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要给亲情、爱情、友情排个孰轻孰重的序,在我看来,亲情是包容万象、默默支持,爱情是互相理解、彼此陪伴,友情是一起成长、关怀照顾,都是美好的事物,没必要去计较太多。
今天不谈亲情,不说友情,聊聊最是让人心花怒放的爱情。
听过很多美好的、悲凉的、惋惜的爱情,总有一些是非常让人动容的。
『钱钟书和杨绛』
“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想过结婚,遇见你,结婚这事我没想过和别人。”
初闻钱钟书先生是因为《围城》一书,“婚姻就像一座围城,围城外的人想进来,围城里的人想出去”。因为这句话,我去了解了钱钟书先生的爱情故事。
钱钟书与杨绛相识源于机缘巧合:杨绛去探望同在清华借读的同学孙令衔,而孙令衔也恰好要去拜访表兄,这个表兄正是钱钟书。二人一见钟情,急于表明自己单身的身份,钱钟书说“外界传说我已经订婚,这不是事实,请你不要相信”。杨绛说“坊间传闻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门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说费孝通是我的男朋友,这也不是事实”。
民国时期的文人,婚姻圆满的屈指可数,而杨绛与钱钟书是少有的、天造地设的绝配。胡河清曾赞叹:“钱锺书、杨绛伉俪,可说是当代文学中的一双名剑。钱锺书如英气流动之雄剑,常常出匣自鸣,语惊天下;杨绛则如青光含藏之雌剑,大智若愚,不显刀刃。”
他们相恋后,并没有立刻告知双方父母,被发现也是机缘巧合。钱钟书清华大学毕业后回到了无锡老家,在一起不久的两人分开肯定会格外思念对方。为了排解相思,他们有大量的书信来往。有一次,杨绛写给钱钟书的信被钱父钱基博看到,信中内容是:现在吾两人快乐无用,须两家父母、兄弟皆大欢喜,吾两人之快乐乃彻始彻终不受障碍。
惊讶于女子的通透明理,钱基博高兴之余,也不征求儿子钱钟书的意见,便直接给杨绛写了一封信,郑重其事地将儿子托付给了杨绛。由此看出,钱家非常满意这位儿媳。而因为钱钟书大才子的名气,杨父杨荫杭也对这位“乘龙快婿”甚是满意。
1933年,两人订婚,两年后完婚,同年,钱钟书以第一名成绩考取英国庚子赔款公费留学生,赴英国牛津大学埃克塞特学院英文系留学,钱钟书希望妻子能陪同。考虑到相思的煎熬和钱钟书生活在优渥家庭而导致的自理能力不足,杨绛同意了。
1937年,他们的爱情结晶出生,是个女儿,取名钱媛。如杨绛所愿,女儿和父亲钱钟书很像,而钱钟书却愿意要一个如杨绛一般的女儿。自此,钱钟书和杨绛过上了“围墙”里“我们仨”的生活。
因为生产期间无法照顾钱钟书,青年才俊的钱钟书倒是干了很多啼笑皆非的事,经常苦着脸对杨绛说“我做坏事了”,原来他打翻了墨水瓶,把房东家的桌布染了。
杨绛说:“不要紧,我会洗。”
“墨水呀!”
“墨水也能洗。”
他就放心回去。然后他又“做坏事了”,把台灯砸了。
杨绛问明是怎样的灯,她说:“不要紧,我会修。”他又放心回去。
下一次他又满面愁虑,说是把门轴弄坏了,门轴两头的门球脱落了一个,门不能关了。
杨绛说:“不要紧,我会修。”
他又放心回去。正由于杨绛说“不要紧”,他真的就放心了。因为他很相信杨绛说的“不要紧”这句话。他们在伦敦“探险”时,钱钟书额骨上生了一个疔。杨绛也很着急。有人介绍了一位英国护士,她教杨绛做热敷。杨绛安慰钱钟书说:“不要紧,我会给你治。”
杨绛认认真真每几小时为他做一次热敷,不出几天,就把粘在纱布上的最后的东西连根拔去,他的脸上没留下一点疤痕。他感激之余,对杨绛所说的“不要紧”深信不疑。
因为要照顾女儿,杨绛夫妇的生活有时会很忙乱,然而钱钟书的“痴气”却时而“发作”,为生活平添了几分欢乐。杨绛介绍说,“钟书的‘痴气’书本里灌注不下,还洋溢出来。我们在牛津时,他午睡,我临帖,可是一个人写写字困上来,便睡着了。他醒来见我睡了,就饱蘸浓墨,想给我画个花脸。可是他刚落笔我就醒了。他没想到我的脸皮比宣纸还吃墨,洗净墨痕,脸皮像纸一样快洗破了,以后他不再恶作剧,只给我画了一幅肖像,上面再添上眼镜和胡子,聊以过瘾。”
后来,他们描述初见时对彼此的印象,钱钟书说:颉眼容光忆初见,蔷薇新瓣浸醍醐。不知腼洗儿时面,曾取红花和雪无?
杨绛先对这首诗解释说:“钟书的诗好用典故,诗中第四句红花和雪的典故来自北齐崔氏的洗儿歌,说的是春天用白雪、用红花给婴儿洗脸,希望孩子长大后脸色好看。”这是多么诗情画意的回忆!令人赞叹不已。
杨绛描述钱钟书“蔚然而深秀”:初次见到他,只见他身着青布大褂,脚踏毛布底鞋,带一副老式眼睛,满身儒雅气质。
他们之间的缘分是情有独钟、一见钟情,他们的遇见是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愿所有人们都值得处在用爱筑起的围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