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因为一起分尸杀人事件,导致田家村开始封村,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接连有人死去,人心惶惶,大家都怕下一个死亡的人是自己,那凶手为什么要接连杀人?凶手到底是谁?封村的第二天田家村唯一的大学生回到了田家村,联手警察同学李季展开了调查。
封村第一天
田家村是古城的一个极其偏远的村庄,这里住着六十户人家,大部分人都姓田,这里交通闭塞,离田家村最近的一个小镇,也有几十公里,所以村民们平日里的吃穿都自给自足。
“今天开始,所有人都不许外出,直到找到凶手为止。”田得明老村长站在村委会大声播报着。
“啊?不让出去,我们吃的用的没有了怎么办?”
“就是,就是。”
“就是,找凶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
村民们听到村长的话,都开始议论纷纷。
“走,我们去村委会找村长去,凭啥限制我们的人身自由。”不知道是谁率先提出了建议。
“走,走,走。”立刻引发了大家附和,村民们浩浩荡荡地向着村委会走去。
村长看到村民们都站在村委会门口,立刻走了出来,有些阴沉地说:“干什么?想造反啊。”
“村长,不能封村,明天是这个月唯一一次可以去镇里买东西的日子,我家都没粮食了,还打算去镇里买米。”开口讲话的是村里的田二丫,她爹娘没文化,她娘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爹在她出生的第三天就掉河里淹死了,是由她哥哥带大的,因为她是家里的老二,大家就都叫她田二丫,这田二丫虽然不漂亮,但是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特别可爱。
“就是,我家的菜刚刚摘下来,还打算明天拿到镇上卖,赚些零花钱。”说话的是张婶子,村里出了名儿的媒婆,全村80%的媒都是她说成的,除了说媒,她平时每个月都会去镇上卖菜,用她的话来说,镇上的人傻,就喜欢农民自己种的东西,给钱多。
“就是,不能封村。”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
村长的脸更阴沉了,大喊道:“安静,安静,别吵,平时也没见你们经常出村,现在封村了这么大意见,我说封村就封村,找到凶手前,谁都不许出去。”
大家虽然心有怨言,但却只能不欢而散,在回去的路上,张婶子拽着田二丫说:“真是的,是他死了儿子,为啥要搞得全村人不自在,要是一辈子找不到凶手,还能一辈子不让我们出村?”
田二丫连忙说:“婶子,你小声点儿,别被人听到。”
张婶子慌张地环绕着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有些得意地说:“听到能咋的,就是村长站在我面前,我也敢这么说。”
“是,是,婶子你厉害,你家的菜不能卖了,给我拿点呗,我家啥也没有了。”田二丫连忙转移话题说。
“行,你等着,我一会儿让虎子给你送去。”张婶子说。
虎子是张婶子的儿子,一直还没有婚配,张婶子一直想撮合田二丫和虎子。
“别,别,那怎么好意思让虎子哥跑一趟,我跟你去拿就行。”田二丫说。
“行,那你就跟我去拿吧,省得虎子跑一趟,不是我说你啊,二丫你也老大不小了,是不是该考虑结婚了?”张婶子一脸替二丫担心的样子。
“我现在哪有时间考虑自己的问题啊,我得赚钱供我哥上学,他大学毕业,我再考虑其他的。”田二丫实在有些反感张婶子提起的这个话题,敷衍道。
“也是,要说田华也是优秀,村里唯一的大学生,真给我们村争光,我到现在还记得当年你哥考上大学,连镇长都来祝贺,你爹娘死的早,不然得多骄傲,就是苦了你了,要一个人种田供他上学。”张婶子一边回忆一边说。
“爹娘要是泉下有知,应该也会自豪吧,不说这个了。”田二丫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很快就到了张婶子家,虎子正站在井边儿喝水,见到二丫来了,开口说:“二丫来了。”
“嗯,虎子哥,我家没有吃的了,婶子让我来拿些菜回去。”田二丫笑着说。
“虎子,还不带二丫去拿菜,顺便拿点米,然后她送回去。”
张婶子看着依然站在井边的儿子就想骂他:真是憨货,肯定是随他死去的老爹了,这么好的机会都不把握住,这么好的姑娘,要是 不能娶回家,她都不配叫张媒婆了。
“不用,不用虎子哥送,我自己就可以拿回去的。” 田二丫连忙拒绝说。
“你跟我们客气啥,虎子,还不快去。”张婶子催促着虎子说。
“就是,二丫你不用跟我客气,我答应过你哥好好照顾你。”虎子也说。
虎子扛着一袋大米,手里拿着菜,二丫在旁边一直再说:“虎子哥,大米太重了,你把菜给我拿着吧。”
“不用,这点重量对你虎子哥来说不算啥。”虎子拒绝说。
回二丫家路上,两人碰到了村里的几个村民,熟悉的村民还调侃一句:又送二丫回家啊。
两人起初也会反驳几句,不过后来就懒得解释了,在二丫心里,虎子永远是大哥的角色,跟田华一样重要。
到了二丫家,虎子放下米和菜,嘱托说:“那二丫,我就先走了,对了,你这次别忘了锁门。”
“嗯,虎子哥,那你回去小心一些。”二丫说。
封村事件的起因,要从三天前说起,三天前的早上,村长的小儿子田林被发现死在了村口,确切地说是光明正大的被抛尸在了村口,尸体恶臭味十足,死状甚是惨烈,身体被大卸八块后,又重新缝合到了一起,但却唯独缺少了眼睛,空洞洞的眼眶,仿佛一直盯着你看,让人毛骨耸立,真不知道有多大仇恨,才能下如此狠手。
村里的人背地里都说肯定是村长的小儿子平时做坏事太多,引来了报应。
因为交通不方便,下午一个年青警察才到来了,但现场已经被村长和村民们破坏的面目全非,这种情况让他眉头紧锁。
村长也算是老来得子,在他40岁时才有了小儿子,极其宠爱,也造就了风扬跋扈的性格,简直就是村里的一个小恶霸。
田林经常去镇上吃喝玩乐,甚至有时一个月不回家,所以他失踪并没有引起村长的怀疑,村长以为田林又像以往,去镇里鬼混了。
最近几天年轻警察一直往返几十公里,他试图找到第一现场和凶器,经法医初步判断,死者死于五天前晚八点到十二点之间,应该先是脑部受到撞击导致昏厥,又遭受了分尸,凶手刀工极好,凶器可能是菜刀和斧头两种工具,而且凶手有非常高超的缝合技术。
案件调查进展的非常不顺利,再加上每天往返两地,让他异常烦躁,他想静静,漫无目的地走着。
就这样走到村里唯一一家土房的大门口才停了下来,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来过田家村,这家似乎是一个叫田华的同学家,当时两人关系很好,只是后来他去当兵了,就失去了联系,再后来他回到了镇上做警察,听说田华考上了大学。
他想着既然来了这里,就去看看田华在不在家,算起来也到了暑假时间,田华很有可能在家。
田二丫听到有人敲门,开门见到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在门前,她见过,是前几天来查田林死因的警察,只是他来家中做什么?难道怀疑我和案件有关。
年轻警察见开门的是一个女孩,而且神情有些慌张,而且还有一股玫瑰的香气,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妹妹,你应该就是二丫吧?我是你哥田华的同学,前几年还来过你家,最近刚好在村里查案,就想着看看田华在不在家,叙叙旧。”
“哦哦,我哥还没回来,不过应该也快了,您进来坐吧?”田二丫想了想,决定请李季进屋坐,毕竟是哥哥的朋友,不能一直晾在门外。
“那我就进屋讨杯水喝?”李季说。
二人刚刚走进屋,就听到外面有敲门声,二丫连忙去开门,二丫有一瞬间身体僵住了,声音甚至有些颤抖地小声说:“哥,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看你,见到哥哥,高兴的声音都打颤了,这不是暑假么,我回来有什么奇怪的,家里有客人?。”回来的是正是田二丫的哥哥--田华。
封村第二天
田二丫回头看见李季一直在盯着门口看,就打开门,让田华进来,“他说是你同学,叫李季,这次负责调查田林死亡案。”田二丫小声解释说。
