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又去看栖梧,刚进屋就看见她满脸泪痕,我有些心疼:“你哭了?怎么了?”她低头不语,“你在想他?你在想那个琴师,对不对?”我有些愤怒,“为什么,为什么还想着他?,我告诉你,他走了,永远不会再回来。永远不会!”
栖梧抬起头,望着我,眼里尽是祈求:“世子,你放我走吧,好吗?我只是个歌姬,配不上世子。”“不是配不上,是你不愿意,对吗?栖梧,我并非那种纨绔子弟,见到貌美女子便起色心,便要收之为妾,之后便弃之如敝履。我对你是一片真心,栖梧,只要你愿意,你便是我唯一的王妃,此生除了你,我绝不会再娶其他女子。栖梧,只要你愿意。”
“可我不愿意,世子,我从不羡慕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更不奢望成为王妃,我只想做一个普通人,为他织布,洗衣,做饭,等着他回家。”
“为他洗衣,做饭,日出而作,日落而歇,徜徉在山水之间,真好,”我向往的说,“我也可以和你过这样的生活,我带你走,带你远走高飞,我们找个世外桃源,我不是王府的世子,只是我,你也只是你,就我们两个,好吗?”我有些失态了,却又被栖梧几句话打断了幻想。
“世子,栖梧不配世子关心,栖梧是个歌姬,这辈子也只是个歌姬,即便真的要过这样的生活,也是我与他,与世子无关。”栖梧平静的看着我,我失落的走了出去,栖梧,难道你就不能忘了他吗?
晚膳后,父王叫住了我,把我带到书房,“听说你最近与一个歌姬来往甚密,还让她住进了别院,可有此事?”我怕父王怪罪栖梧,连忙解释道:“父王,她不是那种普通的庸脂俗粉,贪慕虚荣之人,她……” “我知道,我相信我儿子的眼光。”父王笑着打断了我的话,我一脸惊喜:“父王,你不反对?”原本以为会是一顿斥责,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父王当然不反对,可你母后那里可不好办。你母后可是一向最是厌恶歌姬舞姬魅惑人心的。”“父王,我,”“别担心,也许你母后见到那位姑娘,也许会同意,找个机会告诉你母后吧,世子成婚,毕竟是大事,必须要你母后同意才是。”
翌日,我陪母后在花园里散步,向母后提及了栖梧,“栖梧,凤栖梧,凤兮凤兮,非梧不栖,好名字。是谁家的女子,竟让我儿如此盛赞。”看到母后赞赏,我感到很欣慰:“母后,你见过的。”母后想了想说:“我见过。是哪家的郡主啊,我怎么想不起来!”
“母后,您真的见过,是栖梧,就是父王生辰宴会上在台上献舞的女子。”“你父王宴会上那么多人,我怎么会记得住,我怎么不记得有哪家的小姐台上献艺呢?”
“母后,就是,就是……”我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向母后描述栖梧,在我的心里,她是那么的独一无二,所有美丽的词汇都不及描述她的十分之一,见我结结巴巴的,母后取笑我道:“难得有人能让我的瑞儿如此称赞,我家瑞儿可是一向眼高于顶。”
“母后。”我有些不还意思,但又有些高兴,母后这样讲是不是表示赞同呢?“她是谁家的女儿?”母后问我,“她就是咱们府上的,她就是上一次招进来的歌女。”
“歌女?”母后蹙了蹙眉头,“我一向甚少听曲子,你是知道的,瑞儿,歌女舞姬最会惑乱人心,母后早就告诉过你的,你可要想清楚了。”
看到母后有些不悦,我连忙说:“母后,她与旁人不同,她不是普通。”母后见我语气坚定,就说:“罢了,若你真有意,就纳了她吧!”“多谢母后,可是儿子想要她做王妃!儿子不想委屈了她。”“什么,你要一个歌女做琪王府的王妃,不行!”“她不是普通的歌女。”我辩解道。
“不是普通的歌女,难道还是个不一般的歌女,歌女就说歌女,我堂堂王府要一个歌女成为未来的主母,传出去王府的颜面何在!”
任我百般恳求,母后坚决不同意。我知道母后的顾虑,一个歌女纳为妾或可作为美谈,若为正妻,确是要遭人耻笑的。何况还是在朝廷重臣的家里,父王是当朝王爷,母后是宰相之女,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我知道这么做会让王府蒙羞,遭人耻笑,可我不想委屈栖梧,我知道她不愿意为人妾室。我真恨自己,为什么自己是王族,若是普通人,是否就可以得偿心愿,可是,栖梧,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