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达多和戈文达终于来到了舍卫城,来到了给孤独园附近。舍卫城现在还是佛家胜地,在尼泊尔境内,当年佛陀乔达摩在那里待了24年。给孤独园是当地的大商人,捐赠给乔达摩和他弟子们的园子,乔达摩在这里讲法。
悉达多一路打听,来到给孤独园后,他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乔达摩,但是戈文达则是认为此人和其它修行的人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当然这就是一个有趣的小点,暗示悉达多慧眼慧根。悉达多见到乔达摩,乔达摩的目光充满安详和善意。面容既不快乐,也不悲伤,带着隐蔽的笑容,又平静,又安静,像一个健康的孩子。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黑塞文学性的描述,毕竟2500年前的事情无法考证。不过我们可以从这个描述,来了解下一个有修为的人,外貌神态是怎样的,可以给我们自我修炼以参考和指导。
这里修行的人每天都要自己出门乞讨饭食,乔达摩也是一样,他们每天只吃一顿饭,乔达摩吃的特别少。黄昏十分,乔达摩开始给大家讲法,阐释苦恼的意义,苦恼的来源,以及如何解除苦恼的办法。
在听完乔达摩讲法后,很多人表示要追随乔达摩进行修炼,戈文达也加入了这个队伍。但是悉达多则是有自己的想法,在戈文达劝说无果后,两人便分手告别,踏上各自的修行之路。
但是在即将离开前,悉达多在林中偶遇了乔达摩,顿时悉达多勇气倍增,请求和乔达摩来一次对话。乔达摩答应了悉达多的请求,悉达多认为乔达摩的学说,把世界看成一个完美的整体、一根永不断裂的链条、一根由因果连接而成的链条。世界是统一的,一切现象相互关联,一切伟大和渺小的事物都在同一起源中,产生、发展和死亡所遵循的规律,也被阐明。但是,悉达多认为,这个学说虽然看上去比较完美,依然有一处小小的裂缝,就是关于超越俗世和获得解脱的部分。
不过乔达摩的回答让人意外,他回答说他的宗旨不是为好学的求知者阐释世界,而且是为了解脱痛苦。(言下之意是好用就行,不求对世界解释完不完美)
随后,悉达多告诉乔达摩:“您按照你自己的探索方法,通过思想、潜修、认识、领悟,找到了自己的道路,成为了佛陀。而不是通过学说。”,所以悉达多认为,没有人可以通过照搬别人的学说而获得解脱。另外,乔达摩的学说中,没有告诉大家,在顿悟的那一刻发生了什么。所以,这就是悉达多选择要继续流浪的原因。
另外悉达多也告诉了乔达摩,自己的担忧。他担心自己追随乔达摩,自己只是表面地、虚假地让自己达到安宁和获得解脱,实际上继续存在、长大,因为我会把您的学说、您的追随着、我对您的爱以及僧团看成我自己!
黑塞的这段话,还是非常深刻的,这句话其实有很强心理学的理解在里面。我们在前言部分讲过,我们人为了获得归属感和摆脱孤独感,我们潜意识往往会选择机械趋同,或者投身于一个宗教,实际上就是黑塞描述的意思。
当然这段话,也揭露了一个现象,就是大多人虽然是选择了加入修行的行列,但是实际上不是修行,只是把自己交给了一个组织,本质是满足自己归属感和摆脱孤独感的需要,不是真正的修行,而是流于表面。
南怀瑾先生也告诫他的弟子们,打坐不是坐在那里就可以了,要动脑子,要用脑来觉察,来体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修行的本质,不是打坐,不是诵经,不是各种外在的动作,本质是需要自我体悟,自我觉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