屋内,李季和田华多年未见,双方模样都有了大的变化,两人相互观察,最后对视了一样,田华伸出拳头和李季击拳,“好兄弟,这么多年没见,你这变化也太大。”田华说。
“哈哈哈,你变化也不小,你们村的唯一大学生,你小子当年就读书读的好,我记得当年你又矮又黑,现在又高又白,都快成小白脸了。”李季开玩笑说。
“可别提我了,前几年家里穷,营养跟不上,你小子当年又白又瘦,现在可到好,又高又壮,这一身警服得迷倒多少小姑娘。”田华也不甘示弱的回答说。
“别提了,我这还大龄男青年,没人看上我,要不把你妹妹介绍给我。”李季说。
“咳咳,李季哥,我还在这呢。”二丫听到李季的话,有些脸红地插嘴说。
“呦呦,我妹妹还脸红了,要是李季你想做我妹夫,那你就去追我妹妹啊,哥看好你。”田华调侃说。
“哥,你别乱说,你们聊,我去做饭。”二丫有些娇羞地剁着脚说。
要说这李季也不是随便说说,他从第一眼见到二丫,就有一种心动的感觉,这么多年老爹也安排了无数次相亲,都没有让他产生过心动的感觉,要说这二丫长相也就平平,条件一般,就是笑起来会让人感到安心,尤其是刚刚剁脚的娇羞劲儿,更是让李季心中一热。
“好兄弟,我们今天要不醉不归。”田华说。
“不行不行,执行公务不能喝酒。”李季连忙拒绝。
“少喝点,不打紧。”田华说。
李季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连忙夸奖二丫:“辛苦你了,这些菜简直色香味俱全,还有这汤,一看就有要喝的欲望。”
二丫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李季哥,你还没吃呢,怎么知道好吃不好吃。”
田华调笑着说:“马屁拍马腿上了吧,快吃。”
李季把每个菜都尝了一遍,感觉比酒楼的菜都好吃,这一晚双方聊了很多,聊了聊双方多年的经历,至于案件的事,田华似乎不关心,一带而过,李季之前还在担心田华问案件的进展,结果田华没问,刚好省下了解释的麻烦。
李季的酒量实在有些差,刚刚喝了两杯就醉倒了。
“二丫,今天就让李季住我那屋,我住客厅的床上吧。”田华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李季说。
“嗯,哥,你....”二丫欲言又止。
田华用手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第二天一早醒来,李季揉了揉头,还有些痛,昨天喝了太多酒,断片儿了,他打开门,看到二丫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虽然只有粗茶淡饭,却让李季感到了家的温暖。
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李季出生在警察世家,父母都是警察,常年在外执行任务,他从很小的时候就独自生活,高三时更是放弃了高考,选择了参军,退役后做了警察,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吃饭了,久违的温馨。
有的时候,俘获一个人的很简单,可能仅仅只是一个微笑,一句话,甚至一顿家常便饭。
二丫看李季在发呆,开口说:“李季哥,李季哥。”
“啊?”李季渐渐回神。
“大早上的发什么呆,我给你准备了小米粥,你喝点,对胃好。”二丫说。
“嗯,你昨天的那个汤是真好喝,不过你哥呢?”李季环顾屋内,没有看到田华的身影。
“好喝吗?那以后你在我就天天晚上给你熬,他去跑步了。”二丫随口回答说。
“好呀,二丫你身上是喷了香水吗?”李季问。
“嗯,是我哥从城里给我买的,我就喷了一些。”二丫说。
话音刚刚落下,就见田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拉着李季,边说边走:“出事了,又有人死了。”
李季和二丫听到田华的话匆忙跟着田华跑了出去。
死者是村里是一位70岁的老头,别人都叫他田二叔,或者田二爷,时间长了,也没人记得他叫什么了,他是个独居老头,儿子女儿早逝,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也是村里的“半仙儿”,村里有孩子被吓到,有人撞鬼,都会找他破解,有人去世都会找他送一程,有什么祭祀也都找他主持,被尊称是田家村的村中一宝。
发现尸体的是平时偶尔来照顾他的邻居阿玉婶。
阿玉婶已经有几天没见到田二叔了,就想着过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结果就看到倒在血泊上的田二叔,她尖叫一声,慌忙跑了出去。
另一边大家都围在了死者身边,似乎还起了争执,“二爷肯定是年纪太大了,撞到了桌角,才会晕过去,我们让他尽早入土为安吧。”说话的年轻人叫田哲,是田二爷的远方亲属,不过说到亲属,整个田家村都是同宗同族。
“不行,田二叔是我们村的老神仙,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死的,他肯定是被谋害的,要等警察来。”说话的男子叫田文镜,看起来五十多岁,长相憨厚,坚决拦着田哲破坏现场。
“我今天就破坏现场了,你能把我怎么着?”田哲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孩子。
“我能把你怎么着?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你要是敢动尸体,我今天就替你爸教训一下你。”田文镜也是有些受不了田哲的挑衅。
“明明是你为老不尊, 我还活着呢,需要你帮我教训我儿子?田文镜你真是给脸不要脸。”田哲的爸爸也加入了战场。
大家越说越僵,参与的人也越来越多,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现场一片混乱。
李季和田华到达现场时,尸体现场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李季扶着尚有些痛的头,心中感叹:穷山恶水易出刁民,这个时候还在打架。
“各位叔叔,各位阿姨,各位哥哥弟弟,都别打了。”田华也加入了拉架的行列,但还是没有阻止战火蔓延,甚至被波及,被踹了好几脚。
田二丫见到田华受欺负,也不知道从去哪里拿了一个酒瓶,对着桌子就敲了下去,澎的一声,是酒瓶碎裂的声音,田二丫紧接着说:。“都别打了,警察来了。”
众人这才看到了李季,纷纷暂时停战,众人身上都挂了彩,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互相放狠话,诸如你等着,下次饶不了你,甚至各种飙脏话。
李季看着面目全非的现场,无奈地走到尸体面前,蹲下说:“上次不是跟大家说过,发现有人死亡,应该第一时间报警,不能破坏现场,不然会破坏线索,增大破案难度。”
“我们维护现场了,是他们破坏的。”“是你们,不是我们。”大家相互推卸着责任。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李季,看出是他杀还是自然死亡了吗?”田华走到李季面前蹲下说。
“额头有伤,看血液干涸的程度,说明已经死了至少24个小时了,具体死因还要法医验过才知道。”李季站起来环顾着四周。
田二爷家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椅子,一张方桌,桌上摆着散开的笔记本和钢笔,还有一个冰箱,冰箱里堆满了各种酒,可以看出他是嗜酒之人。
墙和床之间拉着一个紫色的帘子,李季拉开帘子,突然有人指着墙说:“快看,有字。”
只见墙上出现了两行用血红色的字:熊熊烈火灼我心,碧水江涛任我游。
“这些字有点慎人,我要先回去了。”田哲嚷着说。
接着大家纷纷地嚷着要回家,“阿玉婶你还不能走,我们有话要问你。”田华见到阿玉婶也要走,连忙阻止说。
“阿玉婶,你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你来的时候有看到凶手吗?”李季开始问。
