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脚踏乾坤
未炀将采蓟抱起,戚薇子等人虽未责备,但面对众人,亦羞愧难当。未炀道:“诸位,只怪我爱儿心切,丧失理智,做出糊涂事来。这些均与蓟儿无关,皆我一人所为,现下蓟儿也受到惩戒,还望大家海涵,不要迁怒于他,要责罚就责罚我一人吧!”众人听闻未炀将采蓟称作儿,皆是一惊,见其怀抱采蓟之惨状,无一不深感怜悯。尤其是少康,怀抱昏迷的女青,心念未炀于己有救命之恩,更别说责罚,只默默退于一旁。
戚薇子道:“师弟,你我二人情同手足,采蓟女青宛若兄妹,别陷入自责,先救二人平安方为上。”一语点醒梦中人,未炀将戚薇子拉至一旁道:“他二人所服丹药,药性甚猛,现我给二人服下另一丹药,可暂且缓解,但若彻底解除药性,须得十二个时辰之内行夫妻之床事,否则日后恐有无法生育之忧。”戚薇子怒道:“这便如何是好?”未炀道:“少康与女青可赶回即刻成婚,我带蓟儿去青楼即可解忧。”
无奈之下,戚薇子只得依未炀之言,先予女青服以丹药,后与众人匆匆返程 ,路上戚薇子将婚期提前之事告知少康。少康见渐渐苏醒的女青,只觉怜悯,便决定回去即刻成婚,哪管得了陈规陋俗?
未炀毕竟号称“鬼医圣手”,他给采蓟喂下丹药,采蓟渐渐恢复神志,清醒过来。未炀匆匆带釆蓟去五十里外镇上一“醉花楼”,花重金点了一位容貌俏丽,未曾出阁,唤作金媚儿的姑娘,行了夫妻之事。采蓟从此与金媚儿竟相互爱慕,私定终生。未炀无奈之下,又花重金,将金媚儿赎回,改名为金焕,其意旨在鞭策二人浪子回头。之后,又明媒正娶,采蓟与金焕结为秦晋之好。未炀常常苦恼,自己为采蓟苦心经营,未曾想,他还是重蹈覆辙,走了自己老路。
采蓟婚后日子虽过得惬意,但由于当日头撞硬物,失血过多,而致大脑损伤,正常情况清醒,受刺激偶发癫狂。后来,未炀毕生寻找采蓟癫狂医治方法,但收效甚微。采蓟于癫狂状态时,融汇所学武学,竟无意间自创了“痴天剑术”,由于剑法飘忽不定,章法不同于常人思维,反具超乎异常之效果。后来采蓟成为一代“癫侠剑痴”,也算是他因祸得福。这是后话。
戚薇子、少康等人一路飞奔,回至有仍氏任王府,已是下午时分,少康禀明母亲,告与任王爷,虽是下午,也即刻成婚。婚礼原本已准备妥当,后缗差人立马通知邻里相亲,晚间即开办婚礼。少康与女青叩拜高堂,共饮交杯,晚间共入洞房。
第二日,少康与女青给母亲请安,只见二人神采奕奕,脸泛红光。后缗便知,二人已解至阳至阴之邪,也解女青体内春毒。
少康婚配,自觉有家庭责任,便在任王府谋了差事,从底基衙役做起,由于武功谋略尽在众人之上,很快晋升,两年后升为有仍氏牧正,掌持有仍氏农牧大政。
近些年来,各个部落甚至都城里的流浪者来了不少,还有斟灌氏和斟鄩氏的旧部,先是任王爷将他们收留,安署于有仍氏。后任王爷干脆将此事交于少康,让之妥为处理。少康听到难民谈论寒浞,说其暴戾,沉迷酒色,不理国事,昏庸无道,云云。少康虽不言语,但痛恨万分,嗤伏待机。
少康与女青二人武功均有精进,少康兰麒神功已练至六层,女青也练至五层。少康日益强健,而女青却日渐憔悴,不断消瘦,大夫察不明病因,却见戚薇子整日唉声叹气。一日,少康问道:“女青身体日渐赢弱,我见岳父大人亦是愁眉不展,是否已知缘由?”戚薇子道:“我原以为,你为至阳,女青为至阴,至阳至阴结合,即可解化解体内盛邪,但我忽略了,你至阳更胜,女青虽化解阴邪,但你之阳邪反而有损女青,功力越高,伤害反而越深。你俩在一起,恐日后女青会伤得更加厉害。”少康道:“女青现已有孕在身。我们日后隔室而眠,相离有距,可保女青身体恢复吗?”戚薇子道:“但愿如此罢!”
女青却未见好转,不断消瘦,一日竟咳出血来。少康来找戚薇子。少康道:“岳父大人,女青目前情形,当如何是好?”戚薇子道:“恐女青中邪毒,累及已深,若再拖时日,恐无力回天。如今之际,别无他法,唯有放弃体内至阴。”少康道:“何谓放弃体内至阴?”戚薇子道:“将女青身上所有至阴功力,悉数传输于你之身。但若此,你功力可增强,而女青却会武力尽失。”少康将此告知女青,为救其性命,便只得如此。
是日,在秘室内,少康女青四手相抵,运真气于丹田,少康从双手至周身入丹田运为纳,女青从丹田至周身向双手运为输。而戚薇子将手抵于女青后背,助女青真气输送。整整四个时辰,少康渐感丹田气息涌动,充盈四溢,体内与体外真气相互博弈,五脏六腑内翻江倒海,后渐渐归于平静。而女青则感到真气外泄,力道也被渐渐抽空,到后期腑内空空荡荡,虚怀若谷,真气输送完毕,已是虚汗淋漓,憔悴不堪,瘫软于地。少康赶紧将女青扶回房间,喂以汤汁,悉心调理。
少康感觉左脚一会儿赤若火烫,旋即又冷若冰冻,便问戚薇子何故。戚薇子查看少康左足,但见一青色月形隐现。戚薇子道:“恭喜少康,你左足现青月,右足现红日,脚踩日月乾坤,举事之期将近。只是月形尚显暗淡,还待时日成形。”少康问道:“那青儿足下月形呢?”戚薇子道:“应当会慢慢消逝。”少康继续问道:“那我现下该当如何?”戚薇子答曰:“为师以为,你当今之际应勤加练功,广聚人缘,运筹帷幄。”
少康回室,果见女青足下月形变淡。少康更加勤奋,兰麒神功突破第七层,加之女青内力于一身,已可与戚薇子斗至二百回合,而不分胜负。二百回合后,方处明显劣势。
那日,戚薇子突发奇想,少康既已吸女青真气,何不练双剑?左手使青鸟剑,右手使夏禹剑,威力当可倍增。
少康觉得此提议甚妙,便与女青商讨。女青身体渐渐恢复,体力好转,但难以再习武功,索性将青鸟剑交于少康,正巧快至产期,日后也好安定度日,相夫教子。
少康练双剑却尽费功夫,开始左右手不协调,左手不熟练,为顾左手,右手也常被忽略。后勤加练习,左右手方渐渐配合默契,不断纯熟。
那日,与戚薇子过招,少康双剑齐发,运剑如风,左手青鸟齐飞,右手黄龙神游,一剑快过一剑,周遭瞬间被青鸟黄龙所笼罩,剑光闪耀处,灿若银河,不觉间五百余招已过。
双方收手。戚薇子道:“少康,再加以时日,可胜为师矣!”少康道:“师父谦虚,徒儿一辈子无法胜师父。”
师徒二人携手前行,笑震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