复了一会儿后,听到女友的声音在说:“我都走这么久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联系一下。等老娘主动联系你吗?你这个该死得想的倒挺美的啊!”
“我随即回应解释,包括前段时间号码经常拨打不通等等原因。”企图为自己辩解得到她的谅解,不曾想她叫嚷出更大的声音在街道上对我大吼着……。我怀着无比复杂的心情在街角中无比慌乱看着四周行人射出无比邪恶嘲笑的眼神。
“我做错什么事情了?你们为什么这样看我,你们都走开,都他妈的走开啊!”我情绪失控大声对周围路上骂道。
“我给你打这么多次电话都联系不上,你这段时间干嘛呢?”
“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神经了吧!”我和她对嚷道。
“你才神经病了!我现在给你打过去,你看着是不是我说的这个情况。”然后铃声在天空中响起,我四处张望确无法找到手机接听,跟随铃声传来的方向满街狂奔寻找,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又瞬移到前方。
我满身大汗一路奔波只为能够快点寻到正在响铃的手机翻来通话记录以示清白,双腿已麻木失去知觉但并不疲惫。速度极快一连撞翻了几辆停靠在斑马线的私家车,一个带着墨镜的家伙就气势汹汹过来抓住我的衣领让我赔偿他的汽车。我表示可以先报警走法律程序,最后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
“你小子说的轻巧,老子攒了半辈子的私房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买了辆车,这车送给你,老子不要了,你要赔新的给我。”
“那新车买时多少钱?”我问道。
“五万!但你要赔我十万!”
“这他妈是为什么?”
“趁机想坑你一把啊!”
“不用这么直白吧!再说停在斑马线上是你有错在先,让警察先过来走个程序。”
“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爷爷不信你!”
然后我们便扭打在一起,围观群众拍手叫好的同时不忘掏出相机拍照,其中一个小子忘了关闪光灯,使得已处于上风的这家伙眼睛突然被闪到。我抓住一线生机在地上乱摸到一根棍子,狠狠朝这家伙脸上击打,刚才还叫嚣着弄死我的家伙不巧被我先一步干掉了,看着流淌一地的血液整个街道都在发出各种恐怖叫声。我吓得不知所措,这时铃声仍在继续响着,仿佛越来越近触手可及但还是没有发现具体位置。与此同时警笛声也随之传来,我抬头看着阴沉天空浮动的乌云,神经错乱的自言自语,觉得短短人生就这样走向毁灭,云层之中闪现一个雷鸣,忽感全身震动后从逼真的梦境中醒来。
床头柜子上的手机确实在不停响动,我接听后是超市负责招聘的那人给我联系,说早上怎么没来?我反问不是下午开会明天正式营业吗?她在那边牛气冲天的说今天上午也得来整理一些东西。虽然不知道具体什么变化,但还是决定先去看下情况。毕竟这份工作来之不易,即便是临时做着但也要有所珍惜。
当我迅速洗漱穿衣忍者肚子的饥饿,又风尘仆仆赶到镇上超市时,却被告知今天让来的是正式员工,像我这样临时的下午开会明天才算正式上班。我怒火冲天对面前整着一副无所无谓表情的女人一顿做人的道理,她应该觉得自己没理便沉默不语,可能在家被爸妈娇生惯养有几次忍不住欲要站起身来冲动和我吵闹。但我一没说脏话、二没态度蛮横、三还心平气和讲的全是让她无法反驳的硬道理。只见这位娇气的小姐狠狠摔了下椅子气愤的离去,走进店内大声喊道:“店长新来的临时工欺负我,你看着办吧!”
