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南湘西的边界之地,有这样一处灵魂圣地。青山绿水之间夹杂着烟火人家,绿树红花相映成趣,百灵鸟儿在山雾中婉转歌唱,河岸边整整齐齐的放着竹排,随着水面的浮动颇有韵律的起伏,带着“野渡无人舟自横”的诗情画意在里面。沈从文先生就是在这样的自然环境熏陶下,用笔谱写出一曲美妙的“田园牧歌”——《边城》。
1934年完成的《边城》,是这类“牧歌”式小说的代表,也是沈从文先生小说创造的一个高峰。沈从文先生的父亲是汉族,祖母是苗族,母亲又是土家族,各个民族不同的风情更是增添了沈从文先生笔下人物多样的生活经历,在《边城》中,沈从文先生仿佛更偏爱于表现苗族人民的生活,应该是受到了祖母的影响。无论是翠翠与傩送那未知结果的爱情,还是丈夫与老七在船上的生活,都带着浪漫的色彩,因为,人性的展现本来就是浪漫的。
这种田园牧歌式的浪漫对内对外都有表现,对外主要是自然环境的浪漫之美。《边城》里描写的湘西是远离尘世的一处“原始部落”,没有被开发所破坏的自然环境使得沈从文先生在生病之余不停地念叨:“我要回湘西去,回湘西去。”坍塌了的白塔,浮在水面上的青紫色的柴烟,明黄色的临街而挂的酒旗,阁楼上酒汉们的碰碗声与梳着油亮发髻的歌女的歌声交杂着成为临河而奏的乐章。这让我想起了那句熟悉的“野村山郭酒旗风”,细雨中的湘西边城会不会也是“多少楼台烟雨中”的境况呢?湘西边城在沈从文先生的笔下就像充满了神秘气息的最佳归隐山林之处,在这里,不仅有热情好客的湘西人民,更多的是大自然的热忱,这就是自然的浪漫。
另一种浪漫就表现为人性的浪漫之美,就像序言里所说的“琉璃般透明纯粹,美得让人神往,脆弱得让人心疼......”人性着实是复杂的,它既可以攻坚克难度过一切险关,也可以不堪一击稍纵即逝,翠翠与傩送的爱恋是纯粹而美好的,但是世俗和现实只能让翠翠守着白塔等待着不知归期的心上人,《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说:“我爱的人是个盖世英雄,他总有一天会驾着七彩祥云来找我,可惜,我猜中了这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翠翠的等待何尝不是艰辛的呢?她的命运令人哀惋,令人动容。《边城》中描写的为了人性所奔波的远不止翠翠与傩送,以歌声来来遇见爱情的完美的龙朱,由于等不到心上人而自杀的媚金,还有充满了少女心事的三三。她们中有些人的做法或许是我们无法理解的,但是她们追求于神圣美好而又纯洁爱情的执著与献身精神,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色彩,《边城》就是一部对人性之美进行讴歌的华章。
沈从文先生在题记中赞扬湘西人民是“正直的,诚实的,生活有些方面极其伟大,有些方面又极其平凡,性情极其美丽,有些方面又极其破碎。”人性本就是复杂的集合体,用平淡朴实的笔触来描绘这个没有受都市物欲污染的湘西边城,于平凡中表现出它的可贵,这一首田园牧歌式的浪漫协奏曲也将继续奏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