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255串

上一次讨论,刘畅谈到私人语言来讨论私人感觉的问题不是对错的问题,而是没有标准的问题。

w的遵从规则的讨论,在于有标准可言,才有是否遵从规则的判断。
w讨论的是社会生活的何以可能。语言的理解,遵从规则,以及对于私人语言的否定,都是基于社会生活这个语境之下的游戏。

和自然科学的区分。
大自然作为上帝的造物,或者说它自有一套自然规律,物质现象服从自然规律,可以看作一种本质的语言。在这里,物质现象本身作为语言的东西,它们总是服从自然规律。并且,这里有一种因果的决定。自然规律可以看作物质的本性:它亘古如此,在人认知它之前如此,认知到它之后还是如此,不为人所动。但是,社会生活中的语境,生活形式的东西,共同的人类行为方式,人类在社会生活中形成的文化制度的传统,它们一直在演绎变化。尤其反思活动促成人为自身立法的进程,为我们的社会生活中的规则添加富于逻辑的成分。譬如自由约定以及由此产生的权利。
对于大自然的探究,就是学习其服从的规则或法则。而大自然为造物主所造,因此自然科学又可以看作是对于神思的窥探。自然科学的语境就是自然现象,就是大自然本身。它总是如此这般地运转。
人在社会生活中学习语言游戏时,基于的是既有的语言游戏为给出来的语境。我们可以设想其遵从的规则,然后遵从规则把它做出来,通过社会生活中参与的各方的反应来判断自己理解的是不是对。这里是一个社会共同体所维系的一套社会生活中共同遵从的规则,它作为判断一种行为是否遵从了规则,符合社会规范,而可以称为参与了如此这般的一个游戏。我们基于猜想和做出来,从人那里获得对错的判断。
大自然的情况中,造物主从不出场。没有一个高高在上的审判者来裁判。但是造物主已经把它在造物时的所有运思都已经表达到它所造就的这个世界中了。看看自然现象,我们就知道我们的试想是对是错。物质现象在这里是游戏的参与者,而非社会现象中的人。
这一方面可以作一种类比中的设想,物质仿佛有生命的东西,它们总是分毫不差地服从规则。另一种对比中地设想则是,可以把社会生活中的人看作物质那般的客体,它在遵从规则时是盲目地,不假思索的。这不假思索使得人免于人作为主体对于自己一切行动的负责。使得人脱离了承担自身的行动的责任。
社会生活中,人并非仅仅只有盲目地遵从规则。人总还是基于某种现实认知而遵从相应地规则。而现实又在于做出来。并不是对既有传统的不承认,而是传统如此这般,但是传统还要落实在我的行动上才会成为我的现实。但是,如果我对于传统有看法,并且基于一种人性的逻辑赋予传统以新的成分,并表达它,在社会生活中解释它,把它做出来,那么这里的现实本身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人类社会在立法时总是会基于社会生活中的规则——法律——之外的根据来产生法律。这立法的根据的东西并非法律,它也是某种规则。这样,我们就有机会把人作为主体引入立法活动的规则中来。在这里,逻辑的力量是强大的。我们还是基于逻辑把立法的原则的东西之间的比较,给展示出来。使得我们能够在不同的原则之间作出切中时代的选择。
就像叔本华把世界看作意志和表象的两分。w的遵从规则,也还是会自然地把人作为主体给引进来,作为其边界上所见的东西。

另一点,刘畅指出w考察的是语言和事物本体之间的联系问题,并不讨论事物本体的存在与否,如何存在。很对。
我们如何能谈论事物,这其中的逻辑或根据何在?这是语言游戏的阐述所考虑的东西。

