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上午,外面的天不是那么燥热了,老婆临出门时说:你不回老家?趁天凉快,喊着乐乐和棒棒回家看看他爷和他奶吧。我想也是,已经2个星期没有回老家了,虽然井楼路的桥被河水冲断后一直没有修的能过车,但可以绕远走坑坑洼洼一些的路。想回家,这路是距离吗?况且也没有多走多远,无非是路不太好。
带着一对儿女,开着车回老家,儿子坐在副驾驶玩手机,女儿躺着后排座上。
从省道的柏油路经王屯村下路,路面年久失修,高高低低,开着车不敢太快。这里的路,和10年没有什么两样,10年的光阴,自己以及身边的人事变化很大,这条路,任凭脚走车压,依旧保持它水泥路面的最初模样。两边的庄稼,主要是玉米和花生,应该都是快成熟的时候了,高高的玉米杆带着青色的叶子,带有胡须的玉米棒亲切的依附着上面,长势良好的花生一簇一簇的匍匐在平平展展的土地上,这都是我小时候记忆中i的模样。路面的绿色的杂草丛生,生命力顽强的向人们展示着它的存在。
过了一个又一个村庄,偶尔过去汽车和骑着电动车的行人,天又开始越来越热了。
大约走了40分钟,终于到了老家徐庄,她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先在海生哥家门口停下来,把后备箱的一小袋葡萄给他,寒暄了两句,问了两个孩子的情况,就继续开车回家。在门前水坑的对面阴凉处把车停好,拿着小蛋糕儿子和女儿回家。门前的水坑基本没有了水,里面有很多垃圾和水草,小时候记忆中很大的鱼塘现在变得面目全非,那时候用罐头頩捉鱼,在水坑里面洗澡,10来岁曾经被被年长的学鹏哥按在深水里灌了几口水让当时自己心有余悸,那时的水坑的水多清啊,鱼塘的水经常满满着。每逢夏天下雨,鱼塘绝提,家门口的微型的所谓的40公分长拱形桥,从那里总要漏跑一些鱼,那时伯伯的大儿子在鱼塘养着鱼,他总要拿着铁锨挡鱼,而自己则偷偷逮几条小鱼。记忆中曾经那么大的鱼塘,现在看起来来竟然那么小和干瘪。
进了家门,老爹半躺在破旧的轮椅上打盹,看见我们进来,呆滞的脸色立即笑容满面,但他只是啊了几声。妈看见我们,高兴地和她的孙子和孙女说话,把我们迎进东屋,赶紧从冰箱里取出半个西瓜切了几块,一个劲地让我们吃。
父亲在外面轮椅上坐着,没人转动轮椅,他都无法看见我们在切西瓜。曾经要强的父亲,曾经为了供我上学而出去当货郎做小买卖的父亲,曾经为了我们家的正当利益和哥嫂大声吵架的父亲,就那么在轮椅上半躺半坐着,不能行走,耳朵背,说话也含糊不清。
妈安顿我们坐下,就赶紧准备午饭了,切肉、炒鸡蛋。手机没电,儿子去床上躺着,我在外面转着,看着,女儿一会去看看她奶做饭,一会出来找我玩,女儿是多么快乐啊,蹦蹦跳跳的。太阳光线正直射着,我把父亲推到东屋里,女儿给了他一个蛋糕,他伸出细瘦瘦手抓住就放到嘴里,两三口就下肚了。
11点半妈就把饭做好了,大米饭,馍和两个菜。坐下吃饭,我吃了一个馍和一碗饭,就不想吃了,说心里话,妈做的饭现在让我感觉不到小时候香甜了,马在旁边不停的劝说我多吃点,我说吃饱了,她又重复着让儿子和女儿也多吃,总怕我们吃不饱。妈给了爹半块馍,爹也是一口吞了下去,妈转身去灶房盛了一小碗饭拿给爹,爹张嘴就喝,而那饭还冒着热气,妈又把碗放下,说爹:饭太热了你还喝。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什么都想吃。
12点多我吃过饭,妈还在小桌对面坐着,我说我睡一会,就去了隔壁房间的床上躺下,很快睡着,当我迷迷糊糊醒来时看看表已经1点10了,我起来,不知做什么好。妈在外面坐着,儿子在看手机,女儿在玩耍,我对妈说一会准备回去。妈听了我的话,就说给我拿些家里自己种的菜,转身到院里掐红薯叶,摘豆角,还把冰箱里的韭菜拿出来用袋子装好。我在院子外面转着看着,中午的阳光还有些毒,我看着外面静谧的房屋,院子西边不知道谁家的几头牛安静地站着,或卧着,它在沉思什么?这是哲人一般的思考。
回头到屋里,到爹妈的房间,看着爹斜靠在轮椅上,松垮垮的裤子褪到了脚上,他耷拉着头,睡着了,睡的姿势应该是很难受,床在旁边,他下不去躺不上,这是我83岁的老爹,现在生活不能自理,意识有时有点模糊。我看着,眼发酸,但没有动,我能做些什么,我问自己,我无法回答。
妈准备了很多菜,和我一起装到车的后备箱,我调转车头,对妈说,我们走了。妈远远望着我们,默默看着我们离去。
车很快驶离家门口,驶离老家的村落。
乡村是静谧的,前尘往事,小时候的事不停的在脑海萦绕,老家,父母,我心中永远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