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可是,生活并不是完美的,为了工作和生活,孩子不得已离家,与父母聚少离多。而大多数的父母,为孩子着想,也不会强硬把孩子留在身边,他们大多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扰和心里的孤独。等孩子有能力把父母接到身边一起生活时,老人却又诸多不适故土难离,他们宁愿忍受孤独也不愿离开根生根养的土地。无奈,儿女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一些陪伴和照顾。
两年前年迈的公公走了,剩下年迈的婆婆。公公吃凉不管酸,事事不操心。婆婆是个精明人,从年轻时起家里里外外全靠她安排操持,但也耐不住无情的岁月,现在脑子时而糊涂,时而清醒,除过至亲的儿女,几乎认不得他人了。
先生俩个姐姐,俩个哥哥,他是老小。姐姐哥哥都在老家,只有他远在外地,平时对父母的照顾自然就少了些。俩个姐姐平时都忙着过自己的光景,对公婆的照顾也屈指可数,一点儿也不像常人想的那样贴心。老话常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是说父母狠心让嫁出去的姑娘别太恋娘家,安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知当初是公婆“太狠”还是俩个姐姐“心大”,总之,她们回娘家真就是客人一样,顶多来看看,没有啥实质性的动作。俩个哥哥只有老大照管多,家里大事小情全由他拿主意。老二小时体弱多病,最让父母费心费力,大了顶了公公的班,反而还得便宜卖乖,在父母的问题上说辞最多。哎,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管不了别人,我们只能做好自己。所以寒暑假,先生都回老家侍候父母。端茶倒水,洗洗涮涮,从不厌烦。难怪脑子糊涂的婆婆认不得我和小丫头,却一口叫出先生的名字。
顾不得舟车劳顿,先生一边陪老太太说话,一边洗衣拖地,我则忙着收拾厨房的卫生,想着给老太太弄点什么可口的吃食。第二天一早出门买菜,做好吃好收拾好,又出门给老太太收拾了一身衣服。婆婆见了高兴的像个三岁的娃娃,连忙脱了旧的往身上套。天热,我原本想给婆婆洗个澡再换上干净的衣服,可老太太固执得死活不肯,无奈,只好烧了热水,先生给老太太擦身,洗脚,细致又耐心,在一旁帮忙换水的我,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擦完洗完,老太太说舒服得很,穿上新衣新裤新袜的她,美美的,开心的胜过三岁的娃娃。
由于脑子糊涂,婆婆常常活在过去的记忆里,一会儿闹着要回老家,一会儿问已过世的公公哪里去了,一会儿要先生赶快去割草喂牛,说牛要饿死了,不喂造罪呢。一会儿喊着叫着要吃饭说饿死了,其实才吃完没多久。一会儿又要尿呀拉呀,其实反反复复不知去了几次也没有上出来。尽管如此,先生态度极好,不叫不闹不烦不嫌弃,总能让老太太开心适意。
想起先生常常说起婆婆的不易,如何在穷苦时操持一大家人的生活,如何费尽艰辛将俩个年幼的小叔子扶养成人然后又给张罗着娶妻生子。长嫂如母,婆婆做到了。说起婆婆如何教育他做人读书,兄弟友爱,亲戚走动,礼尚往来等等。
真的,婆婆是一本厚重的书,她的勤劳善良,精明能干,责任道义,是留给儿女们最为宝贵的精神财富,值得儿女们用一生去品读。尽管俩个姐姐和二哥在对待父母问题上不太尽如人意,但大哥长兄如父的责任担当、先生的勤劳善良孝顺,谁能不说是婆婆美好品质的传承呢?
羊羔跪乳,乌鸦反哺,何况人乎?先生用实际行动把孝道落在了实处,我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仅此一点,我庆幸自己嫁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