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那些年,我们养过的小宠物

小朋友没有不喜欢小宠物的,什么时候都在吵着要养小宠物。小朋友和小宠物之间,好像有某种看不见的联系。

快三岁时,在人民公园见过池塘里的小蝌蚪后,云云就惦记着养小蝌蚪。正好小区池塘里也有小蝌蚪,老公买了两个小捞网,我们就带她出发了。很快我们就捞了不少放在小桶里,再在上面放上小贝壳,小蝌蚪就有了栖息之地,再放些米饭、面条之类吃的东西,小蝌蚪就正式养起来了。头几天云云感兴趣极了,经常搬个小板凳坐在小水桶前面看,看小蝌蚪的小嘴一张一合地吃米饭或面条。如果小蝌蚪一动不动,她还会动动水桶,说它们真懒,还在睡觉。慢慢地,小蝌蚪长出了两条前腿,长出来两条后腿。虽然很短很小,但看着还是很有成就感的。不过不幸的是,小蝌蚪经常有死掉的,经常换水也不管用,长出四条小腿的也会一命呜呼。它们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掉。

小蝌蚪养死后,云云又吵着养小鱼。于是去花鸟市场买了三条小金鱼。买了包鱼食,不敢多喂,每次喂个三粒。有趣的是那条最大的金鱼总是最先浮上来,一口气吃掉所有鱼食,其余两条小鱼什么也吃不到。只好另用一个大盆装满水,把大鱼捞起来放进去,隔离开来,再喂小鱼吃食。小鱼怪笨的,就这样也半天吃不到嘴里。有条最小的,头两天硬是一粒也没吃。而且大鱼还挺有攻击性,经常追着两条小鱼满盆子乱游。云云天天观察它们,捞它们时也越来越熟练。看小鱼在小网里蹦跶,真让人开心。有时候小鱼不吃,她就会说几句:“笨笨,怎么还不吃啊?”、“快吃呀!”不幸的是,有一次忘了晒水,直接把小金鱼放在自来水里了。眼见着小鱼游着游着就不行了,身子都歪了,斜斜地用一条鳍划水。慢慢的,终于翻肚皮浮了上来,彻底不行了。

小鱼牺牲后,云云又吵着养起了小蚕。这大概是中国孩子的常规项目,我小时候就养过。从别处要了些很小很黑的蚕宝宝,放在纸盒里。接着就是到处找桑树,在小区转了一大圈,问了一些人,还是没找到。好容易在灌木丛中找到了不高的野桑叶树,采了一些小桑叶。还好,蚕小,够它们吃了。不过还是很担心蚕宝宝断粮,好在有万能的淘宝,买了一大包,还买了两棵桑树苗,这样才放心。养蚕虽说是云云养,可是她基本什么都不用做,偶尔看看就行了,倒是老爸很积极,天天洗桑叶,晾干,精心地把旧桑叶换下来,新桑叶换进去,还天天给蚕宝宝照相,真是搞笑。在大家的精心照顾下,蚕宝宝长势喜人,很快就白白胖胖了。到了快吐丝的阶段,十几只蚕宝宝吃起桑叶来风卷残云,老爸需要经常洗桑叶,半夜还得换一次。很快,它们的身体透亮了,在老爸精心搭的窝里吐丝结茧了、破茧成蛾了,最后产了了一大片黑黑的蚕籽。云云高兴地说:“这些蚕籽明年孵出来我还得养!”听得老爸一头黑线。

稍大一些,云云吵着要养宠物狗,一直不同意。可被她吵得不行,只得答应先养鸟,把鸟养好了说明她有能力照顾宠物,再作养狗的打算。于是她就吵着养鹦鹉。趁天气暖和终于带上她去花鸟市场,买了一对品种为“牡丹”的彩色鹦鹉,带上一袋鸟食和一个笼子,就回家了。因为卖鸟的地方没有草窝,所以前两晚鹦鹉们就站在笼里睡觉。怕它们冷,云云还找了很多废布搭在笼子上,晚上还拿进屋放在客厅里。赶紧在花鸟市场买了一个偏小的草窝,放进笼子后,鸟儿还是不钻进去,云云和我们都骂它们“傻鸟”。后来网上买的鸟窝到了,大很多,也结实很多,鸟们立马钻进去了,看来不是它们傻啊。