“没有,当时都吓傻了,没来及看其他的。”阿玉婶说。
“那你能尽量回忆一下,当时屋里的情况吗?”李季问。
“不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这有死人的屋子就是慎人。”阿玉婶很不耐烦地说,说完就逃跑似的离开了这里。
“哎,你不能走。”李季喊着就要阻止。
“算了,别勉强她了。”田华说。
李季叹了口气,认命地给法医打电话,“孙哥,我小李,还是得麻烦你来一下田家村。”
“你们就不能送过来吗?不是给你配车了吗?我已经很忙了。”电话那边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能者多劳嘛,孙哥,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我们队里都下乡了,现在人手实在不够。”李季讨好地说。
“下不为例。”电话那边说。
“好,等我回去请你喝酒。”李季说。
“行,我等着。”
李季挂了电话,二丫正在盯着手机看,“李季哥,这个就是手机吧?前段时间我在镇里看到有人用了。”
“二丫,你别打扰李季。”田华批评说。
“没事没事,这个是我上个月刚换的诺基亚手机,小巧方便携带。”李季解释说。
“哥,等你以后赚钱,给我买一个呗。”二丫朝田华撒娇说。
“好好好,等哥赚钱给你买十个,想给谁打给谁打。”田华笑着说。
“我要那么多干嘛,对了,今天怎么没有看到虎子哥。”二丫说。
“早上碰到他,他说去山里看看看看有没有兔子夹捕到兔子,估计这会还在山里呢。”田华说。
李季在田华兄妹聊天时,又仔细的观察着屋内的摆设,生怕错过任何线索。
封村第三天
第三天傍晚,“李季哥,你在想什么?”田二丫看到坐在河边的李季问。
李季被昨天案件折磨的头昏欲裂,就想着到河边坐一会儿,刚好碰到了同来河边散步的田华和二丫兄妹。
“在昨天的案件,凶手为什么要留下那两句话。”李季回答说。
“死因已经查明了吗?”田华问。
“查明了,氰化钠中毒,是他杀,所以墙上的字肯定是凶手留下的。”李季回答说。
“氯化钠融化可以产生剧毒,很小的量就可以致死,哥哥,我记忆力不错吧?你好多年前说的,我还记得。”二丫插嘴说。
“那是,谁让你是我妹妹呢!”田华赞美道。
三人还在讨论中,就见到虎子从远处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边喘边说:“总算找到你们了,村长让大家去村委会开会,就差你们两个没到了。”
二丫和田华同时看向了李季,“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吧,一会儿我先回镇里拿些换洗衣服,每天几十公里跑着,也是挺浪费破案时间的。”李季说。
四人到现场,村长就开始讲话了,“村民们,最近我们村发生了两起凶案,一起死的是我小儿子,一起死的是我的宗亲,我非常伤心,而且我知道凶手就在你们中间,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痛下杀手,但请你主动站出来,别在杀人了。”
“就是,谁是凶手,谁就站出来,有胆子做,还没胆子承认吗?”田哲脸上因为白天打仗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在路灯的照耀下,异常恐怖。
说来也奇怪,平时连交通都不便利的村庄,居然装了很多路灯,这大概是田家村唯一奢侈的物品吧。
“昨天就你嚷嚷着要让田二爷早入土为安,破坏了现场,我看你像凶手。”田文清说。
田文清是田文镜的弟弟,上午也因为打架挂了彩,现在看到田哲就生气。
田哲家其实和田文清家经常因为一些小事结怨,积怨越来越深,最后田哲家连田文镜家都一起恨上了。
“我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要是心虚,我都跟你姓。”田哲反驳道。
“你本来就姓田,不过你跟我一个姓我都觉得丢人。”田文清回复说。
眼看着就又要吵起来,“行了,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当着我的面吵来吵去,凶手没找到,自己人倒是窝里斗起来了。”村长有些生气地制止道。
“我们今天把大家召急到这里,是为了让大家提供线索,我可是听警察说,你们一问三不知,都怕惹火上身。”村长继续说。
“村长,我们不知道就是不知道,难道还要编造不成。”阿玉婶有些生气地说。
“不是让你回忆发现尸体的现场,你一点都不记得吗?你猪脑子啊。”村长指着阿玉婶骂道。
“当时被吓的不行,哪有时间注意其他的。”阿玉婶委屈地说。
“唉!那其他人有线索吗?”村长问。
“村长,我前几天看到你从田二叔家出来了。”田文镜聂声细语地说。
“对对,我也看到了。”田文清附和道。
“让你们提供线索,你们可倒好,居然说起我来了。”村长也是气笑了。
“村长你说让提供线索,田二叔最后见到的人应该就是你。”田文清说。
“我是去找他谈今年祭祀的事情,每年祭祀一次的大典的日子,你们都忘了吗?我走之前,他还活着,警察可以证明。”村长看了他一眼,解释说。
“对啊,今年祭祀大典,谁负责?”“不知道啊,村长没说。”“可别是我家。”
“安静,别吵了,今年的祭祀大典由田哲的爸爸田浩天负责。”村长宣布说。
李季小声地问田华:“祭祀大典是怎么回事?”
“我们村为了祈求风调雨顺,每年都会祭祀河神。”田华解释说。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时,人群中突然传出来惨叫声,“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是田文清,身上莫名其妙地燃气了火焰,周围的人见状,连忙扑救,却怎么也扑不灭,很快田文清就被烧成了只剩骨架,众人望着着诡异的一幕,面面相觑,神色恐惧,“有鬼啊,有鬼啊。”不知道是谁先喊了出来,众人都往家里跑。
虎子此时站在田华身旁,说:“田二爷死时,是不是有句诗,什么火什么心。”
“熊熊烈火灼我心。”李季先于田华回答说。
“对对,不过我们不跑吗?现在就只剩我们几个了。”虎子说。
除了田华兄妹,大家都跑了,甚至虎子妈,张婶子都丢下虎子跑了。
此时二丫正窝在田华的怀里,身体还有些发抖,田华抱着她,轻轻安抚,“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虎子哥也会保护你。”虎子说。
“还有我。”李季说。
李季走到尸体被烧的灰烬前,蹲在那里,用指尖拈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果然是白磷。”他低声说。
“也只有白磷可以自燃了,只是村里怎么会有白磷?”田华说。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先是被切碎的尸体重新缝合,又是氰化物中毒,还有墙壁上用血液写的两句话,现在又是白磷自燃,凶手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到底是疏忽了哪里?”李季眉头紧锁地思考着。
“熊熊烈火灼我心,是死于火灾,那碧水江涛任我游岂不是死于河里?”田华分析说。
“很有可能,你们村读过书,会写字的都有哪些人?”李季说。
“应该有挺多的,我找村长要个名单给你。”田华说。
“那麻烦你了。”李季说。
“我们兄弟之间还说啥麻烦不麻烦的。”田华说。
“虎子哥,我们先回去吧,让哥哥他们安心讨论案情。”二丫早就从田华的怀里钻出,现在站在虎子旁边。
“行,那我们先走了。”虎子说。
“一起走,我们也走,虎子你一会儿去村长家,让他找人盯着河边,下一个犯案的地点很可能是河。”田华嘱托说。
“嗯,我现在就去村长家。”虎子回答说。
“李季哥,你要乐观,没准凶手不会再杀人了呢?”二丫安慰说。
“不会,凶手是连环杀手,一定会再次活跃的。”田华替李季回答了这个问题。
“死法都好残忍。”二丫感慨说。
封村第四天
今天已经是宣布封村的第四天了,村长和村长夫人张莹莹两个人正在吃饭,村长夫人眉头紧锁,迟迟不肯夹菜,唉声叹气。
