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转业（八）

大汉走了，李猴子告诉小赵说：“我们到鱼行去，打听一下鱼的出售价格并会会那里的伙计是啥嘴脸。”

“好吧！”小赵说。

两人说着话走向大堤，刚刚来到堤面上迎面碰上了刘冰，只见他右手提着一个竹篮正准备去鱼行买鱼。李猴子问：“刘冰，你咋来这么早？估计现在鱼行还没有开市呢！”

刘冰说：“早开了，周大有告诉我，这里的鱼行天不明就开市，如果来晚一步根本就买不到好鱼，那些珍稀鱼种凌晨三四点钟就卖完。”

小赵听到刘冰提到周大有便问刘冰：“你说谁说的？周大有？他今天也来了？”

“来了，正陪着陈镇长在后面与渔民们说话呢，用不多大会儿他俩就会来到。”刘冰说。

几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没走多少路前面就到了鱼行。

说起那鱼行，其实就是一个大厂棚，地面上摆着许多鱼篓、竹筐。竹筐里都盛满了各色鱼等，每种鱼摊前都有一个伙计在售卖，倒是有规有矩的。

李猴子几人来到鲤鱼摊前询问价格，伙计回答说：“鲤鱼一斤五万元。”

小赵说：“那是国民党时期的价格，今天不能卖那么贵，便宜点。”

“不能便宜，我们这里不兴讲价，我们说多少是多少，想买就买，不买就走远点！”鱼行伙计说。

“咦！”小赵听后摇摇头，说,"一路货色，真是个大症，是得好好治治他们，如果不治，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卖鱼伙计没听明白小赵在说什么，斜眼看了看小赵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李猴子告诉小赵说：“买吧，再贵也得买，我们需要。”

小刘站到一边一直没说话，当听到老李说我们需要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点点头，迅速来到鱼筐前捡了两条大个的鲤鱼买了下来。买完后小刘把钱很快付清，然后几个人转身走出鱼行。刚走到门口，正巧陈清水与周大有两人走了进来。李猴子把陈清水拉到一旁告诉他：“这里的鱼价比他们从渔船上收购的价格高出两倍，足见姓张的在此地多么霸道。”

陈清水说：“这就是姓张的罪证。不过姓张的狡猾得很，他自己没在现场，他手下的行为他不会揽到自己身上，他会推脱说是手下人自己的主张与他无关。仅凭这一点我们还不能治他的罪，还要继续调查他在其他方面的罪行。今天发生的事姓张的很快会知道的，说不定明天他就得有所反应，他会向我们认错或者服软。姓张的不傻，他知道光棍不吃眼前亏，眼下滨湖镇是共产党的天下，他明白光棍不给势力斗，他明面上会屈服的。不过咱们不论今天他是如何耍花招，如何服软，只要以前他是作过恶，犯过罪的，我们对他依然坚决惩处，绝不姑息。我们共产党就是除恶扬善，为穷苦弱小百姓打天下的，对一切恶霸绝不手软！”

周大有说：“对这家伙可不能心慈手软，他罪恶不小，他不止欺行霸市，还欺男霸女，他还与湖中的大马子勾结合伙欺压百姓，人们都怕他，尤其湖里的渔民更是怕他。最近听说他又与逃到湖里的国民党残余势力勾结起来骚扰百姓。”

“那我们更要除掉他！”李猴子说。

陈清水说：“我们一步步来，逐步收集他的罪证，最后一并给他算总账。”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然后问周大有：“老周，你说姓张的这家伙还欺男霸女，是吧？有证据吗？”

“有呀，街上的人都知道。这滨湖北村周三迎的老婆有几分姿色被张螃蟹看上了，结果两次遭到张螃蟹糟蹋，女人上吊自杀，街上民愤极大。后来周三迎找姓张的拼命，结果被姓张的手下一顿毒打，肋骨被打伤，一条腿被打断，成了残废。妻子死了，家里撇下一个六岁的孩子，就这样爷俩相依为命，日子十分凄惨。他每天领着孩子在街上乞讨，穿得破破烂烂，可怜得很！”

陈清水说：“那我们先去周三迎家落实情况，并动员周三迎出来作证，尽早处理张螃蟹。老李，你带着小赵先回家，把鱼交给董大嫂让她再做一顿红烧鲤鱼，慰劳慰劳你们这几位功臣。我和老周，还有小刘就去周三迎家一趟，调查情况。停一会我们大院会面。”

“好吧，听你安排。”李猴子说。

说完几个人兵分两路走下湖堤。这时候不少路人开始注意陈清水一行人，他们说着悄悄话，还不时用手指指点点，或许人们已经看出今天来的这群人不一般，他们来到湖堤上不只是买鱼这么简单，是有大事要办。

人们猜对了，这就是一群为滨湖镇百姓办大事的人。

此刻天已到正午，李猴子、陈清水带领人各自走下大堤。李猴子回周家大院，陈清水去周三迎家。

陈清水找到周三迎，在他家停留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他家。临走时陈清水掏出布兜里仅有的一块银元交给了周三迎，并嘱咐周三迎有空扯一块粗布给爷俩换身衣服，余下的钱再买一点粮食维持生计，然后与周大有、小刘一起起身告辞。此时太阳已经偏西。

陈清水回到工作驻地董大嫂已经把饭做好，那炖鱼的香味飘到了大街上，陈清水一进大门就大声夸奖说：“真香，董大嫂的手艺的确好，今天又要一饱口福了！”

董大嫂听到陈镇长回来了，笑着说：“哪是什么手艺好，是你饿了，闻什么都香。就说这炖鱼吧，什么佐料都没有，缺东少西的，除了油盐再也没有什么配料，就是香又能香到哪里去？肯定是你饿了，赶快洗洗手吃饭吧！”

"好好！吃饭！"陈清水说。

很快董大嫂把炖鱼端上饭桌，人们正要吃饭，突然门外传来了说话声：“呀，炖鱼呀？真香！我还真的腿长，正赶上饭点。”

听到说话声，人们一起扭头向门口望去。这一望不要紧，看到来人个个睁大了吃惊的眼睛，来人竟然是张螃蟹。

陈清水心里也是一惊，他见过张螃蟹一面，认识他。不曾想这家伙敢亲自登门，陈清水摇摇头。

周大有看到姓张的也有些意外，他用疑惑的眼睛不住地打量着他。

董大嫂也认识姓张的，她看了他一眼便立刻转过脸去，然后端起饭碗走到一边。

李猴子没见过张螃蟹，他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心里泛起许多疑问。

张螃蟹满脸堆笑，一手提着一个包裹快步走进屋来。他来到桌子前把包裹放下，然后说：“真不巧，打扰各位领导吃饭了，不好意思。你们吃，你们吃，我先到院子里走一走，待会儿再来。”

陈清水说：“也好，你先出去，等我们吃完饭再叫你。”

姓张的一脸不自然，唯唯诺诺地一边答应着一边退出门去。

陈清水等到姓张的退到院子里对人们说：“怎么样？不出我所料，来了吧？他就是一个大滑头，见风使舵，会来事！”

周大有点点头，向陈清水竖起了大拇指。

此时李猴子也明白来人是谁了，他点点头说：“是把角，待会儿好好会会他！”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