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夕死不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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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从前在诗词的海洋里面摸爬滚打的青葱岁月。

无知的我,总是很纳闷,古代人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生活,天天作甚么诗词歌赋,让我辈辛苦的背诵记忆。当然,更想不出为什么古代人可以将话说得登峰造极,大气磅礴。

立壁千仞,无欲则刚——这是小学时候背的句子。当时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大义凛然,浩气千秋的意思,只是在郁闷,立壁的高低怎么会和有没有欲望扯在一起,更何况,还刚。

不过想不了那么多,一则是因为功课繁重,一切为了成绩,只要记得住,管他什么有欲无欲。二是因为以老师的意见为重。以为老师不去讲解的,多半是不重要。

这样浑浑噩噩的日子被文豪苏轼的作品彻底打破。他的作品我所知不多,是在高中开始后才接触,但是他文字的力量,可以直击心灵,让人为之震颤。

《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写于苏轼遭贬之后。人虽被贬,但内心豁达,直面风雨,不因为身后的萧瑟寂寥而灰心失意。初次接触这首词时,我就被深深地折服,直以为能写出这样潇洒坦荡的作品,必定是位与众不同的诗人。再后来知道苏轼的不公遭遇,更加地敬佩。

《前赤壁赋》中,印象最深的是苏子与客在扁舟之上的辩论。当友人为时间的无情流逝而伤感时,苏子辩证地向友人阐述人、时间与自然的和谐关系: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读到那里,我突然领会了那句话:立壁千仞,无欲则刚。这句话的意思当然不止说峭壁的高度与自身内心的关联。最重要的是当我们内心坚定决绝时,不管会面对什么压力,都不会有半点退却的念头。

短短八个字,在领会其意思之后,犹如砌壶灌顶,即便是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自己领会。

后来,我刻意地将周围发生的事情关联到自己曾死记硬背过的诗词名句。有些东西,只有自己领会,才属于自己。如果只是去记忆背诵,那始终只是一种摆设而已。

比如人们常说的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耗费了很长时间,才从直接看翻译到有了自己的体会。大道无形,大道无名,这里的道我认为是自然之道。这种自然之道每个人会有不同的体会,但并不会影响它的根本。如果它具体描述出来,这反而限制了它的范畴。

前段时间,在家中重读了一篇故事。故事的情节已经忘了,不过通过它,我对了无无明,亦无无明尽这句话有了些浅薄的理解,因为它并非空中楼阁,而是对我们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的一个概括。首先是无明的含义,姑且将它理解成黑暗,这是内心对于周遭环境的看法。当我们试着放下烦恼(无明)时,无明也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光明。

重要的是无无明,这不只是劝我们放下种种内心的消极,更多是希望我们不再去想令人烦忧的事,不再对事情抱有消极的态度,自然也就无无明尽了。

那一霎那,放佛吃了蜜桃一般,有种明悟真理的幻觉。紧接着,心中就涌起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豪情。不过被我很快地压制了下去。看着夕阳的万丈余晖,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活着,去领悟世间更多意义非凡的道理。

朝闻道,夕死不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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