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一下子有了充足的时间。
做自己想做的事,陪娃散步,读书思考,打扫卫生,购置一两件小件家具,洗洗涮涮,再摆弄点好吃的。
好心情创造新变化,新变化送来新气象。
一次收拾屋子后,果断替换掉结婚十几年来没更换过的茶几和床垫,之前的茶几总是绊脚,木腿也磨损了很多,现在新茶几简约明亮,看着就舒坦;孩子一直向往酒店里的席梦思床,这次棕榈和硅胶两用垫,也算满足了愿望,再加上换洗的床单被罩枕巾,有时候就赖着。
最欣慰的是,拆洗铺床褥子时,针线活也有提升。永远记得高一的暑假,母亲也不知道怎么了,非得逼着我把她洗好晾干穿引了一半的小褥子给完成。
可我哪会啊!就没摸过针!
刚开始是拒绝,后来是装模作样地乱扎,母亲就站在旁边嘟囔,不会洗衣做饭,不会穿针引线,以后找了婆子(婆婆)看人家瞧不上你。
我嘴上求着饶,心里却想着那我就找个农村婆婆,农村丈夫,庄稼人吃苦耐劳,不嫌弃我就行,反正我只负责读书考学。
僵持了一下午,好像我连一道线也没引过去。母亲无奈地自己拿过小褥子,很快便完工。
事情已过去二十多年,我一直记得。
后来的结婚被子和生孩子被子,都是母亲给准备的。甚至,她为了让我更省事,把被里做成固定的,拆洗时只需取下被罩洗被罩就行。即使是这样,洗好套被罩时,我还感觉很吃力。
不过,慢慢地,没人嘟囔我,没人教我,没人催促我,我已习惯了主动拆洗,套好,过个几年,把被里换换,里面的棉花套子再找个地方给弹弹,虽然我还是不会做被子,但是我会缝被头儿了,也就是套好被套后再引几道线,固定住被里不来回跑。
现在呢,我又会拆洗褥子了。洗干净的褥子表翻开里面,平铺到沙发上,把棉花套子铺到褥子表上,然后从开口的那个方向开始连表带棉花套,往里卷,一边卷一边捋平,等到完全卷成卷,整个褥子也就露出外面了。
然后我再把开口缝上,最后引了三道线,这样里面的棉花套和褥子表就完全贴合了。瞧着褥子上的小针脚,怎么看都喜欢。
成长,就是在灯火可温,饭菜可口,衣被换洗,庭室洒扫时的心安理得,自然而然。
(2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