“你别叹气了,人已经死了,我们要活着,你这样下去,容易把身体搞垮了。”村长安慰她说。
村长夫人的神情并没有因为村长的话而好起来,反而像找到了宣泄口,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边哭边恶狠狠地说:“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让他出去,不出去他就不会死,我可怜的孩子,该千刀万剐的凶手,到底在哪里?我恨不得吞他的血,吃他的肉。”
“行了,哭什么哭,凶手还在继续杀人,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别烦我了。”村长不耐烦地说。
“你这是在嫌弃我?儿子死了你一点都不伤心,真想挖开看看你的心。”村长夫人情绪渐渐失控。
村长不耐烦地摔门而去,最近几天,一直上演这样的戏剧,往往以村长失败而告终。
“我怎么会不伤心,我儿子死了,我已经死了两个儿子了,上一个儿子死还是二十一年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村长坐在门前的石头上抽着烟,叹着气。
另一边,田华和李季两人坐在河边,两人推测如果有人死于溺水,大概率是这条河,这条河就是村里每年都举行祭祀的地方。
“李季,你知道吗?这条河二十年前淹死过很多人,但说来也奇怪,最近二十年都没有人再溺水过。”田华说。
“这河看着也不深啊?”李季说。
“听说被淹死的人都会回来找替身,找到替身就可以投胎转世了,你说二十年前最后被淹死的那个人魂魄还在吗?”夜光映射在田华的脸上,竟让李季感到田华有一些悲伤。
“你别那么迷信了,人死了就尘归尘,土归土,哪有投胎一说。”李季尴尬地笑着说。
“也是,我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信人死后有灵魂的鬼话。”田华也笑着说。
“对对,我看了你给我的识字人名单,发现你们村识字的人真多,居然占了一半。”李季问。
“是啊,大部分人都识字的,甚至当年跟我同期高中毕业的虎子和田哲,都有可能考上大学,可惜他们没参加高考。”田华叹息说。
“为什么没参加高考?”李季有些奇怪地问。
“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定,不许有人离开村里,去外面,我大概是个例外吧。”田华回答说。
“太荒唐了,都什么年代了,那虎子和田哲也愿意吗?他们没有反抗吗?”李季问。
“有反抗,但失败了,在村里,田二爷和村长的话就是圣旨,没有人不听,老一辈人长久以来被洗脑,早就没有自己的思想了,甚至他们又会不停地给自己的孩子洗脑,更严重的是,自从田哲和虎子反抗了之后,再也没有孩子可以上高中了。”田华回答说。
“愚昧,那村里为什么愿意让你上大学?”李季继续问。
“因为田二爷,他跟村里人说他算了一卦,卦象显示我将来可以让村民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他的话直接决定了我的命运,还真的要好好感谢他。”田华继续说,“田二爷自从我爹娘去世,就一直很照顾我和妹妹,九岁之前我是带着妹妹吃百家饭的,村里每家饭我都吃过,田二爷家吃的次数最多,他是我们的恩人,他的死让二丫很伤心,昨天哭了一夜。”
“我说昨天二丫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到屋里,早上起来眼睛还有些红肿。”李季说。
“是啊,妹妹什么都好,就是不喜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脆弱,即使昨天在凶案现场都没有让自己崩溃,我真的好心疼她。”田华说。
“以后我会照顾好她的,不过你觉得凶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李季分析说。
“很简单,你想判断谁是凶手,就去找村长查看大家的笔迹,每年村里举行祭祀大典都会找大家签字。”田华建议说。
“你怎么不早说,我去去就回。”李季说完就起身准备走,也是急性子的主儿。
李季来到村长家,村长还在默默地抽烟,望天,看得出田林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尤其是村里接二连三的有人死亡,仿佛有块石头重重地压在他胸口,每次吞云吐雾都是一次发泄。
“村长,我听说每年祭祀大典,大家都要在名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能不能给我看一下?”李季说。
“你怎么知道这个事儿?确实有,但每年都会烧掉,今年的还没准备,我明天吩咐田哲爸让大家准备一下。”村长说。
“我来的路上碰到了二丫,她跟我说了这个事,我想从笔迹中查找一下线索。”不知道为什么,李季下意识没有说出田华。
不过李季来的路上确实碰到了二丫,二丫刚刚做了点心,准备送到田哲家,给田哲尝尝,田哲最喜欢二丫做的点心,所以二丫只要做点心,就会送给田哲一些。
“不好了,出事了!”二丫急匆匆地跑过来。
“怎么了?”李季连忙问。
“我哥在水里发现了田文叶叔叔的尸体,李季哥你快点去看看吧。”二丫的脸红彤彤的,煞是可爱,李季竟有些看入迷了。
“李季哥,快点走吧。”二丫拉着李季的手就向河边跑,李季一路上都盯着二丫拉着他的手,直到河边才清醒。
“怎么回事?”李季边问边向尸体走去。
尸体已经被泡的浮肿,但依稀还是可以看出来模样,李季详细检查着尸体。
“刚刚你走后,我就一个人坐在这里监控,后来二丫和田哲来了,我们几个聊着小时候的事情,二丫突然就看见他从河中心走了过来,走到岸边就倒在现在这个地方。”田华的声音有些发抖。
“对,二丫先看见的,然后我们也看见了,他从河中心走了过来,有鬼,有鬼。”田哲的附和给周围围观的村民的心灵上带来了更深的恐惧。
“我们村是不是谁亵渎了神灵?接二连三有人离奇死亡,神灵啊,谁得罪了你,你找他们去,别来找我,我可没做亏心事。”人群中不知道谁开口说了话。
“我也没有,我逢年过节都祭拜,纸钱也烧了一堆,千万别找我,别找我。”
众人都开始闭着眼睛对着河祈求起来,此时村长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河边,看到大家的行为,一头雾水,田文镜拉着他,跟他说明了情况,说实话,最近最近村里发生的这些事,他也在考虑是不是亵渎了神灵。
“我们祭祀大典提前,田哲爸,你最快几天能搞定?”村长当即决定说。
“两天,肯定能搞定。”田哲爸说。
李季实在看不下去他们的行为了,虽然他觉得此事透漏着诡异,但他不信有鬼魂,一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过,死人怎么可能从河边走过来。
“肯定不是鬼魂,你们不要迷信了,要相信科学。”李季说。
“我们不需要你查案了,你赶紧离开我们村。”村长用命令的语气说。
“村长你......,查案是我的职责,恕难从命。”李季再一次对田家村的愚昧感到了无力。
“孩子们,把他打出村去。”村长继续说。
看着蠢蠢欲动的村民,李季连忙说:“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要讲理,别动手,哎!别动手。”村民在李季说话时,就已经围了上来。
“大家给我个面子,现在太晚了,明天再让他走。”田华阻止了大家。
“好,今天就给你个面子,明天他必须滚出这个村庄。”村长这才让大家罢手。
深夜,李季一个人悄悄地跑到了田二爷家,他觉得自己一定疏忽了什么,要再观察现场,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他一遍遍检查着田二爷的物品,翻看着田二爷的书籍,观察着有刻着句子的墙。
“你在做什么?”田华不知何时站在了李季身后。
“吓我一跳,我来看看现场,是否有之前疏忽的地方,你这么晚来干什么?”李季问。
“跟你一样想法,顺便来此悼念一下田二爷,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照顾我们。”田华说。