几秒钟后我听见店长的脚步向我靠近,当我们看到对方时却都相视一笑。原来店长就是前天在公园外碰到那个被朋友骗走二千五百块钱的哥们,今天见他穿着打扮整齐有型说起话来还有模有样的。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那个文员就那样别跟她一般见识。”然后我本想原路返回,但店长说既然来了也别回去了,帮忙整理货架、贴贴标签吧,反正人手本来就不够,工资从今天算起。
下午开完会,我和店长(虽然他希望我称呼他的名字,但是我还是习惯直接叫他店长,倒不是故意奉承他,而是觉得名字过于平庸,还是店长喊起来有个性多了。)开车一同去见他另一位朋友那拿回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电脑前些天硬盘出现了一系列问题,让朋友的同事修了它。我随口夸奖了他的朋友那边真是多才多艺,他笑着回答是啊,吃喝嫖赌坑蒙拐骗简直样样都会。
起初很不解他这样背后说自己的朋友,是为了表面幽默还是另有隐情,反正这人给我留下的印象不是甚好,难道别人比自己优秀就应该如此嫉妒吗?于是我摇了摇头展望窗外,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有点熟悉。直到好远看到那个我曾经买二手车的地方,下车后又看到那个满脸横肉曾差点打起来的家伙时恍然大悟,经过一番聊天方才错怪了店长。只是没想到这两人还能认识,更没想到的是:上次见到这家伙说因自己的老妈重病在身自己已金盆洗手去工厂老实做事,怎么会又在这里遇见了他?
“在那边做事怎么样?”没等我先开口表达自己的疑问,那家伙(虽然他间接的帮助我找到临时的工作,但是毕竟曾坑骗过,内心难免残留一些挥之不去的阴影。)便笑容满面的过来拍打我肩膀表示亲切的问候,我也点了点头露出同样的微笑。
“你不是去工厂做采购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疑问。
“哎呀,这个说起来一言难尽啊!”
“上次你不是说老妈身体不好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吗?”
“是啊,我当时就觉得自己要摆脱这样的行当,回到正常生活进行内心救赎才能让家人身体健康,我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说完他瘫坐在椅子上大哭起来,店长在认真角落中带着耳麦摆弄他的电脑,幸亏这办公室周末是无人状态,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带人过来武力报仇之类的。
看来这家伙也是个感性的坏蛋,待他情绪稳定后,我劝他还是别再坑蒙拐骗别人了,就算为了妈妈不好吗?
“我妈妈刚去世!”
目光转向门外墨黑的风景对此表示完全无语,看着这家伙正和店长笑容交谈,完全没有半点儿悲伤的样子,或许在他心中亲人作为最后光明的屏障倒塌之后,可以肆意妄为的追逐黑暗。
回到路上,我把同样的疑问讲述给店长。但他语重心长的对我告诫:每个行业都有属于它的灰色地带,常年在法律边缘地带游走,劝我还是少问这种不应该问的事情。这家伙曾是他的同学,原本跟随他过来这边做事,几个月后突然告别说要跟我另一位远方亲戚学习销售,最后不知怎么犯了事儿在里面蹲过俩月,后来就结交各路“豪杰”做着连我都不太清楚的生意,但除了偶尔的私下联系,其余方面并未过多的接触。
“你以前做什么的?”店长问我。
“做平面设计的。”
“喔,本想让你长期在超市做下去的,但是这样还是希望你能回到设计吧!”
“再看吧,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啊!”
吃过便饭店长把我送回小区门口,相互道别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吓得正在轮胎嗅来嗅去的两只小狗惊慌失措原地打转,右手腕突然被一只手轻微触碰。转头看到鱈儿正含情脉脉注视着我,今晚的妆容比较浓厚,但看起来较为精致。
“我问你一件事情?”鱈儿问道。
“恩?你说吧。”
“你说实话,心里对我有没有感觉?”
看她此时的眼神和表情不太想开玩笑的样子,而我的内心则慌乱跳动的厉害。
“其实我见到你的当天晚上,就梦到到你了。”
“没想到你说还挺浪漫的。”她笑着说。
殊不知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但既然鱈儿认为这是我特意编制的浪漫情话,那就不必过于认真拆穿自己了,毕竟很多事物存在虚幻的空间更让人拥有感觉。
徘徊在我手臂边缘的小手也迅速抓紧,调整了一下我们十指相扣,然后心有灵犀的相视而笑。鱈儿的脸庞贴近了我一直跳动不止的胸脯,我左手也伸过去搂住了她的背部,俯视着安静的鱈儿娇羞可爱的模样,真是美丽动人。街上除了站着相拥不动的我们都在急忙朝同一方向赶去,这时镇子的夜空上方绽放出巨大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