回顾上一次讨论。有一条清晰的线索。
我们总是基于我们所思考的事物本体,来反过来赋予语言的意义。但是,我们现在考虑的恰恰是我们如何能思考和谈论事物本体的根据。我们基于语言,还没有到达事物本体,我们考虑的是语言如何及物。这时,基于通过语言来给出来的事物本体来考虑语言的意义,并且仅仅基于语言本身就谈论一种意义的东西,就违反了语境原则,就不是一种对于语言如何能谈论事物本体的指出。对于语言作这样的理解,就会使得语言的公共属性没有得到把握:我说的“苹果”和你说的“苹果”何以是同一个概念呢?它们具有同一个含义?
要解决这一点,只能诉求于语言如何为我们在社会生活中共同地使用的考察。我们可以看到,我们关于语言的用法,总是有着公共的约定,总是在这种约定的含义上使用才使得公共的谈论成为可能:我们通过一个表达式在谈论的是某种确定的东西。我们关于符号的用法,会在传统中形成一套相对固定的用法。比如在我们的日常习惯上,约定俗成上,在字典这样的装置里。
232-244各节,基本就在指出种种对于语言游戏的本质主义的观点。基于看见的语言现象的本质,固有用法,来理解其意义。但是,这里面的问题,就是,它们都具有一个共同的漏洞:这种不假思索地,盲目地遵从的本质注意的理解,它本身作为一种用法,是基于社会生活的语境中形成的传统。而传统是人类社会自身造就出来,也一直在变迁的。不是一成不变的。
一成不变的情况是自然科学中物质现象对于自然规律的总是服从的情况。但是人类社会中的生活形式,并非一成不变。

生活形式可以看作一套规则。它和自然规律的区别,在于后者归于造物主。由此,人的行动只要不能触及造物主的意志,发生交互,那么,就可以把自然规律看作是一成不变的。它是一种纯然的客观性。物质现象作为纯然的客体服从它。
而生活形式是人类社会的传统,传统还是人自身造就的。所以,它总是留有改变的余地。我们可以追究其产生的根据或原因。那不外是两方面的因素:或者是客观性的基于对于具有外在标准的目的的满足,生存可以看作其中;或者具有人作为主体的某种自由意志的想象,并以之为行动的轴心。因此,前者可以看作科学语言具有某种本质主义的固有用法。后者,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中,其根据的东西总是可以追溯到某种人类基于自身可改变的东西。因此对于日常语言的理解中,总是要时时置于语境中去的情况。

232
语法注释,是对于已经给出的规则的描述。并非对于规则本身如何给出来的描述。后者要基于规则本身的根据的指出。
我们在遵从规则时,并不考虑规则本身的根据。但是,我们需要从语境中去确定规则本身。规则的给出需要从语境中去领会。单单一句说出来的话本身,如果脱离语境,就是脱离了其用法而受到考察。那样的话,就是前期对于命题的考察了。逻辑哲学论在命题的范围之内作出理解,是合法的。它大致可以看作一种科学的语言。其中并不含有人类生活的成分。
当我们在命题之外的情况中,使用本质主义的理解时,就是阉割掉了日常语言中的种种用法以及规范它们的语境的考虑。这样理解语言时,就把日常语言所编织其中的人类的社会生活给无视掉了。失去了一种人类社会的社会现实的认知,理解和参与的机会。

在这一节里,指出了根据灵感行动,和遵从规则之间的区别。
遵从规则在于规则先明确下来了。规则即使没有形成命题式的表述,也在类似于服从命令的情况中指出的,接受和服从任何作为命令给出的指令就是了,虽然具体的指令还没有给出来。这里总是具有一种确定的东西。
但是,在遵从灵感的情况里,问题在于灵感本身作为一种语境,一种感性的直接的东西,还没有给出来。而当我们谈论遵从灵感的时候,并不是在谈论一种随意性的活动,而总是某种确定的富于逻辑的活动。这种灵感之中逻辑性的确定,却没法作为语境中给出来。
我们可以说服从一个命令是一个遵从规则的经验。这里,规则是说清楚的东西。但是我们在根据感觉哼出一个调子时,对它的谈论,却并没有把灵感本身凸显出来。这里是一种感性的情况:灵感和根据灵感而来的东西,它们之间是一种本质直观。这里,行动的规则就是那个感觉本身。那么,这样的一个规则就不具有公共性。
遵从规则指出的是规则本身是公共的,外在标准的情况。它是基于语境而给出来的。生活形式还并不是具体某件事情,而只是指出某些语言游戏看作这种生活形式的个例。而产生出个别的事情。但是这里的遵从感觉,指出的不是一类东西,而是这个东西。就是对象和概念之间的根本的不同,我们难以设想抛弃概念,而仅仅通过对象来谈论事物。那样的话,相互的交流中赖以成立的公共的基础性的东西就不存在了。
存在谓词空间。但是如果我们试图谈论一种对象空间,还是不同的。概念还是有限项的完备划分。即使不是理想的完备划分,也还是能达成一种大体上的完备性。譬如颜色空间,我们可以大致谈论七彩。如果有更进一步的细腻的色彩的指出,那么它也还总是落在这粗疏的七彩之下的某个之间的位置上。但是对象空间却难以这么谈论。如果用数学的语言来表达的话,这里是一个收敛系统和不收敛系统之间的区分。我可以列举很多对象,但是新的对象如果不基于概念,就难以处于已经给出的对象之间的某个位置。柏拉图和胡塞尔可以基于男人,或哲学家,归于一类。但是不使用概念,它们两个人就是在一种不谈论关系中的试图给出关系。这是自相矛盾。