“唉!节哀,不过田华你今天真的看到死人在河中行走了吗?”李季问。
“嗯,我确定我没有眼花。”田华肯定地说。
“那今天的死者是什么人?之前都没有来得及问你。”李季问。
“田文叶,田文清的表哥,封村前去了镇里卖菜,不过因为他是光棍儿,也没人知道他失踪了。”田华描述说。
“独居老人,独居光棍,村中恶霸,那田文清是怎么回事?”李季问。
“田文清这个人平日里爱赌钱,把家里输的连锅都被债主拿走了,更是把女儿嫁给了债主的傻儿子。”田华说。
“那我们可以推理一下,凶手杀的是不是都是有罪之人?”李季说。
田华并没有回应李季的话,而是说:“你出去等我一下,我在屋里单独祭拜一下田二爷。”
“好,那你快点,我有点困了,早点回去睡休息。”李季说。
“放心,很快的。”田华说。
封村第五天
李季没有想到有一天,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居然有一天被手无寸铁的村民们逼退,他要回去搬救兵,这个田家村处处透漏着诡异。
“李季,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了,还要赶着回去帮忙准备祭祀大典的事情。”李季离开,田华和二丫来送行。
“我很快就会再回来的,你们回去吧。”李季说。
“那个,李季哥,你过来一下,哥你回避一下。”二丫脸红地说。
“呦,你哥我这是多少度的电灯泡呀!”田华开玩笑地说。
“哥!”二丫剁着脚说。
“好好好,不打扰你俩了,我去旁边等你。”田华轻笑地说。
待田华转身后,二丫飞速地塞给李季一样东西,“给你,回去再看。”说完就抓着田华离开了,留下李季一个人无限遐想。
李季拿着手中的荷包,心想:二丫,为了你,我也会回来的,我好保护你。
村里祭祀需要一些木头,由田哲和虎子两个人一起负责山中伐木,两人一大早就带着干粮,水和工具去了山里。
田哲爹这边正在组织大家在红纸上写字,这个行为表达了大家对神灵的诚心。
张婶子和阿玉婶也在准备祭祀用的水果蔬菜,而二丫和村长夫人一起在家里准备着祭祀用的糕点,其实村长是怕村长夫人想不开,才把她塞给了二丫。
“二丫,你家这米可是挺多的,居然有两袋。”村长夫人说。
“这不是我怕哥哥回来不够吃,多备了一些,本来如果不封村,我还想再去镇里买一些。”二丫说。
“你这丫头,对你哥还真的挺好的。”村长夫人说。
“我就这一个亲人,我不对他好,谁对他好。”二丫说。
“本来还想让你成为我儿媳妇儿,多好的姑娘,可惜我那短命的孩子,现在凶手都没有抓到。”村长夫人一说起这件事,就眼泪直流。
二丫看到村长夫人提起这个伤心的话题,心里想:坏了。
果然村长夫人又哭了,“一定会抓到凶手的。”二丫不太会安慰别人,有些尴尬地说。
“我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她在那边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二丫,你陪我去山中祭祀他吧。”村长夫人抓着二丫的手说。
“您别想太多了,现在祭祀大典最重要,凶手还没找到,万一您去山里,要是出事了,怎么办?您先去屋里呆会,实在想去,我忙完再带您去。”二丫试图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二丫说完就转身继续干活了,而村长夫人直接跑了出去。
二丫忙完,去屋里一看,村长夫人不见了,她想了想,决定先去找村长,毕竟她是劝不动村长夫人回来的,让她去田林的坟墓找村长夫人,她更不愿意。
二丫跑了几家,终于在田文镜家找到了村长,他们正在探讨舞狮的细节,舞狮也是祭祀大典必不可少的一环。
“村长,莹奶奶不见了,她一直说想田林,一直哭,我就让她去屋里先待会,等我回来就看到她不见了。”二丫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
“她肯定是去田林的墓地了,这个时候还添什么乱,我去找她。”村长有些恼怒。
“我跟你一起去。”田文镜说。
另一边,“虎子,你说当年如果我们参加高考,会不会就是今天的田华?”田哲刚刚伐完木,正在休息,他突然对正在发呆的虎子说。
“或许吧,都是命,要认命,当年我妈跪在地下求我,如果我去参加高考,她就上吊给我看。”虎子叹息说,没有参加高考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我又何尝不是呢,我爸同样用死来威胁我,不对,不是威胁,是差点没命了,可是这次见到田华,他跟我描述的外面的世界,让我愈发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田哲说。
“呵呵,封村,画地为牢,将我们死死地困在了这里,想出圈就要流血。”虎子阴沉沉地说。
“老一辈人不死,我们永远出不去的,我不想以后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困在这里。”田哲说。
“我看村里清醒的人少,我妈天天给我洗脑,要听村长的话,要听田爷爷的话,要遵守祖宗定下的规矩,不然就会死无葬身之地。”虎子说。
“我爸也是,现在我在村里也就能和你,二丫,偶尔还有田华能沟通下去。”田哲说。
“你想过走出去吗?”虎子问。
“想过,但是我媳妇儿怎么办?你也知道他怀孕了,我妥协了,你为什么没有走出去呢?”田哲问。
“我就一个妈,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而且我要帮田华照顾二丫,你是不知道我之前看到田林骚扰二丫,我还揍过他,没隔几天他就死了,凶手也是为村里除了一害。”虎子回答说。
“你是不是喜欢二丫?”田哲调侃说。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二丫,只有二丫不知道,那个傻丫头,不过她好像喜欢上了那个警察。”虎子有些失落地说。
“兄弟,你比那个警察优秀,那个警察我可听说了,人家就是下乡刷经验来了,家里有势力,门不当户不对,两人没戏,你别放弃,你可是和二丫,朝夕相处,还有机会。”田哲鼓励他说。
“我就希望她过的好,仅此而已。”虎子说。
“走吧,今天的任务差不多完成了。”田哲说。
两人扛着工具慢慢地向森林外走去,一路上挥洒着汗水,享受着落日的余晖。
“田哲,你看前面像不像挂着一个人。”虎子开玩笑指着很远处的一个树影说。
“你还别说,真像一个人,虎,虎,虎子,我怎么感觉树影在移动,是不是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本来也想开玩笑的田哲,突然指着树影说。
“还真是,我们不会是撞鬼了吧。”虎子也有些害怕地说。
树影就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那,那,那好像是人,好像是村长夫人。”田哲害怕地指着树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真的是村长夫人,你快去通知村长。”虎子连忙说。
“那你小心点。”田哲嘱托着说。
虎子等田哲走后,一直在思考要不要把村长夫人放下来,最终还是没有动她的尸体。
田哲刚刚走出树林,就看到了村长和田文镜,“村长,我刚刚看到村长夫人了。”田哲喊道。
村长长吁一口气,问:“她在哪里?”
村长和田文镜刚刚去了墓地,村里所有死去的人都会埋葬在村的东边那片树林,意味着向阳而生,下辈子可以快乐幸福一辈子。
村长和田文镜并没有在墓地发现村长夫人,所以他们有些心慌,听到田哲的话,反而有些心安,然而田哲的下一句话,彻底击垮了村长,让他怒火攻心晕了过去。
“村长,你要做好心里准备,我们发现了莹奶奶的尸体。”田哲低着头说。
“村长,村长,你没事吧?”田文镜一边扶着村长,一边摇晃着他,企图叫醒他。
“你别摇,掐人中。”田哲着急说。
两人手忙脚乱地终于把村长叫醒了,“带我去发现尸体的地方。”村长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声音都充满着无限悲意。
