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凤九有些着急,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手背上的那道口子有些刺眼,虽说看着伤得不深,但总归人家是为了救护自己才受的伤嘛,总还是要很有义气地帮他治好。
紫衣青年看着凤九脸上变幻不定的神情,嘴角弯了弯,“我这伤口确然不深,摘一些花草敷敷,说不准就好了。”
“花草?”凤九有些懵。
狐帝伸手拍了拍凤九的肩膀,“九丫头,现在是木芙蓉开花的季节,你去园子里摘一些过来,我记得你做的木芙蓉花膏最是细腻。”
“对哟,我怎么没想起了。”凤九脸上闪过喜悦神情,转头看了一眼紫衣青年,“你先跟爷爷去喝茶,我去采一些木芙蓉花回来给你做一个药膏。”
“也好。”紫衣青年挑眉一笑。
凤九只觉得他这挑眉一笑很是要命,禁不住想要凑上去亲吻他一下,似乎是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跺了跺脚,跑远了,一路在嘟嘟囔囔鄙视自己,“白凤九,你这个花痴。就算他容貌姣好,你也不应该生出如此非分之想。”转而又说,“姥姥常说狐族的女子妖艳无双,魅惑众生只是小菜一碟,姥姥你定是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东华公子目夺星辉,风姿绝胜,银色的长发似山巅之雪,又似银月之辉,他要是愿意出卖男色,定能成为为祸四海八荒的男颜祸水。”
嘟囔着到了种植药草果蔬的园子里,眼前各色木芙蓉花盛开,白粉紫红相间,清香扑鼻,彩蝶和蜜蜂飞舞其间,煞是好看。花单生于枝端叶腋间,花瓣呈圆形,重瓣,密被星状绵毛,花初开时白色或淡红色,后变紫色或深红色。
凤九撩起裙摆, 挑选着正在盛开的花朵,一一采下。木芙蓉入药有讲究,以刚刚盛开的花朵为佳。有清热解毒,消肿排脓,凉血止血之效。若是花瓣颜色变成紫色或深紫色,便只能用来捣汁为浆,染丝作帐,即为有名的“芙蓉帐”。
采了一盏茶的功夫,凤九看着自己裙摆里的花朵已经足够,转身前往狐狸洞,她要在那里做好木芙蓉花膏,再送去狐帝的仙府给东华公子。
才走出去几步,听到几声野兽满含怒气的嘶吼,似乎还夹杂着孩子惊惧的叫声。凤九定神细听,是从堂亭山方向传来,声音甚是耳熟,惊惧的瞬间,凤九反应过来,似乎是赤焰兽。来不及多想,凤九提着裙摆朝堂亭山快跑。
才跑出去几步,身子一轻,人已经被揽着纤腰飞到了半空中。凤九转头看过去,是东华公子好看的侧脸,棱角分明的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
提着裙摆的小手一松,木芙蓉花撒落下来,衬得半空中的一对璧人如画似梦。
凤九愣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紫衣青年转过头来看向她,“小白,这样盯着别人看可不好。”
“不是……我,你不能怪我。”凤九低下头,小脸嫣红,声音也低了下去,忍不住又偷瞄了他一眼,心说谁让你长那么好看的,我看就看了,你奈我何?
紫衣青年弯了弯唇角,低头俯在她耳畔小声说,“我长得是好看,你看了就看了,我不介意。”
凤九只觉得挨了一闷棍,脑袋里嗡嗡直想,连忙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心说这人怎么就知道了我的想法。
半晌没有声音,凤九撤下自己的小手,一双灵动的眸子看向他,“你定是懂得读心术。以后跟你说话,我非得躲进套子里。”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堂亭山,只见赤焰兽被结界困在偌大的习武场中央,在结界边缘,灰狼弟弟带着滚滚、阿离以及一众小仙童在围观。只所以惊叫连连,是因为赤焰兽大发脾气,一次又一次冲击结界边缘,似乎想要破界而出。
这堂亭山是东荒的圣山,历数十万载仍葱茏苍郁,不见垂老之态,是青丘兵藏之礼所在。堂亭山脚下是一方宽敞之地,平日里作为习武场,这次紫衣青年捕获赤焰兽,说是想要驯服了将它豢养在堂亭山,以后可以当做守山灵宠。
“你们为何在此?”凤九拍开紫衣青年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走向滚滚。
滚滚扫了一眼前来的两人,心说,九九你争气点,不要三下两下就被我父君拿下。为了你们“回到最初”,大家可是煞费苦心,熬了三日三夜。
凤九看大家不说话,灰狼弟弟还上前几步,朝紫衣青年拱手行礼,神色甚是恭敬。
凤九跺了跺脚,“灰狼弟弟,我……”凤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脸气愤,“我是青丘帝姬,未来是你们的君上,你应该向我行礼。”
“小殿下,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说着指了指自己额角的疤痕,小声嘟囔,“不知道是谁,因为我行礼,拿石头丢我。”
“那个……”凤九偷瞄了一眼紫衣青年,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滚滚,你来说。”阿离跑过来,一脸幸灾乐祸。
滚滚双臂抱在胸前,扬了扬下巴,一脸气愤,“这赤焰兽最是顽劣,我拿了一块牛肉让它吐一个火球帮我烤烤,谁知它就发脾气了。”
“烤……牛肉?”凤九瞪大了眼睛。
只见滚滚跺了跺脚,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神情,凤九连忙伸手握住滚滚的手,“烤牛肉找我啊,还有烤鱼,烤红薯,我都是一把好手。”看滚滚依然一脸不高兴,凤九连忙加码,“要不,我们去湖边,一起烤东西吃,如何?”
大家一阵欢呼,灰狼弟弟像个孩子王似的冲到凤九面前,“我还想吃你做的糕点,可以吗?”
凤九刚要点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呻吟,凤九回头望去,只见紫衣青年捧着自己的右手,咝咝吸着凉气,手背上的口子似乎裂开了,有些许鲜血混着赤金色流了出来。
“完了,我的木芙蓉花。”凤九惊呼一声,跑过去扶住紫衣青年的胳膊,“花都撒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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