我可以根据灵感行动,但是这里是把灵感——所遵从的东西(规则)——在其内容的谈论上退出,而遵从规则恰恰谈论要遵从的内容的确定和指出。在此,它们是不同的。

语法注释,指的是,放弃对于所要遵从的规则的关注,而仅仅在普遍的意义上谈论一种遵从的情况。它还并非遵从规则。遵从规则包含了规则的内容,产生行动。而规则的内容被搁置掉来谈论遵从的情况时,并不带来行动,只是产生一次泛泛的谈论。

233
这样的计算没有公共的标准了。那么,计算就不是关于我们通过计算期待一个具有标准的结果。它就不是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需要的在使用的算术了。

234
这里的规则,还是理解为一种脱离社会公共性的各有各的规则。这样的话设想它们之间的结果上具有标准,确实只能依赖于巧合了。
事实上,一切都有原因。把解释归于巧合,只是还没有理解真正的原因。这里就是规则的公共性。

235
面向学。就是仅仅从语言现象本身着手考虑理解它的根据。是一种本质主义的立场。
还是没有切中结果的公共性基于规则本身的公共性。

236
计算天才的例子。就是忽视了它的一些看似直觉的东西本身就是一些经过验证的规则。它们经历了外在标准的考验。

237
引出一种例子。这里显示出本质论所没有看到的看到的东西之外的因素居间支配语言的理解,和领会到用法之间的一种情况:这里给出了这么一种用法的情况,但是并没有领会到它处于理解中的地位的情况。

238
规则可以不需不言自明,而是基于语境产生出来。
“蓝色”和蓝色的例子就是如此。
我们基于命名游戏产生出前者作为符号用于后者的指称。
把它看作不言自明,在于把基于看作语境的一个命名游戏所产生的一种用法,其中符号和用符号表示的东西之间表现在语言上总是同一个符号,混淆于符号和意谓之间的关系。前者基于一个与自身同一,是分析的。后者不是分析的结果,而是经验中用出来的东西。

和计算天才的例子一样。天才的神奇之处其实也还是具有外在标准的。
和一群陌生国度的社会生活的情况不同。在那个例子里,是生活形式的无知。这就是规则本身的标准的缺失。而天才的例子里,具有外在标准。我们都可以判断其运算的结果的对错。

239
指出一种本质主义的例子。但是忽视了它奠基与具有外在标准的命名游戏。和前面的情况一样。
”红色“和红色之间是基于符号和某物的符号自身的同一性。指出红色的时候就已经是在使用“红色”了。这里这种使用的用法不能看作基于“红色”和红色之间符号上的同一性而视为同一的,不是理所当然的。用法在这种同一性里还根本没有指出,而是有待指出的情况。
理所当然仅仅在于同一性。强调符号与自身相等对于符号怎么表达意义或对于这个符号的理解没有任何意义。