三人很快到了发现尸体的地方,村长夫人被挂在距离地面不到两米高的树梢上,刚好是虎子伸手可以够到的高度,“把她放下来吧,虎子你去我家把警察找来。”村长吩咐虎子说。
虎子把村长夫人放了下来,也没问为什么李季还在村里,就一瘸一拐往村里走去了。
“村长,要不我去吧?虎子的脚伤还没好,他前天在山里被夹子夹了,脚还有些红肿。”田哲突然想起虎子还有伤,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就开始红肿了,而且今天劳动一天又严重了。
“那你俩一起去吧。”村长说。
就这样虎子和田哲一起向村长家走去,李季此时正在村长家参观村长家的摆设,甚至他发现连大家的户口本都在他家存放,还有历年来每个人的死因也有记录,他每页每页的翻看着,反正也很无聊,就当打发时间了。
突然听到有人急切的敲门,他打开门,发现是虎子和田哲,“快跟我走,村长夫人在树林里上吊了。”田哲说。
“什么?”李季惊讶地问。
“来不及解释了,路上再说,虎子你去找田华,然后你就在家养伤吧。”田哲着急地说。
两人路上边走边说,“你是说在树上发现了村长夫人的尸体?”李季问。
“对,大概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和虎子一起下工,发现了尸体,当时尸体一点点向着我和虎子移动,很吓人,就算儿子死了学不应该上吊自杀啊。”田哲说。
“尸体被吊在树上的高度是?”李季问。
“大概就虎子那么高。”田哲说。
“绝对不是自杀,村长夫人身高150cm左右,虎子身高180cm左右,她不可能在没有辅助的东西爬到那种高度。”李季说。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发现尸体的树林,李季检查了尸体,也确定了是他杀,村长在一旁悔恨:“真应该听你的,搞什么迷信,一定要抓到凶手,哪怕他真是鬼,也要揪出来。”
李季走到吊着她尸体的大树旁,仔细的观察着,想从树的周围查找出一丝线索,果然让他在树的侧面找到了两处被损坏的树皮,说明凶手极有可能使用了攀爬工具。
田哲背着村长夫人的尸体,田文镜扶着村长,而李季则问了墓地的地址,独自去了墓地,他模拟着凶手一路可能走的路径寻找着线索。
虎子这边去了几个地方都没有找到田华,却碰到了二丫,虎子把村长夫人死亡的事情跟二丫说了一下,顺便表达了再找田华,二丫听完却说“虎子哥,你可以陪我去祭拜一下我父母吗?我今天突然有点想他们了。”
虎子几乎从来没有拒绝过二丫的要求,两人拿着花和水果来到了墓地,就看到墓地的入口,一块巨大石头,上边雕刻着:郁郁森林安我魂,流言蜚语伤我身,故友锁魂今安在,尸山血海方化恨。
石头本身就存在在这里,只是以前没有字,突然出现字,吓的二丫叫了起来:“啊!啊!”虎子连忙捂住她的眼睛,安慰说:“别怕,别怕,我会会保护你。”
李季来到墓地,刚好看到虎子怀抱着二丫,而二丫一脸惊恐的模样,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他走了过去。
“你们没事吧?”李季问。
二丫匆忙从虎子怀里挣扎出来,说:“李季哥,你别误会。”
“没事,就是二丫被吓到了,你看那块石头上的字。”见到二丫着急解释的模样,虎子有些伤心地说。
李季这才注意到石头,他眉头紧锁,事情越来越诡异了。
封村第六天
清晨,李季坐在门前的摇椅上思考着最近几场案件。
二丫走到他身边,并排坐在另一个摇椅上,这两个摇椅是田华特意打造的,就为了平时可以和二丫一起坐在上面,晒太阳。
“李季哥,你怎么又回来了?”二丫昨天就想问,但看到李季一脸疲惫的模样,还是忍住了。
“不战而退不是我的风格,那天你们离开不久,我就去找了村长,跟他说还会再死人的,凶手绝对不会满足只杀几个人的,如果再有案件发生,就说明我判断的是对的,村长就要同意我留下,结果我赌赢了,对了,我看田华很早就出去了,他最近都在忙什么呢?”李季解释说。
“最近祭祀大典,哥哥一直在帮忙盯着流程,挺忙的。”二丫说。
“二丫,我看你昨晚一直在缝补衣服,你平时在家就经常做这些吗?”李季突然问。
“也不经常做,我就平时帮哥哥和虎子哥补一下衣服,其实他们两个的缝补技术比我还好,我哥就不用说了,要照顾我,基本全能,虎子哥则是完全被张婶逼出来的,张婶不会女红,但还是媒婆,奇怪吧,哈哈。”她说完就哈哈笑起来了。
“嗯,是挺奇怪的,能跟我说说你虎子哥是什么样的人吗?”李季问。
“虎子哥啊,他是属于外表粗犷,但内心细腻的人,对我特别好,经常帮我种田,也会不定期地送吃的给我,哥哥不在家的日子多亏他照顾我,上次田林来我家要欺负我,当时刚好他来我家,就打了一顿田林,警告田林不要再碰我,不然他就杀了田林,后来田林死了,我还怀疑过虎子哥,我是不是一个很坏的人?虎子哥就算真的是凶手,也是为了我。”二丫悠悠地说。
“之前你为什么没有说这个情况?”李季激动地突然从摇椅上站了起来。
“之前我觉得虎子哥不可能是凶手,虎子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正直,爱护我的哥哥。”二丫说。
“那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看法?”李季继续问。
“昨天我在帮虎子哥缝补衣服时,发现上边扎了很多草刺儿,那种草只有在墓地和树林中间才有。”二丫说。
“鬼针草,昨天我身上也沾了一些。”李季说。
“应该是吧,我也不知道那种草叫什么。”二丫说。
“我去找村长,去去就回。”李季匆忙地走了。
留下二丫一个人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温暖,安详,宁静,嘴角略带一丝微笑。
村长经历了双重打击,终于病倒了,虎子在旁边照顾着,李季进门看到虎子也在,就有些犹豫要不要说明来意。
村长见李季没有说话,就开口说:“李警官,是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嗯,有一丝眉目了,我想借看一下今年祭祀大典的签名。”李季说话的同时,一直在观察虎子,但虎子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始终面无表情。
“虎子,你拿给李警官,就在那个桌子上。”村长虚弱地指着餐桌说。
祭祀的人名写在了几张正红色的纸张上,李季飞速地观看名单,终于看到了虎子的名字,然后他放下了名单,说:“虎子,我听说你曾经跟田林曾经起过冲突?”
“大概几天前,我看到他想要欺负二丫,就揍了他一顿。”虎子扭头看了看村长说。
“那你为什么第一次调查时不说?”李季问。
“这毕竟涉及到二丫的名声,我也不好说。”虎子说。
“那现在为什么决定说了?”李季问。
“因为我昨天墓地里,二丫看到你,就连忙解释和我的关系,让我意识到你和二丫才是情投意合,我想知道如果你知道这个事情,你会是什么反应。”虎子说。
“会心疼她,更珍惜她,只是你和田林因此结怨,那你完全有杀他的动机。”李季说。
“我和他虽然有结怨,但是我没杀他,他死那天,我和田哲在我家喝酒,你可以问田哲,我们喝了个通宵,聊了一晚上。”虎子说。
“那你如何解释,你身上的鬼针草?鬼针草只有在西边树林到东边的树林的沿途才有。”李季质问道。
“发现田二爷尸体那天,我去了山里,打野味,甚至还受了伤,现在走路还有些疼,你看。”虎子说着还给李季看了红肿地脚。
“你的字迹和田二爷墙上的字迹,和墓地石头上的字迹一样,你怎么解释?”李季再次质问道。
虎子一脸恍然大悟地说:“怪不得我觉得哪里奇怪,原来字迹跟我一样,不过肯定不是我写的,田二爷死的时候,我在家没出门。”
“你真的看到了村长夫人的尸体像活人一样在移动?”李季想了另外一件事。
虎子脑海里浮现出田哲跟自己说的话,有一丝挣扎,然后点了点头说:“我看到了,当时我和田哲被吓到了,田哲去找了村长,我在原地守着尸体。”
“诡异,你在想起什么,记得找我,别在隐瞒了,不然还会有更多人死去。”李季说。
从村长家出来,李季的思路更混乱了,本来以为凶手是虎子,虽然虎子还是有嫌疑,但是不在场证明也很充裕,田哲在第一次调查时就已经说过田林死时,他和虎子在一起喝酒,两人期间只去了几次茅厕,根本没有时间作案,还有死人怎么会在河中行走?死人怎么会在树上移动?
