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沫打开那个斗彩婴戏花草蝈蝈纹盒,里面是一些研磨得极细的暗红紫色的粉末,他拿着凑在鼻子边轻嗅着说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见我一脸的呆木,于是自己竟然嗤嗤地捂起嘴笑了起来,“是鸦衔草,这是用鸦衔草的皮做成的,说起它们来呀,还是跂踵国进贡过来的,因为有清热解毒,黄肠通便的功效,又只是生长在它们国家的洱水附近的山坡草地,比较难得,加之研磨十分花费功夫,据说是‘凡使此草,每一斤用蜡二两,溶水拌蒸之,待水干,取去头并两畔髭,细锉用”,所以每三年不过进贡一缸而已,因而显得十分珍贵,今天只能用这一小盒,不过一小盒就见效了。说起来,今儿你们也算享福,有人伺候你们一次。”
“这个呢?”他有拿起旁边的绿色的花卉珐琅香盒,看着我打开,说道:“这个呢,是牛蒡子。”我一看,是些看上去类如鼠屎的东西,倒卵的形状,表面呈现出带有紫黑色斑点的灰褐色,竟然还放在如此精致的盒子里,不禁让人作呕起来。
“这个呢?”你是卖药的吗?我心中不快。他却根本不管我怎么想,一样一样地给我介绍着,“这个你应该知道——蝉衣,也就是用蝉蜕去的皮磨制的粉儿。”我一看,一个内填珐琅累丝盒内同样放着的是黄棕色的粉末。
“你吃了青丘国给你们的食物,血热毒盛,非得要这三样东西配伍应用才能根除。你是不是吃完后青丘国送的东西后有口干,五心烦热,盗汗等症状啊?”这个时候他说完后突然停下,等待着我的答语。他见我不作声,捂嘴嗤嗤地笑着说道:“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有。”
“什么时候你脑瓜变得这么灵活了?谁不知道这些都是垂教给你们的!” 我对他一番番的卖弄有些不屑。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用这里山涧清泉把它们调制成汤药,一会儿在你的胃里用它们好好擦洗一遍,相信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转头看了下蹲在地上煎药的助手问道:“好了没有啊你倒是?动作这么慢!”
“马上好了好了。”那人见青沫催起来,便卖力地推动鼓风机加大火力,最后连嘴巴都动上了,从中四溅出来的火星几乎要飞到他的眼睛里去了。这时架在上面的药罐子咕嘟咕嘟地开始腾腾地冒着白气。
“慢点慢点!”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自己可以使唤的人,狠着劲儿吩咐吧。
“是是是。”感觉那人快要被青沫的想法搞晕了。
别处也基本上这样,一时间整个殿宇里都是一股苦寒的药味,不过幸好有西府海棠味儿,用以中和,倒也不至于过于呛人。
这时候,助手从火灶上取下几个药罐,下面就交给了青沫了。青沫戴好皮质手套,将药罐里混合了三种药材的药水倒到旁边的桶里,不多不少,几乎满满一小桶,白色的热气腾腾上升,散发出苦口良药通有的气质。
说句真心话,如果没有白色纱布挡着,赤身裸体地被几个人伺候着这么长时间,找谁谁也会觉得难为情的。但是经狱门关蒙羞以来,一路见到过那么多的赤身男女,我这又算的了什么?
他将桶盖盖好,穿上皮靴,然后用白色的纱罩将自己的嘴巴鼻子围得严严实实的,拎起水桶和刷子。倏然间变成了半节手指一样大的人儿,于是连那器皿什么的都缩小到和他身材相称的比例。助手用手掌托着他,放到我的嘴边,他只淡淡说了句:“请张嘴。”
“张嘴。”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劲来,便按照他的要求张开嘴,只感觉到嗖地一下,有个东西从自己的嗓子眼滑到了身体的深处,之后好一会儿都没有感觉了。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胃部有下垂、胃胀的感觉,像被什么撑起来一样,沉甸甸的,接着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他们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里面都是红褐色的浆糊糊东西,粘在你的肠道内壁上,一股子臭烘烘的味道。怪不得二当家的说不是一份好差事!下次一定不再做了!”他好像是站在井底拼命地往外面喊着。
“兄弟你不要怕,青沫他只是在里面稍稍变大了一点,不然的话可能全部被你胃里的食物淹没了。放心他不会在你身体里呆太久,不然他整个人也可能被胃酸腐蚀了。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旁边的一个助手拍着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酸臭酸臭的,黏糊糊的。哎呀,我的腿要被你的胃液消化掉了,还有我的手要没了,得赶紧做完出去。”他这一上午唧唧喳喳,边工作边抱怨上天对他不公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世界为什么不能安静会儿?感觉比咸平人还烦呢!
