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出现在梦境里的小丫头
话说今夜月黑风高,不远处总会有些微弱的狼叫声传来,达尔搭乌部落此时帐篷外边都会有一个高铁架子,里面放着些许柴火,在火焰中熊熊燃烧。
乌玆迪尔将今天的羊群一个不少的赶回羊圈里后,回到帐篷里和阿爸说了说今天的放牧情况,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自己帐篷。喝了几杯奶茶,缓过劲来用手摸了摸自己衣服的塔链,从中拿出一句话一掌宽的木头。此时的木头被人用刀削过了,留下了可以勉强认清的形状,是一个人形的木雕。由于木雕还没有做完,只留有自己做好的身体,对于面部的形象还有设计。
只见乌玆迪尔从腰部抽出瘪着的银饰小刀,用手捧着木雕,另一只手斜握着刀柄,在木雕上专心的雕刻着,随即基本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可见。直到天色已晚,他才放下小刀,抚摸着雕刻过的痕迹,用嘴轻轻吹掉些碎屑。
一副栩栩如生的女子雕像陡然浮现眼前,乌玆迪尔拿在手里看了看,不由有些摇头,似乎他认为这副雕像不是很满意。将其放在短桌上,随后有从自己的床底下拖出来一个小盒子,用手擦点木盒上面的些许灰尘后,把木盒放在短桌上,打来后发现里面原来很有很多一模一样的木雕。
在桌上的油灯的照耀下,乌玆迪尔他那打开盒子的手上满是一道道伤痕,一看就知道是平时做雕像时不小心弄伤的。也许对于他来说,那些伤痕都不及一副没有缺陷的雕像更让他开心。
他看着这些个最近雕刻的木雕,嘴角微微一笑,很是满足。从中挑选出一座最好的,稍加修饰过后,就开始用原先在边境的互市中买来的染料上色。直到大功告成,他才满意的笑意伸了伸有些酸疼得手臂,在哈切连天中睡了过去,只剩下放在木桌上木雕在油灯下孤影交错。
夜里的小山坡的背面,一片碧蓝色的小湖突然出现。从湖面传出一丝没有人看见的都红光,一闪而过,像弓箭一样射入坡下如钻石一般的部落,直到进入乌玆迪尔的帐篷。
草原的风像草原人一样自由,没有群山的阻隔,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夜深人静的时候,无人问津的风如海面上的波涛,有一阵没一阵的急吹缓退。所谓好梦留人睡,梦醒宛如碎催,没有别的词汇可以解释深处梦境中的乌玆迪尔的境况了吧。
即使没有人知道今夜乌玆迪尔有没有做梦,但是他却总是皱着眉头,满头大汗,也可以看出,他在做的是不怎么好的梦……
梦境中
太行山附近有一处山谷,不,应该说是一片荒芜之地,只有血红色的石壁杂乱屹立,这种类似与喀斯地貌的乱石林只有一个地方看见过。
乌玆迪尔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是周围的一切让他感到心惊胆战。这里是……是野狼谷,没错,和阿爸说的一模一样。
我为什么在这里,乌玆迪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瓜,有些晕乎乎的,眼神突然一亮,没错我是在做梦,但是这里为什么这么真实。
风从这里的灌口处吹入,由于遇到了些许阻力,风声紧的有些格外的强烈,吹到身上像刀子划过,又痒又似火烧一样疼。这都不是最吓人的,站在狭窄的古道中间,背后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是风声中夹杂着的狼叫,这声音由远及近惊得乌玆迪尔一身冷汗,挪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回头一看。
一头身高五尺的巨狼,从漆黑的山谷中缓慢的走出来,那明晃晃的眼睛在黑暗中左右摇晃,好似浮在半空中的鬼火。看到这一幕,乌玆迪尔吓得身体不住向后退,一不小心脚下碰了一块石头,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头狼男从山体的阴影中走出来,在月光中依稀可见其金色的躯体。
这是狼……,有这么大的狼吗?乌玆迪尔对于这种超出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既感到未知恐惧,也充满了疑问。他长这么大实在没有办法解释今天看到的一切,不管这一切,到底是梦境还是其他的。他现在的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跑,快跑。