田华最近两天忙的不可开交,连李季都没有顾得上搭理,祭祀大典处处需要他盯着,今天他回来已经已经很晚了,看着房间里还在思考的李季,以及坐在板凳上绣花的二丫,他会心一笑。
“哥,你回来了。”二丫看到田华回来,开心地说。
“嗯,不是让你以后别等我吗?先睡,晚睡可是会变老,老了就不漂亮了。”田华开玩笑说。
“反正我也不困,就等等你,我不漂亮了,也没事,反正将来有哥养我。”二丫说。
“你啊,小机灵鬼。”田华笑着说。
“你回来了。”李季听到客厅两人的谈笑声,走出来打了招呼。
“嗯,最近有点忙,都没来的及问你,怎么又回来了?”田华问。
“村长又同意我回来了,昨天又出命案了。”李季说。
“今天早上就是我们大家已经埋葬了莹奶奶,村长经历了这些,病倒了,大夫说他挺不过这个冬天了。”田华叹息说。
“村长也是年龄大了,不过我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村长那么大年龄还继续担任村长?不是早就应该退休了吗?”李季问出了心中一直以来的疑问。
“本来是由村长的大儿子继承了村长的位置,但是村长的大儿子二十年前去世了,所以对内退休的村长又继续担任了村长,对外的村长还是村长的大儿子,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检查,村长本来预计今年由小儿子田林继承村长的位置,但他也遭遇了意外。”田华回答说。
“这样做大家都没意见吗?”李季问。
“大家对村里世袭的规矩习以为常了,今天太累,洗洗睡了,明天再聊。”田华似乎有些疲惫。
封村第六天,并没有死亡,但李季心里的疑云却依然没有解开。
封村第七天
天刚亮,田华就又出去了,今天是祭祀大典举行的日子,村长还是拖着病重的身体来参加了。
“村长,你病的这么重,还来参加,我们可以搞定的。”田哲爸说。
“就是,我们可以搞定的,村长你还是回去休息吧。”田文镜说。
自从知道村长命不久矣,很多人都动了继承村长位置的心思,村长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没有多久可以活了,但他不甘心,他对手中的权利愈发看重。
“干什么,我还没死呢,就这么着急继承我的位置。”村长怒道,这一生气,就又引发了激烈的咳嗽。
“村长,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呀,我们这不是关心你的身体吗?”田哲爸说。
“就是,我们大家可都是希望村长你长命百岁,带领我们发家致富。”田文镜说。
“马屁精。”村长笑骂道。
“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完了,九点就可以启动了。”田哲爸又说。
村里大部分人都奔跑在现场,忙忙碌碌,大家并没有因为最近有人相继死去而悲伤,反而笑容满面的迎接这次祭祀大典。
九点整,村长站在临时搭建在河边的两米高的木制祭台上,宣布:“下面我宣布今年的祭祀大典正式开始,第一项烧名册,让神灵知道我们的名字。”
只见田哲爸拿着写满大家名字的红纸,走进已经燃烧的火盆,一张一张的放进去,火苗越来越旺,村民们都议论着,今年会风调雨顺,日子红红火火。
“下面进行第二项,投鼎祭拜。”村长继续宣布。
只见田文镜吃裸着上身,带着田哲和村里年轻人,共五人,抬着放在祭台面前一米高的重重的古鼎,一步步向河中走去,李季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情景,就问身边的二丫:“他们这是干嘛?”
“祭祀河底的神灵,把鼎抬到河底。”二丫回答说。
“我在村长家死亡记录上看到,这样的行为曾经出过三次意外,一次是虎子的爸爸,一次是田二爷的儿子,还有一次是村长的大儿子,这么危险为什么不取消呢?”李季问。
“那你要问问这个村的天了,或许只有天塌了,才会取消。”二丫一脸神秘地指了指天。
说的李季一头雾水,“怎么没看到田华?”
“我哥正在准备舞狮表演,现在不能出现。”二丫说。
很快除了田哲和田文镜都上来了,田哲爸焦急地拉着上来的年轻人问:“田哲呢?”村长也问:“田文镜呢?”
“刚刚扔鼎出现了意外,不小心翻了,田哲和田叔在努力搬鼎,我们水性一般,他们让我们先上来。”其中一个年轻人说。
很快五分钟过去了,田哲和田文镜还没有上来,大家意识到了不对劲,水性好的,都跳下水去寻找。
终于救起了田文镜和田哲,田文镜没有了呼吸,田哲经过急救,吐了口水,说了句:“田文豪”,就又晕了过去,田文镜的家属又围着田文镜的尸体一直号啕大哭,现场一片混乱。
此时的虎子说:“故友锁魂难逃离,难道是文豪叔来索命来了吗?当年文镜叔和文豪叔两个人关系最好了,当年文镜叔也是负责抓文豪叔回来的人,文豪叔急于逃跑,溺死在了河里。”
“对,还真有这回事。”
“这河真邪门。”
“我们别祭祀了,太危险了。”
村民们全都惊恐地议论着,但大家没人走,都看着村长。
“安静,祭祀必须完成,田哲爸你送田哲回去,至于田文镜的尸体,家人先带走,李警官也麻烦你帮忙搭下手。”村长说。
“下面进行第三个环节,集体闭眼祷告,祈求神灵保佑我们平安健康,风调雨顺。”村长继续宣布说。
村民们全都闭上眼,开始祷告,但可以从每个人脸上都看出来害怕与惊慌。
“下面进行第四项,舞狮表演。”村长宣布。
舞狮表演本身并不是由田华负责,只是田文镜得知村长命不久矣,不想呆在后台,想有更多的表现机会,才和田华换了位置,没想到把命搭了进去。
好在舞狮表演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不然村长会被气到一命呜呼,祭祀大典很快就结束了,但大家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喜悦。
李季一直在等田哲醒来,他一直在思考田哲和虎子在这几次凶杀案中充当的角色,几乎每次灵异事件都有田哲,而今天现场虎子的话,更是把大家带入了一个死角,他们两个人一定知道凶手是谁,甚至有可能都参与了行凶。
田哲高烧昏迷的时间很长,村里的大夫给他开了退烧药,但都没有缓解,田哲爸一直焦急地等儿子醒来。
田哲一直到晚上也没有醒来,李季只能返回田华家中,一天就这样在闹剧中度过了。
封村第八天
今天已经是封村第八天了,田哲醒来了,李季和田华第一时间赶到,因为田华听说田哲看到了他父亲,他很惊讶。
“当时我们不小心将鼎弄翻了,我和田文镜就打算把鼎正过来,但是突然间田文镜就不动了,眼睛盯着一个地方看,似乎要张口说话,然后我就看到他溺水了,我急忙去救他,到了他身边,我看到了远方的文豪叔的身影,我拼命地游,拼命地游,但总感觉有人拽着我往水下,然后我就晕了过去。”田哲描述说。
“早知道可以看到爸爸,我应该跟你们一起下水。”田华悔恨地说。
“田哲,你能保证你描述的都是真的吗?”李季怀疑道。
“李警官,你是在质疑我吗?我有必要骗你吗?”田哲反问道。
“行了,别问了,田哲你多休息,最近遭遇了这么多灵异事件,你也很累了。”田华出面圆场,不让李季继续问下去。
李季被田华强行拉出了田哲的家,“为什么你不让我问下去?田哲有问题。”李季生气地说。
“你觉得田哲有问题,那你觉得我和二丫也有问题吗?河中行走的尸体我们都看到了,现在这个事处处透漏着诡异。”田华说。
“我没说你有问题,这个田哲每次案件他几乎都在现场,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李季说。
“你怀疑他是凶手?”田华说。
“本来我是怀疑虎子的,但我现在怀疑虎子和田华两个人联手做了局,只是我现在还没有证据。”李季说。
“没有证据,你这样做就是打草惊蛇,李季你冷静点。”田华说。
“你让我怎么冷静?已经死了这么多人了,我身为警察,却无能为力。”李季有些崩溃地喊着。
“你冷静点,肯定会找到证据的。”田华安慰说。
“你先回去吧,我去找村长了解一下情况。”李季平复了一下情绪说。
“那你注意安全,别有过激的行为,村长现在的身体不能受刺激。”田华嘱托道。
“行,我知道了。”李季说。
村长此时一个人在家,望着橱柜上的妻儿的照片,悲伤地流泪,没想到,老了反而成了孤家寡人。
李季还能清楚地看到村长哭过的痕迹,感叹:即使是在强势的人,遇到妻儿去世,也会有软弱的一面。
“村长,田华的爸爸田文豪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季问。
“这事要从二十年多前说起,田文豪死的前一年祭祀大典,是由我的大儿子带着大家祭祀河底,但是他却为了救田文豪淹死在了河里。”村长说。
“可是这和田文豪索命有什么关系呢?”李季问。
“你别急啊,自从我家老婆子失去大儿子后,就看文豪一家到处看不顺眼,村里人看到她的行为,都纷纷跟风,疏远田文豪一家,田文豪的其妻子也因为大家的排挤而患了抑郁症,最终导致早产,只活下来了二丫,田文豪不忍孩子以后受人指指点点,所以就准备出逃,出逃前去找过田文镜,但是田文镜出卖了他,带人来抓他,最终他溺水死了,只有两个孩子活了下来。”村长说。
“所以这就是故事的全部?”李季问。
“嗯。”村长说着又咳嗽了几声。
李季从村长家出来,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田二爷家,他有预感,那面墙是破案的关键,他一直盯着这堵墙上的字,已经两个小时了,他一直想不通哪里不对劲儿,但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他摇摇头,心说:算了,不想了,先去找虎子聊聊吧,虎子也许会是突破口。
虎子一直很纠结,他觉得凶手不会罢手,还会死人,这些村民虽然愚昧,但也不应该被杀,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已经构成了帮凶?
