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锯惊魂系列电影作为电影史上有口皆碑,难以超越的佳作之一,其制作给无数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且至今依旧保持着“最成功的恐怖电影系列”的吉尼斯纪录称号。
电影能长盛不衰,拥有如此成就,其精彩程度不言而喻。从第一部“死去”的竖锯将偷拍者亚当和医生劳伦兹戈登束缚在破旧不堪的浴室内令其自相残杀,第二部把警官埃里克马修的儿子作为诱饵向埃里克传输了一个有关生命的箴言,再到第三部对阿曼达进行考验直到最后才揭晓莲恩和杰夫是夫妻的事实。每一部中的悬疑点扑朔迷离的恰到好处,每一部的剧情又与下一部无缝衔接。竖锯在活着的时候对人性进行深刻洞察,并打造机械密室将他们改造。即使第三部的时候竖锯已经死亡,但是其后的几部电影依旧脱离不了竖锯生前所布的局。第四部到第七部中的幕后BOSS从霍夫曼警官变为医生戈登的剧情反转,再到第八部前传中对竖锯的过往的描述说明,跳脱反转的烧脑剧情活跃了观影者的思维,同时血腥、杀戮、暴力的场景也满足了人类内心最隐秘的欲望之一。
但是人们在观看完电影之后,多数是一种历经了类似高潮后的难以忘怀,脑海中充满的是对竖锯杀人手法之精良(尽管竖锯从未亲手杀过人)的惊叹,对他布局之慎密的回味与钦佩,而忘记了竖锯用他人生命作为标榜的劝诫,“珍惜你的生命。”这一句话是竖锯余下生命中的思想核心,也是他做这一切的出发点。
竖锯在罹患癌症晚期之时,开始用他自己的方式和人们玩游戏。在一场游戏中“你死我活”的设定把人性中的善与恶放在完完全全相反的对立面,把人对于生存的强烈意志和对过往的悔恨捆绑在一起,他把人造死亡和自我拯救结合在一起,最后形成了一个想生需先死的悖论。
最后竖锯得到了他想要的吗?在我的角度看,是没有的。从他手下逃离出来的人,仍旧在伤害他人,并且其思想已经改变。霍夫曼在设计机械圈套时已经不给人留活路,阿曼达还是恼羞成怒杀了莲恩,如果以竖锯的杀人评判标准来看,最后这几个人,依旧是罪不可恕的。或许只有医生戈登是为数不多的正面角色之一了。
整整七部几乎都以悲剧(第七部戈登杀了霍夫曼令人感到些许欣慰)的彻底的场景作为结尾,这令我对竖锯的逻辑产生了疑问。当一个人把生存的意志凌驾于悔恨之上时,即使逃出来了,他一定会重获新生吗?必然会重新做人吗?在难以回答这个问题的情况下,重获新生,必先摧毁生命的游戏逻辑,真的经得起推敲吗?
这就像《葵花宝典》中的“若想成功,必先自宫,你若自宫,未必成功”,是存在于人性中的“薛定谔的新生”。
这让我想起了以囚禁换取自由的一部电影。
《肖申克的救赎》中,由蒂姆罗宾斯扮演的安迪在被指控枪杀了妻子和情人之后,被判无期徒刑,这表示他将要在肖申克监狱中完整渡过余生。
监狱的日子不比在外,封闭而又具有绝对的权威性。但初入监狱的安迪用自己的隐忍沉默令监狱“大佬”瑞德对他刮目相看。在勘探监狱地形布置一个月之后,他让瑞德帮忙弄来一把鹤嘴锄和一张女星的海报。
随后他开始利用自己的财务知识为狱警洗黑钱,由此为自己获取了更加自由的行事日程,脱离了监狱中的不和谐因素,因洗黑钱而为狱友们争得的福利也让他受到狱友们的崇敬。在看似日复一日的重复生活中,一些细小的事情其实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改变。
二十年后,安迪逃出了肖申克监狱。用那把小鹤嘴锄和有着遮掩功能的海报,用他的学识,用他那看似重复的生活,把他的自由藏在帷幕后面。
在这部入选了美国电影学会20世纪百大清单的电影中,安迪蛰伏了二十年,用这二十年的不自由,换取了他得以与老友在海滨相见,与世界相望于海面。
但若说安迪的成功完全靠他自己,也过于以偏概全。运气的成分有着些许的加持。在这二十年间,但凡有一次他的画报被狱警掀开,他将被囚禁的更为彻底。或者说他遇到的不是那么有着人情味的瑞德,命运是不是又不一样呢?
电影毕竟是电影,有些会过于宏大叙事以及理想化。对于囿于厨房与昼夜的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借鉴意义,因为在关于自由和囚禁的对立面中,我们和主人公没有太多的相似点。
但是在仅属于我们个体的生命中,我们仍不能把处于对立面的微小事件处理好。
就像,你是否为了节约金钱而浪费金钱?
看见便宜的东西两眼放光一言不合买买买,直到最后物件落灰。
就像,你是否为了节约时间而浪费时间?
不想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利用碎片化时间,汲取无用的知识,或者来不及吸收有用的内容。
就像,你是否为了追赶生命的步伐而忽略了旁景?
花费全力追赶内心的目标但是却忘记停一停接受外界善意的提醒。
在结果无法决定的情况下,每一次行动的执行和持续过程其实都是一场关于人性的豪赌。
最后以电锯惊魂中的经典台词结尾:
死亡是个令人惊喜的聚会
当然除非你内心已死
除非你是那种
吞食着止痛片来麻木自己的人
你将被考验
你的意志将被考验
你将要使一个人活着
你能遵守规则 接受生命给予的馈赠吗
你能做到吗
不许找借口 不许装糊涂
不许哭喊
I want to play a ga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