240
正面指出规则的东西在行动中的位置。
但是,这只是一种规则的情况。按照一条线画出一条线。这里也是一种遵从规则。但是这里的规则,就已经包含了判断的内容,而非仅仅是照()画```的情况。

241
就语言而言,是生活形式的一致,而非意见的一致。
语言的分析不讨论语言的内容,而是关注语言如何表达意义的环节。

241
语法,生活形式的一致,自然导致特定的语言产生特定的理解。
结果的稳定性,奠基于语法一致。

242
逻辑和考虑的东西之间,前者基于后者的规范之下产生。它们之间具有内在的联系。
符合一个的可以总是符合另一个:语言表达意义的稳定。

243开始进入私人语言

楼巍 归根结底还是:词语的意义在于它们指称的对象(感觉貌似也是)这幅苦恼人的图画对人的控制

私人语言是否可以看做一种摒弃了概念的语言?只有专名。

那弗雷格的句子,搁置名称根据自身给出意谓,而是根据句子意谓真,从而把概念归于对象的含义中来,把对象看做一个空的x,概念才是语境中的东西,通过概念来把捉对象。概念才是实在的东西,先于对象给出来的东西。
w类似。在理解语言游戏时,提出生活形式这个概念。离开生活形式,就难以确定地谈论理解。我们总是在一种确定的意义而言去把握个别的活动。

概念是有限的,普遍的。和弗雷格那里的概念词意谓概念的情况一样。对象是无限的。
概念词和概念之间的指谓是一种相对固定的用法。我们不会对于问候,命令这些生活形式再作用法的考虑,而是看作固有用法的语境的东西。或者说,虽然生活形式在历史中会变迁,但是我们在一个时期指出一种生活形式,其意义是固定的。我们只在这种意义上使用这个生活形式的概念。或者说,这里可以看作有一个命名游戏的前提语境。

245
如果私人语言成立,语言能描述感觉。并且不是通过命题中的谓述对于作为主词的东西的刻画,而是对于这般一个命题的真的标准的具有。或者说,命题为真的根据。
私人语言也还是要求真。

语言是概念化的,公共的。
创作的情况中,是创造一种感觉,创造或发见一种新的生活形式。
在语言中有“维特根斯坦式的” 的措辞。抽象派 的艺术,巴洛克风格。可以把创作看作一个命名游戏,其中的对象是新发见出来的。

疼痛的表现,和疼痛之间,具有一种共同的人类行为方式。譬如,我们都能从特定的表情识别出疼痛,或者说把它用作疼痛的表现。但是这里的问题在于,和具有外在标准的情况比较,对象没有给出来。当我们谈论一个感觉的时候,经常在感觉之后,在记忆中描述它。我们在谈论一个东西时,总是不处于这个东西之中。前者给出一个命题,是一个真值函项。后者是一个语词表达式,真作为语境给出来了,它意谓某物。
在因果关系中指出疼痛和疼痛的表现。语言的特征在于给出一个符号,总是在谈论其意谓的东西。这里,符号的意谓是通过符号要指出的东西,而不是已经基于符号自身就在一种本质主义的用法中指出来了的东西。但是,这里这种用法,一个命名游戏本身还是成问题的。所以,通过“疼”,还不能为人带来疼这种感觉的表象。
这里的问题,也许在于感觉的东西的时间性,而语言基于概念刻画事物,概念是非时间性的。基于概念给出的总是一种如此这般某物,而非这某物。
具有外在标准,譬如空间中的事物,我们在命题中强调的是其中非时间性的东西——在时间中不变化的东西。或者说,强调的是一种内感官的主观时间。这个苹果是圆的,它过会还是圆的,并且任何人基于这个客观的对象使用公共的圆这个概念来刻画它,这总是真的。它作为不同人那里相应于各自的主观表象的同一个客观对象的东西。但是感觉的情况里,不同人之间的主观表象(感觉)缺乏这种客观对象所提供出来的外在标准。

