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一次金融方面的交流会上,主人公小何认识了B行景山分行的行长韩睿。可以说,主人公小何自从第一眼看见韩睿,就犯了花痴。小何借舅舅的光,有幸跟韩睿同桌共进晚餐,发现韩睿不仅人长得帅气,还善于言谈。这让小何瞬间缴械投降,成了韩睿忠实的粉丝。其实,小何在和韩睿交流的过程中,逐渐的发现,这个年轻人不一般:勤奋、肯思考、肯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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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晚饭,我吃了很久,我头一次没有在聚餐间隙就跑掉,这完全是因为韩睿,他实在是太健谈了,也就是俗话说的话痨。谁让他人长得好看呢,即使他是个话痨,我也愿意当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犹记得,我们的谈话是从一杯红酒开始的。那天,韩睿给圆桌上的每一个人倒酒,之后轮到我这里,我本能的捂住了酒杯,并且告诉他我不会喝酒。虽然此时此刻,一桌子的人对我嗤之以鼻,但是韩睿还是很有礼貌的对我说:“不喝没关系,我就倒一点点,意思意思。”然后,我就拿开了捂着酒杯的手。我看着他把酒瓶倾斜过来,然后在杯口放上一张干净的餐巾纸,缓缓的往酒杯里到了浅浅的一层,随即立起了酒瓶,拿掉了餐巾纸,塞上了橡木塞。这一系列动作是那么优雅、完美,让我忽略了刚才替代热毛巾的餐巾纸。
韩睿起身对大家说:“今天能有幸跟大家聚在这里,就是缘分,为这缘分我先敬大家一杯”,说着喝了一口。随后,大家都捧起了酒杯。等大家客套完毕,开始吃正餐时,韩睿忽然转向我说:“小何?是吧。”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他说:“韩,韩,韩行,您好。”
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他半开玩笑的说道:“没听你舅舅说过,你有口吃啊?”
我红着脸,特别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环顾周围,好在大家都在吃饭,没有人关注我和韩睿。为了平复一下内心的紧张,我拿起刚才韩睿给我倒的那小杯红酒,一饮而尽。然后看着韩睿说:“韩行见笑了,我就是有点紧张。”
韩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小何你还挺能喝的呀,来我再给你倒上一杯。”随后韩睿又给我补了半杯酒。
看着这半杯红酒,我的大脑真是嗡嗡作响。我对韩睿说:“韩行,我真不能喝,一喝就多,一多就乱说话,酒品有点......”
韩睿直接打断我说:“别韩行韩行的叫,直接叫我韩睿就好,实话告诉你,我酒品也不行,而且一喝就爱聊天。今天正巧,我可以陪你聊,小何你放心大胆的喝。”
哎,这是不是叫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明明想找个借口推脱的,谁知道碰上这么个愣头青。好吧,喝酒喝,于是就这样我们开始边聊边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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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睿问我想听什么,我就让他给我讲了讲他如何成为行长的经历。不过不听不知道,一听还挺佩服他的。真心的佩服。
韩睿是在南方的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长大的。家里有弟兄三个人,他排行老三,最小的一个。家里在当地还算殷实,但是毕竟是农村长大的孩子,难免有些粗鄙。韩睿的父亲是家里唯一一个有高中学历的知识人,他从小就培养孩子读书,家里即使并不富裕,也要送孩子进城,争取将来考上大学。这三个孩子还真是不负众望,都考上了大学。但是唯有韩睿考进了大城市,给父亲脸上争了不少光。
大学的头两年,韩睿过得并不好。一来,他的地方口音严重,普通话极其不标准,这让他遭到了不少大城市里同学的白眼和嘲笑;二来,他的家里又遭遇了旱灾,哥哥此时正准备结婚,他的学费一时没了着落。就这样,韩睿除了白天努力上课,还要在下课之后找各种零工。好在,最后他申请到了助学贷款,解决了一大部分学费的问题。经济问题是解决了,可是口音着实不容易。于是,韩睿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买了一本小学生版的新华字典,开始一页一页的重新学。他告诉我,现在那本新华字典还在他的床头柜里,都已经翻烂了好多次,又黏上好多次。他讲到这,抬头看着我,我使劲的点了点头,以示致敬。
说实话,听韩睿上课是一种享受。他语音纯正,极富磁性。根本听不出来半点口音。反倒是从小生长在大城市的我们,有着各种吐字不清的问题。真想不到,原来他废了这么大的功夫来矫正口音。我看了看韩睿,主动到满了酒,陪他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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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韩睿因为成绩优秀,被选为学生会干部。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在大学的两年里,他赢得了同学的尊重,大家也不再歧视他是个农村娃。韩睿跟我说,其实他并不在乎别人的歧视,因为自信的人无所谓非议。韩睿说:自信的人,是自己相信自己,别人的意见和态度从来都不会左右他,而且很少有人会激怒他。曾经,宿舍里的哥们轮番挑韩睿的毛病,都一一败下阵来,最后大家都得出一个结论:这小子脸皮太厚。韩睿说到这里,喝了一口红酒,哈哈大笑起来。我看着他把红酒咽进肚子,花痴的看着他心想:那杯红酒该有多么幸福......
韩睿看着我说:“小何,在听吗?赶紧喝,你杯子里还有好多呢?别占我便宜哈,你看我杯子都空了。”然后朝我眨眨眼睛。
我立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只想说:“占便宜这事儿,咱能不只是说说吗?”
韩睿又给我倒满,接着开始侃。他说他大三那年正巧遇上了非典。那时候,班级里的同学跟疯了似的,就差把课本撕了折飞机了。大家都开始了不务正业模式,没有人愿意好好上课、学习。正巧,那个时期,课几乎都停了。于是男生们该泡妞的泡妞,该玩游戏的玩游戏,总之是尽情的浪费时间。可是只有他每天按时看书,按时上自习,按时睡觉,按时上厕所吃饭。听到上厕所吃饭,我噗嗤一声,差点喷了他一脸红酒。
韩瑞说:“小何,你可别小瞧这个按时上厕所吃饭,这可是重中之重,健康的身体可是努力奋斗的前提。”
我点点头说:“是,是,我们的韩行最规律了。请您接着讲吧。”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看着我在笑,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我的头发。然后边看着我边押了一口红酒。那一刻,我低下了头,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因为我感觉到了温度。
韩睿继续说,他说那一年,他是为数不多的没有挂科的学生。而这件事情,直接影响到了他大四毕业找工作。对想在这所大城市留下来的学生来说,就业解决户口,实在是一条最好的捷径。而能解决户口的工作只有那些国企、事业单位和公务员。其中有一家国企,招聘条件非常严格:学生会干部、党员还有一条就是大学期间没挂过科。正巧,韩睿都符合条件,有资格参加竞聘。就这样,他得到了第一份工作,工资不高,却在第二年获得了在这所城市扎根的资格——那就是有钱难求的大城市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