李季来到虎子家,虎子正躺在床上休息,见到是李季,他莫名地有些紧张。
“虎子,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知道的真相,你也不想有人继续死去吧?相信你从诗中也可以看得出来,凶手是不会罢手的。”李季开口说道。
虎子本身就有些动摇,听了李季的话,陷入了沉默,李季也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待。
许久,虎子开口说:“是田哲,田哲让我说看到村长夫人的尸体在动,那天在树林里伐木,我们抱怨当年高考的事情,后来说起我喜欢二丫,他就说让我不要放弃,你已经走了,我还有机会,后来村长让我们去找你,他跟我说要想让你离开二丫,首先要让你离开这个村,让我按他说的做,甚至还让我保证不把他说的告诉任何人。”
“所以这就是看到树影移动的秘密?那今天你为什么要说出田文豪的事情?”李季问。
“那是我在给你留线索,我希望你去调查这件事。”虎子说。
“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你是站在正义一方。”李季这么多天,难得笑了一次。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死人了。”虎子说。
“所以你觉得田哲是凶手?那你们一起喝酒的事怎么解释?”李季说。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姐的地方,田哲一直以来基本都和我在一起,没有下手时间。”虎子说。
“所以他有帮手,或者说他是别人的帮手。”李季说。
案件有了突破性进展,李季的心情也有了一丝改善,他始终相信光总会透过黑暗,不远万里释放温暖。
封村第九天
今天已经是封城的第九天了,也是祭祀大典结束的第一天,按规矩,村长要站在祭台上举行撤台仪式。
村民们站在下方,看着村长颤颤巍巍地走上祭台,“我宣布祭祀大典撤台仪式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就看到村长飞速般从祭台中心掉落下来,重重地摔落在了地面。
“村长”“村长”“村长”村民们都焦急地围了上来,村长本就命不久矣,这一摔,直接一命呜呼了。
李季和田华第一时间爬上了祭台,他看到祭台中心有明显被锯过的痕迹,村长跌落的地方正好是一个圆圈,又是一次谋杀事件。
此时有人指着村长家,说:“着火了,着火了。”众人急匆匆地赶去灭火,只留下虎子和二丫,田华,田哲四人在现场。
“田哲我有话要跟你说,你跟我来一下。”李季跟在现场的田哲说。
“我们有什么可聊的?该说的我都说了。”田哲说。
“你会感兴趣我说的内容的。”李季说。
两人走到确定其他人听不到谈话的地方才停了下来,李季说:“虎子已经跟我说了,你让他说尸体移动的事情,现在你解释一下另外两起灵异事件吧?”
“虎子这个人真不靠谱,好吧,我承认有一起是我瞎说,就是河边尸体的那个,但河底看到田文豪叔叔,那个是真的。”田哲说。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李季问。
“当然是为了赶走你,你喜欢二丫,二丫也喜欢你,但你们门不当户不对,田华哥怕二丫受到伤害,所以我们才利用尸体设了局。”田哲说。
“你在河底看到的确定是真的吗?”李季问。
“我用人格担保,这次确实是真的,当年文豪叔叔对我特别好,他的样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田哲非常肯定地说。
“我知道了,我们先回去吧。”李季说。
二丫等人见到李季二人回来,就知道两人谈完了,李季说:“田华,你可以两个小时后叫全部村民来这里吗?我要公布凶手是谁。”
“已经找到凶手了吗?”田华反问说。
“嗯,等我揭晓吧。”李季说。
就这样,村民们刚刚就完火,就被重新拉到了祭台前。
“不是要宣布凶手吗?”“就是,快点,我们还要回家洗脸,还要埋葬村长,很忙的。”村民们很不耐烦地说。
李季走到祭台前,坐下说:“安静,我这就来告诉你们凶手是谁,凶手就是田华。”李季指着下方的田华,继续说:“你不好奇,我怎么发现的吗?”
“你说我是凶手,证据呢?”田华说。
“首先你身上也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一直在想你身上的味道我在哪里闻过,后来我发现是刻石,在墓地发现石头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但二丫的话却把我引入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虎子,我去查了笔迹,果然田二爷和石头上的字是虎子的笔迹,但后来我又去看了田二爷家那一面墙,发现了一个细节,这也是你露出破绽的原因,你在写口,习惯性多弯折一点。”李季说。
“可是田林死时,田华还没有回到村里。”虎子说。
“不,他早在田林死的几天前就回到了村里,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李季说。
“那我在河底看到田文豪叔叔的事情又怎么解释?”田哲问。
“很简单,你们那边祭祀时,田华躲在了鼎里,化妆成田文豪的样子,水下视线本来就不清晰,再加上他穿的是他爸爸当年的衣服,所以你很容易认错。”李季回答说。
“可是他为什么要杀田文清和田二叔呢?他们对田华很好。”阿玉婶问。
“阿玉婶,你仔细想想,你是怎么发现田二的尸体的?当天早上是不是有碰到过田华。”李季问。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他那天过来晨跑,说一会去田二叔家,我才想起来好久没去看田二叔了。”阿玉婶说。
“你这些都是猜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杀人了呢?”田华冷静地说。
“田华,你每天晚上都会在我和二丫喝的汤里下药,我每晚都睡的很沉,让我产生了怀疑,于是我有一天就选择没喝,果然发现了问题,昨晚你偷偷出来钜祭台的木头,我看的一清二楚,你把锯子和你爸爸的衣服,还有你平日刻石用的工具都放在了二丫的房内柜子里,我想现在你还没有来得及处理那些东西吧。”李季说。
“哥,他说的是真的吗?你居然给我下药?”二丫满脸伤心地质问说。
“二丫,你听哥跟你解释,哥就是不想让你发现哥做的事。”田华慌乱地解释说。
“你为什么杀人?”二丫哭着问。
“那天我回来,刚好碰到田林来欺负你,我就动手打了他,后来我追了出去,失手错杀了他,我太害怕了,就把他背到我常去的树林里抛尸。”田华焦急解释说。
“我想我杀了人,就想逃,但此去前途未卜,就想拜托田二爷照看你,哪知刚好听到村长和田二爷在说我们父母的事情,随着他们的描述我才想起来被我忘记很久的事情,我们的父亲根本不是意外溺水,而是被这些人绑起来,推到水里淹死的,母亲也是被这些村民害死的,所以我才想要杀死他们,我用氰化钠杀死了田二爷,用白磷杀死了田文清,用绳子勒死了村长夫人,钜祭台摔死了村长,用溺水的方式杀了田文叶和田文镜,甚至将田林大卸八块,然后重新缝合,那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挥之不去。”田华有些疯狂地说。
“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要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我是你的亲人呀。”二丫哭着说。
“田华你要相信法律,他们早晚都会受到制裁,你大好的前程毁于一旦,值得吗?”李季叹息说。
“值得,只是我还没有活够,妹妹你要代替我好好活下去。”田华突然喷出一口血,缓缓地导向了后方。
“哥!”二丫惊叫一声,扑在了田华身上,田华的胸口扎着一把刀。
“田华,田华。”李季,田哲,虎子等人围着田华。
“哥,你不要丢下我,你还说要给我买十个手机,你还说要看到我结婚生子,你还说…。”二丫一直不停地边哭边说。
大结局
最终田哲以绝对优势当选了村长,实行了改革,第一条规定就是允许孩子读书,允许村民外出打工。
二丫在埋葬了田华后,就收拾行囊,选择了去远方,而李季则是帮他送行的人,李季特别不舍,说:“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二丫摇摇头说:“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拥抱一下吧。”
夕阳下二人相拥,二丫轻声在李季耳边说:“李季哥,我送你的荷包,你回家打开吧,里面有我想对你说的话,走了,珍重!”
李季一直目送着二丫离去,二丫送给他的荷包他一直随身携带,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有打开过,他拆开荷包,荷包角落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别回来。
而别字的别居然多弯折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