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折腾了一夜,晨起沐浴,全身布满淤青。
他淡淡地留下一句“对不起,昨夜喝多了”就不痛不痒地离开了。花谢檀沉进水里,真好,什么都可以推给醉酒。
连着好几日,厉勋避开她。也好,她也没有想好用什么样的姿态面对他。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夫妻同房,却仿佛有一层薄膜被捅破,再也无法平和地相对。
厉勋的休书迟迟没有来,花谢檀的月信和这休书一样,没有如期而至。
大夫向花谢檀道喜,她的眉眼一滞,形神恍惚,存在心里许久的疑虑忽然有了答案。
很早以前,她就在想为什么成亲这么些年没有孩子?暗中找大夫检查过,她的身体没有大碍。大夫曾旁敲侧击地告诉她可能是厉勋的问题,她一直不敢去面对,总是安慰自己时候没有到。
她要如何去面对厉勋不肯让她诞下孩子这样残酷的现实呢?在新婚之夜,就存了这个心思的厉勋……
除夕那夜,他喝醉了没有来得及服药吧?所以一不小心让她有了孩子……
花谢檀拿了银两赏大夫:“去报告庄主说我怀孕了。记得告诉他,我不知道这个消息,你给我请的是平安脉。”如果他不要她的孩子,她也不要他的孩子!花谢檀冷笑,那么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尤其在发生了那夜的事后。
“我就是奇怪,哪个男人会要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是不是换一种方式,你在床上的滋味会更好?”
这种羞辱的话,带着嫌恶和蔑视,他是如何说出口的呢?原来朋友一样的相处,也只是她的奢望和自作多情。她捂住胸口,心好疼,疼了这么多年,没有一次这样剧烈。她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快,心口似乎压了石头,起伏之间快要窒息。
“少夫人,少夫人!来人,快来人,少夫人晕过去了。”
陆半莲为什么不喜欢花谢檀呢?不仅仅因为她是厉家庄的主母,是厉勋的正妻,更是因为她总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却占尽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明明有功夫在身,却一副柔弱要人保护的模样,真是讨人厌啊。
这不,花谢檀只不过是心悸晕过去,整个厉家庄就像要被厉勋转过来,他只顾着花谢檀,现在看都不看她一眼。花谢檀用这种法子吸引厉勋的注意,要不是看在她是花家女儿的份儿上,厉勋才不会理会呢。
陆半莲咬牙切齿,经过书房时忽然停下来。厉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怀孕……不能让她生孩子……危险……红花……伤身体……”
片刻间陆半莲变脸似的眉开眼笑了。她就说嘛,厉勋怎么会为了花谢檀费心思呢?
陆半莲顿觉心中大爽,花谢檀费尽心思怀上厉勋的孩子有什么用。她本就是被厉勋利用的一枚棋子,厉勋怎么会允许棋子生下厉家后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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