那头狼缓慢的朝着他走过来,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他眼前的人类,会不会逃跑。一百步,五十步,越来越近,乌玆迪尔脑门子上的汗一串串滑落,落在脚下的沙石上,呼吸也随着那头狼的接近不由的出现一段时间的停滞,心跳如同急促的鼓点一样扑通扑通。
思维出现过一点时间的短路后,似乎因为太久没有呼吸,所以脸憋的通红。等到乌玆迪尔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人和巨型的金狼在三十步的距离中出现了短暂的对视。
他为什么停下来,是在戏耍我吗?不管了即使知道这是梦境,这也太吓人了,我可不会坐以待毙。乌玆迪尔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没等狼再次上前,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过身就冲了出去,他不想让自己看身后的场景。
那阵声音如雷霆之怒,咆哮地振动了谷边乱石滑落,还没等乌玆迪尔回头看那头狼的情况,头顶一块如拳头大小的石块一下子砸到后脑勺,一时间头晕眼花没了知觉。
晕倒前,乌玆迪尔只有一个念头,这年头无奇不有,做梦也会晕倒吗?
乌玆迪尔觉得自己要完了,绝望的想着乌克罕答的面容。不一会儿,他听见有人在呼唤自己,是一个女孩的声音,会不会是乌克罕答呢,声音不清不楚传来,他心头不由一喜,我就说嘛,原来一切都是梦。
等到乌玆迪尔缓慢的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让他再次震惊了。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我还在梦境里。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犹如万马奔腾而过的野草,留下一地的狼藉。
看着眼前这个从来不认识的小丫头,对,就是小丫头,个头还自己高。
“那个,你是谁啊?这里又是哪里?”不管怎样怎样总要先清楚眼下的情况吧!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
女孩用一阵奇怪的目光看着乌玆迪尔,也不说话,围着躺在草地上乌玆迪尔,走两步就看一下,小手摸了摸她自己洁白的双下巴。直到乌玆迪尔再次问道:“我说,你倒是说啊,你是那家丫头,我怎么没见过你。”
在她观察乌玆迪尔的时候,乌玆迪尔也看了看周围,就是一片草地,空旷无人,此时天色一改晕倒前漆黑,晴空万里。他正疑惑不解时,女孩用她犹如砖石的眼眸盯着他说道:“不用想了,你还身在梦中,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让你醒过来,如何?”
不知道为何,女孩的声音听来让人没有一丝质疑的勇气。尽管心里已经乱了一地,但是我还是忍住了那些疑问,对她说道:“你问吧!”不管怎么说,这只是梦而已,醒过来就可以了。
见乌玆迪尔答应她的要求,她也不故作高深的姿态,恢复了原本她该有的天性。小红花用手撩起自己的红色长裙,在靠近乌玆迪尔的草地上坐着,微笑着用她宛如星空的眼睛看着他说道:“很久以前,有一个老头和我说,这世间的人来到这个尘世,有所求不出其三,一是财富,二是地位,三是感情。人活着就要生存,基本上离不开五谷杂粮,而这些东西需要靠财富和劳动来获得,其中有财富比劳动更容易取得生存所需的食物。其次是地位,生存下来是最基本的,但如何活的比别人更好,就需要别人的尊敬。就像你们俗世红中说的,人分三流九等,或出将为相,或躬耕农亩。最后就是感情了,人之于野兽所不同,就是人有感情,你有父母爱人,你有责任和血缘关系。”
“总之啦,他说了很多,我记得不是很多,你就告诉说那个感情是什么东西?”小红花回忆着老头说的话,断断续续的讲述着,有些说不清,便直接问出她关心的问题。
然而她不知道是,乌玆迪尔也才十六岁那里懂得她说的那些高深的东西,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也就随便的说了一些自己感受。
“中原有句话说,父慈子孝是为最亲,夫妻伉俪情深是为最爱。这些都是千百年不变的准则,你说的感情,就是天生而成这些亲与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