246
知道一个事情,和亲身经历一个事情的区别。感觉是亲身经历,它固着于此。知道一个感觉并非感觉一个感觉。
如果把感觉作为谈论的对象,那么注定无法谈论:感觉是时间中的,过后连自己都已经失去了这个对象。因此理解自己的表达都成问题。
另一方面,我们在说“疼”时,基于一种疼痛的表现的意义上伴随疼。此时,语言并不意在指谓。或者,我们在可以忍受的程度内地疼时,能客观地思考它,描述它如此这般地疼。但是我们发现语言是无力的。我们的概念都是关于空间,视觉,或听觉的东西的综合统一。找不出贴切地描述疼本身感觉的概念。我们经常在比喻的意义上,刀割一般,锥子扎一般,闷疼,悸疼。但是这里并非描述,而是基于语境来想象它。这里是命题中名称的意谓的情况:基于语境受到谈论,而非直接基于自身给出意谓。

知道和感觉的区别
感觉一定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分析命题,可以说没有意义。
感觉对于知道而言,我们说我们知道一个事情,这是真的,还没有说出它是真的根据的东西。
我看到别人呲牙咧嘴,大叫‘啊’,‘疼’,会说我知道他疼。这是从他疼的表现到对他疼的知道。而疼的表现到疼,可以把前者看作一种语言式的表达。但是这里作为表现的表达,和语言的符号之间,有点区别。我们总是在一种因果的决定上看待疼和疼的表现。而语言的情况中没有这种因果的决定,而是基于语言的用法。而这种用法是视语境会变得。
譬如,同一句话,“你很好”,视语境,可以看作肯定赞赏,也可以看作威胁。(这里怎么看待这个句子的语境,在说话背景之外,也包括说话的语气,神态。但是,语气这种传达主观倾向的东西,又可以看作相应的一种表现。)
我们把一种表现和它表现的东西之间,看作一种本质的,固有的联系,一种因果的决定。而这也是欺骗所需要的技术训练:训练这种被看作结果的表现,作出任何并不作为相应原因的结果的表现,却使人以为它作为因果中的表现。
一个盒子,取出5苹果,还有7个,问这个盒子原来有多少苹果。x-5=7。这个句子意谓真。真在这里是语境。这个命题虽然其x的意谓还没有给出,但是含有它的一个算式确已经基于语境的看而在先可以意谓真地给出。代数就是语境原则的一种典范。
疼的表现和疼之间的因果决定,也是一种语境中看到的东西。我们总是在疼的时候会这样表现,并且在他人表达他疼的时候,伴随着这些表现。
但是a说“疼”,我还只是看到他在表达他疼。这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语境中的看。比如,一个怕扎针的孩子,在医生的针还没扎到之前,比如医生仅仅才给他擦酒精棉时,就叫“疼”。这是假的。
而疼的表现和疼之间,我们人为它们之间是一种因果决定,从而我们只要看到前者就认为它作为表达,它疼,是真的。把这种因果看作命题为真的语境的东西。

(这些就超出w的讨论了:
甚至表现出疼。这只是对于疼的预期和恐惧,而不是疼。它产生疼的表现。这时就涉及心理上的自我欺骗。它可能已经分不清疼和恐惧了。它以为感觉到了疼。想象疼的时候,就是感觉到疼。疼可以想象么?
感觉是真实的,不是想象的。可以想象的,总是非感觉的某种外部标准的东西。比如失恋的人,不是可以想象悸疼,而是感到悸疼。在时间和经历中痊愈后,感觉不到它了,这时还能想象到它么?不能。能想象的仅仅是一些外部标准的东西。比如心会一下一下的“疼”,但是这里的疼,是在谈论他人的疼的时候的那种使用。)

最后一句。
我不需要怀疑自己的感觉:这是仅仅对于感觉的存在,而非对于感觉的进一步综观,康德那样的经验命题。

247
一个句子,如何理解。我们总是基于确定的东西,语境中给出来的东西,来理解所要谈论的东西。这里是一种代数式的方式,基于给出的东西来考虑所要谈论的东西,通过推论。
在苹果的例子中,基于x-5=7,可以推论x=12,或x意谓12。