鸟们刚来时很害怕,我们一走近它们,就扑棱着翅膀躲开。后来喂食多了,它们也渐渐不怕了,还抢食,用嘴巴吵架或亲嘴,云云看得哈哈大笑。更好玩的是,有时候会见到云云在鸟笼前唱歌。问她为什么,她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和它们亲近,我只会唱歌,就想给它们唱唱歌和它们亲近一下。”看到妞一本正经地站在鸟笼前深情地歌唱,这画面太美太搞笑,我肚子都笑疼了。有时候,她会跑过来告诉我她的新发现:“妈妈,我发现两只小鸟亲嘴啦,嘴里还有丝丝的。”让人忍俊不禁。

周末上午,我们会拎上鸟笼溜鸟,和朋友家的鹦鹉放在一起,它们也很兴奋,蹿上蹿下,还隔着笼子抢菜叶子吃。云云和小伙伴还给鸟们在小区花园摘各种树叶花瓣喂它们,害得我很担心鸟们吃坏肚子。云云还给它们起了名字,一个稍黑点的叫“芝麻”,另一个起名叫“樱桃”。奶奶去唱歌时就带上它们,老人们唱,鸟儿也唱。老人们停,鸟儿也停,有趣极了。平时在家里,鸟儿们有时也叽叽喳喳叫得欢,一阵阵的,不知为什么。
鹦鹉买来一段时间后,中号窝被他们日啄夜啄,居然只剩下一半了,实在没法同时睡两只小鸟过夜了。搞笑的是,晚上偷偷观察,总能看到一只在窝里,一只在窝外,不知道是一只霸道,不让另一只在窝里呢?还是一只向往自由,不愿呆在窝里睡觉呢?这真费人思量!趁周末,老公拿了大号鸟窝,准备换窝。先把鸟窝用铁丝穿好,然后拆笼子、抓鸟,准备上新窝。老爸一手抓一只小鸟,可是小鸟奋起反击,一只使劲啄我爸的手,还不肯松手,弄得我很紧张,生怕啄破了手。可云云的反应就截然相反了,她叫道:“别把鸟抓坏了啊。”又急又怕,想摸鸟又不敢,还想放鸟,居然掉金豆了。后来才知道她不是心疼我爸,是心疼鸟。这时,老公说了,让鸟在阳台飞一会吧。于是我爸松手了,小鸟在阳台小小的空间飞开了。可能平时飞得少,它们一个在地上、一个在阳台小窗户上,飞得并不多。等老公把新窝装好,用枕巾把它们扑倒,再抓它们进笼子。云云很高兴地去拿枕巾,居然一扑一个准,看来它们平时锻炼得太少了。抓了鸟、又换了窝,重新让它们进了笼子。老公还在笼子里插了一根筷子,以作它们歇脚之用。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老人们更换笼底的塑料布,换水换小米,挂上一片菜叶或切下一片苹果。妞仍是“甩手掌柜”,不过周末叫她帮忙,她也很乐意的。上学前或放学后,她也爱在笼子前站一会儿,逗逗小鸟。怕鸟儿在笼子里闷得慌,她奶奶会把他们放出来,在阳台上自由飞翔。鸟儿渐渐不怕人,敢停在我们头上、肩上、手上,只是它们会到处大便,让人烦恼,只好把他们重新关在笼子里。可是,练习过飞翔的它们,变得聪明了,瞅准一个机会,啄开笼门飞出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最终云云还是发现了,不过我们安慰后,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说鸟儿想要自由,想飞向辽阔的天空。有时候,她也会自言自语:“可能两只小鸟互相不喜欢,所以生不了鸟蛋,他们飞出去找自己喜欢的小鸟去了。”

宠物不能陪伴我们一生,无论养猫养狗养小鸟养金鱼,宠物都会先我们而去,怎样承受宠物逝去的悲伤呢?既然一定要失去,莫不如从未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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