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老李家的姑娘疯了？”
“不会吧，这可不能乱说啊。”
“哎呀，什么乱说啊，昨天老李去把她接回来的，据说是男的出轨然后把她打疯了就不要她了。”
“我说小六子，你那个大嘴巴能不能别瞎说啊，都什么年代了，怎么会有人因为挨打发疯啊，傻不傻，编瞎话也得编的稍微靠点谱。”
“唉，你还不信，要是别人这个真的不至于，但老李家那丫头可就没准了。”
“去去去，下地干活去吧。”
王大梅催促他下地干活，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了。她也往家走。
这个点大家不是在地里干活就是在去地里干活的路上，道上没什么人。
王大梅越走越觉得小六子可能没乱说，他说得对，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那绝对是假的跑不了，要是老李家的丫头那还真不好说。
老李媳妇生她的时候，难产，老李哭着求医生，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保住大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走了，反倒是这个丫头活了下来，并且还白白胖胖的健健康康的。
老李一定要保住大人到不是因为和媳妇有多深的感情，主要是知道这胎是个丫头，想着要是媳妇活下来，以后还可以接着拼儿子。
这下好了，老婆死了儿子无望，反而来了个吃白食的丫头，所以从小老李就看这丫头不顺眼，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
赌钱输了打，喝酒喝多了打，小丫头身上常年挂着伤。
王大梅和老李家住的不算远，经常能听见老李打骂女儿的声音，抱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不管打得多凶，也没过去看看。
这个倒也不能怪她没人情味，在农村对于这种事冷眼旁观早就成了常事。要是去管，反倒成了笑话。人家不领情不说要是碰上一些硬茬子还得编排你两句。久而久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成了常态。
丫头上到六年级，老李就不让她读书了，一开始让她在家干些农活，再后来听说进厂能挣不少钱，就把她送进一家做皮鞋的工厂。
工厂很累，没想到半年下来小李反而胖了不少。
一起住的工友都很纳闷。
“哎，我说小李，我们大家都累瘦了，吃也吃不好，我们大家都瘦了，怎么反倒你胖了。”
她拧了拧毛巾然后搭在脖子上。
“这算啥，我在老家下地干活比这累多了，还吃不饱。”
在工厂干了两年，胖了二十斤，人也愈发出落的像大姑娘了，身材的曲线也出来了，流水线上的男同事都会不经意看她两眼。
这其中就有一个叫小刚的男孩，小刚也是山区里来的，听说家里面孩子好几个，他是老小，前面的几个哥哥姐姐都成家，等到他的时候，父母年纪大了，实在无力操办他的婚事。
没办法就出来打工，一方面想挣点彩礼钱，另一方面也想要是能勾搭一个姑娘回去就更好了，不是白捡一个媳妇。
他比小李早来两年，凭借一口好口才左右逢源，在厂里也是半个小红人。
小李刚来的时候，又瘦又黑，没少挨他的欺负。
现在小李已经从干瘪的果子长成水蜜桃，之前嫌果子涩的也开始流口水了。
小刚开始追求她。
小姑娘嘛尤其是本来就缺爱的小姑娘，三句花言巧语，两件从地摊上十几块钱买的衣服，一顿麻辣烫就能骗到手。
没多久两人就在工厂旁潮湿破烂的小旅馆发生了关系。
过了三四个月，同宿舍的已经结婚的女工就发现了不对。
“小李，你这肚子怎么越来越大，我看不像是胖的，你是不是怀孕了。”
“怀孕？不会吧，王姐我害怕。”
“李呀，你和姐说，你多久没来那个了。”
“我月经一直不准，没太在意，好像三四个月没来了。”
“你这傻孩子，三四个月不来，你也不知道说，还当没事人一样，快去检查检查，把小刚也叫着。”
两人从医院回来的路上一直没说话，医生说已经三个月了，如果不想留下就尽快做手术。
小刚几次欲言又止的，终于鼓起勇气。
“要不我带你回老家，回去咱们就结婚然后把孩子生下来。”
她紧紧地抱住他。
“我怕，我才十六岁，万一照顾不好他怎么办？”
小刚拍拍她的头。
“宝，不怕，我在呢，我会照顾好你和宝宝的。”
她用力点了点头。
检查完没两天，两人当月工资都没要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硬座回去了。
小刚父母很开心，果然儿子出去打工没白打，领个媳妇回来不说还带了一个孙子。
笑得满口黄牙都漏出来，对小李姑娘也好，虽说条件艰苦，还是尽量把每顿饭做的可口一点，啥也舍不得让干，没事就在炕上躺着。
那段时间估计是小李姑娘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然而这种美好的日子在她生下女儿那一刻就戛然而止。
小刚父母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开始冷言冷语的，不给好脸子。
月子里小李姑娘说想吃个炖鸡蛋糕，小刚的母亲直接来了句“天天事那么多，有啥就吃啥呗，我天天还得伺候你啊。”
从那以后，小李再也没敢提过要求。 好不容易出了月子，婆婆又开始嫌弃她吃白饭，没办法她也跟着下地干农活。
村里的小媳妇天天打麻将没一个下地干活的，就小李天天扛个锄头下地，小李是个懂事的姑娘，从来没有抱怨。
之前在家的时候也不是没干活，不就是苦点累点嘛，这都没什么，看着小菊一天天的长大，老公也挺不错的，这样一想觉得还挺幸福的。
这种自我安慰的假象没多久也打破了。
小菊还没满一周岁，小李姑娘发现小刚出轨了。
那天小刚用电脑登陆QQ聊完天忘记下了。
本来有了智能手机后小李就几乎用过电脑了，平日里电脑只有小刚会用来打会游戏啥的。
没想到那天小李姑娘突然心血来潮要用电脑玩会炫舞，点开聊天记录惊呆了。
那个女的和小刚是中学同学，上学的时候因为早恋就被老师说了好几次，毕业后两人光明正大的谈起恋爱来。
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女方的父母不同意，嫌弃小刚家里穷，姑娘被逼着嫁给了村里做木匠活的张鹏。
虽说姑娘嫁了人，两人也没断。再后来小刚去厂里打工。两人还在QQ上亲亲我，再后来小刚追她也是和那个姑娘报备的。
“你为什么追别人？”
“宝，你不是不在嘛，人家不是也有需求嘛，你放心，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我还是最爱你。”
“她怀孕了，你打算怎么办？”
“哎呀，正好我爸妈想要孙子，这不是来了现成的，我想让你给我生，你也不给我生，来来来，别生气，亲一个。”
越往后看越气，最后她把显示屏砸了。
小刚回来，看到被砸碎的显示屏再看看满脸怒气的她，明白了一二。
直接坐在炕上。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你混蛋”
她上来就抓着他打，小刚看着她上来撕扯怒了，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然后两个人打成一团。
女人的体力怎么说也比不过男人，没两个回合，小李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从那次以后，小刚更加肆无忌惮，聊天也不背人了，小李说点什么就拳打脚踢，有一次直接把滚烫的热水灌到小李的耳朵里。
没过两年小李就疯了，就出现开头那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