在这一节里。首先,这种句子确实是我们在日常语言中有意义地在使用的。
其次,我们并不基于句子本身或语言游戏本身,基于一种本质主义的观点,固有地理解语言中什么是作为语境地东西,什么是被考虑地东西,而是基于我们对于语境,作为语言的用法,基于生活形式的领会,来确定什么是在先确定的东西,什么是为确定的东西所谈论的有待谈论的东西。
在这个句子里,w的这种解释,就是基于这种思路而言的谈论。

248
怎么比较?
都是一个与自身相等的重言式。

249
这里还是一种对于本质主义的反驳。通过说谎通过渐进习得来指出“婴儿的笑不是假装的”的不可靠。
这里,与 疼的表现和疼之间的关系,有一种类比么?疼的表现和疼之间有一种本质主义的情况么——它们作为因果关系?

250
这里延续上一节婴儿说谎的讨论。
伪装和说谎一样。都是某种生活形式。它规范着对于语言特定的用法。狗没有伪装这种生活形式的概念,因此,无论起行为如何符合伪装的规范,也只是徒具形式。它还不是伪装。
最后一句,正当的周边情况,是怎样的情况?譬如,没有人指使或训练它如此这般,基于现场的观察领会和互动而主动作出如此这般的行动。这样的话,就可以说它是在现实认知中基于对于自身诉求的满足而作出的遵从规则 的行动。这里的规则不是命令。
在和人的互动中,狗学习到了命令这种生活形式。因此,也不能说狗在人类社会中没有现实认知或领会任何生活形式的能力。但是命令这种生活形式的特征是,服从接下来的指示,对于看作命令的句子排斥任何别的用法。把一个句子看作命令,可以看作盲目遵从。但是,在假装中,需要某种主体的主观参与。

这里怎么解释?命令是一种特殊的生活形式。就像“什么也不要想”,给出一种特殊的思想。这个思想恰恰是对于思想自身的否定。习得命令这种生活形式的领会,并不意味着就能习得别的生活形式。

251
针对前面几节的一句话展开:“感觉是私有的”。

“我想 象 不出 反过来 是什么 样子 的”, 在这里 当然 不 是说: 我的 想象力 达不到。
我们 用 这些 话 防止 自己 把 实际上 是 语法 句子 的 东西 因为 其 形式 而 误认 作 经验 句子。

当我们基于“感觉是私有的”,来为私人语言奠基,给出一种语境的东西,251指出这句话仅仅是一个语法句子,而非经验的句子,从而,这里还并没有任何外在的因而客观的标准给出来。基于感觉,我们可以使用语言。但是我们能使用的大致只是“我疼”,“我感觉疼”,牙疼时向医生描述“一下一下间歇性的悸疼”。但是关于“疼”本身,却总是不能和“红”那样可以通过外在的红的东西那样给出来,没有一个标准。追究疼和红这两种感觉的区别,在于后者作为意识总是关于某物的意识,主观表象总是作为客观对象的表象。而疼这种感觉,表象,并没有一个客观的疼的东西。它仅仅是单纯的表象。

疼可以和触觉比较。我们触摸粗糙的石头,触觉之间可以在空间中得到一个综合统一。我们触摸一个仙人球,只要够轻,能够知觉到起空间广延。但是,如果我们使劲,被仙人球扎到了,这时,出现了一种情况,我们的关注落于在局部的强烈感觉——疼——里,这时不再作一种综合。综合在于杂多表象带入一个意识里来。而疼在于强调单个的感觉而忽视别的东西。这时仅仅是一个感觉处于意识中,没有杂多也就没有综合,也就不发生统一的经验。
我们可以把视觉经验和疼结合起来,形成一种经验。但是由此带来的就不是客观事实的认知,而是一种外部事物和感觉疼之间的相应,引发的外部事物和感觉的联系。我们说这根刺是尖锐的,这是客观事实。而这根刺扎到人会很疼,带来的是主客的联系。