“嘎啦嘎啦,美丽的滋水不要堵,不要脏,辛勤的大戴国人喜欢纯洁的土壤。”我勒个去,里面竟然唱起了歌。
“真是阴晴不定的人!”
然后肠胃有被柔软的毛刷刷过的感觉,那小东西在里面刷药水呢,凉飕飕的。
“你看我对你多好,保准是清洗得最干净的那一位。”他在里面说着,因我嘴巴闭合,那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腹语。
一会儿后,我感觉到嗓子眼的地方有痒痒的感觉,便听到他说道:“完事儿,我得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我扒着你的牙齿吧!你们快给他再喝点煎好的汤药,往下灌,冲洗一下肠子。”
于是助手便又把另一罐刚煎好晾得差不多的汤药给我喝。哗啦啦哗啦啦……
这时候我感到肠道内有一大股粘稠的东西随药水哗啦冲走的爽劲儿,凡是所行之处都带来一阵温暖的回流。天哪!我从没有过如此舒服的体验。不过待那东西拥堵至肠道的出口处,最终便带来一股强烈酸楚的感觉,几乎下体那地方要被撕裂一般。
“噗嗤……噗嗤……”一股红褐色的粥状物质就从出口处排泄出来,尽管有西府海棠的清香和药物的抑制,但是依然难掩恶臭盈鼻。助手早已做好防护,躲得远远的,捂紧嘴巴。那东西排到了下面的木桶里,溅起白色的粉尘,然后听到里面嗞啦嗞啦焚烧的气味和声音,之后一阵白烟从桶内升上来,一会儿便消失不见了。
这个时候也听到殿宇里其他地方也回荡着恶心作呕,液体哗啦啦垂直溅落在桶内发出的声响。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的事情,一旦变成白烟,殿内西府海棠的芳香自动地重新弥漫。
“放心吧,这下可算是完事了。”青沫从我的身体里跳出来,样子晕沉沉的,踉踉跄跄地快要跌倒,幸好被助手的手掌接住。
助手帮他脱掉衣服。旁边是三个盛着由山涧清泉调制的药剂汤的高足深体斗彩莲花盘子。
助手拎着他,按顺序地让他浸泡。他在第一个里面将自己全身浸泡进去,用着药布擦拭自己,半天才出来,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最终被助手捞出来,用干净的毛巾擦洗赶紧,换上干净的衣服,再在外面裹一层方格的棕色毛毯。
刚出来时,他面色还没恢复到从前,虚汗症状还是多少有那么一些,眼睛有些死灰没有光彩。这时助手便又打开抽屉里一个小盒子,拿出一粒暗棕色的圆形药丸,放到他的口里,那股子因为腥臭而恶心眩晕的感觉方才彻底下去,气色有了根本的好转。眼睛也有了神了,精神头又好起来。
“好冷,不过刚才好舒服。”青沫回味着自己在深盘子里泡澡的情景,“第一次做这个真是恶心坏我了,小子,你肚子里臭死了!倒底也是我没经验,不过我想也不会有下次了。”
助手又用干净的泉水将我的全身冲洗干净,然后用新准备好的毛巾帮我擦拭干爽,并涂抹一些香喷喷的透明油脂。
“这是从鸦衔草的花朵提炼出的,敷在外面一会儿就自然浸入肌肤里了,既可以提香,又可以巩固疗效。”青沫一边和助手帮我穿衣服一边这样说道。
确实感觉大不一样,连早晨不舒服冒虚汗的感觉都没有了,肚子空空,脏东西一出,自然食欲也增加了不少。
还没等我多说话,青沫便拉开周围的遮布,留下这些盒盒盘盘的让别人收拾打理,我在他的带领下又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嗯,咸阳楼啊!
坚决拥护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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