疼,恐惧,欲望和意志,都是这样的桥梁。关于某物的意识不是,因为主观意识归于客观的某物,具有外在标准。

一个分析命题,并不指出一个经验。因此这里没有“你说的东西”。
“这东西有广延。”
它实际上陈述的是 ,物质具有广延,以及这东西是物质。

你说的那东西,是一个经验时,才有想象可言。
但是,从一个语法句子想象到的总还只是经验的情况,但是这个经验却总是不以其经验性被使用或考虑,而是用作其普遍的形式的思考。
譬如用一张叶子的形状用作普遍的叶子的形状的表示。

但 属于 语法 句子 的 图画 所能 显示 的 只是 被称为“ 棍子 长度” 的 东西。 而 关于 棍子 长度 的 相反 图画 会 是什么 呢?
(关于 一个 先天 命题 的 否定 的 评注。)

这一节不要额外解读。w的原文已经说透。

一个分析命题,w称为一个语法句子,仅仅是指出基于语法而必然具有的东西。指出实体,那么它有属性,具有广延和感觉的质,就是作为属于实体的东西。
一个语法句子是一个概念分析的命题。指出属于一个概念的涵义所相应的概念属于这个概念,这是没有意义的。
语法句子,指出一个句子或一个表达的普遍形式的东西,它是逻辑形式,并不意谓真。逻辑负责照顾自身。亚里士多德的是论,being的多重含义的划分,这种划分本身就是直接给出来的。类比于罗素的语词表达式意谓对象,语法句子意谓普遍形式。弗雷格把句子划分为对象和概念,对象处于概念之下时,指出这种划分本身并非一个命题,而是一个行动。一个理解行动。:把句子划分为对象和概念。这就是一个行动,而非一个命题。语法句子指出语言的一种用法。它本身并不是一个判断或命题,也就无所谓真假。谈不上它反过来的样子。

分析命题是一个重言式。其实都不能说它是真的。我能说一个定义是真的么?定义是一个行动,而非判断。只有判断才有真假。物质有广延,在此意义上只能说是一个重言式。
逻辑也是定义式的东西。
定义,逻辑,仅仅是它们的重言式的句子,都不适合看作判断。它们就是语法句子:
语法句子就是指出语言的用法的句子。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在谈论经验的事情时,语法本身是基于周边环境去领会的,而非直接基于说出的语言自身给出。语法在看不见的语境之中,需要想象力的领会。
但是一个语法句子,则是直接在语言上指出语言的用法。在其中句子不是在谈论经验的事情,而恰恰就是在谈论语言本身。“凡物质有广延。” 这个句子并不再谈论任何经验的事情,而是在谈论“物质”和“广延”的用法。凡()有()。指出后一个概念的含义包含在前一个概念的含义之内。这是一个概念分析的句子。指出一个概念其中具有的成分。概念分析的句子就是概念词的语法句子。

252
一个语法句子,它没有说出新的东西。就此而言,没有意义。
它又是不可能有相反的情况的。“当然”
对于知道的人,它是废话。废话是重言式。
对于不了解相应语法的人,语法句子不是废话。可以和理解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时语法的领会相类比。婴儿学习语言,孩子学习概念,都需要语法句子。
字典就是一个语法句子范例:使用定义的方式解释语词的用法。
逻辑概念也是一些语法句子。

253
疼作为对象的问题在于,它是感觉。而感觉是主观的。
红就不一样。红也是感觉,但是我们通过使用“红”,通过这种感觉,谈论的是具有外在标准的红。譬如指着红绿灯说现在是红灯了。感觉红被用于红灯这客观对象的谈论,归于对象的客观性。因而,具有外在的标准。它是客观的。
如果我们撇开这种外在标准,基于同一个红灯,但是离开这个红灯,不再看它,或者即使看它,但是并不以某种公共的用法来谈论红的感觉——比如离开和绿和黄相区别的意义上谈论“红”的使用,离开这个谓词系统,那么,这种感觉的谈论就不再围绕外在标准,而是落入各自的主观的私人的感觉里了。这时,我们能作出什么有效的讨论么?我们可以指出私人感觉的情况,可是关于感觉的讨论能说出些什么来?可能带来什么结论?
没有。
感觉作为语言的对象。而语言用作表达,传递和理解的载体。我们总是只能在一种相对固定的涵义上使用概念。语词和含义,或者概念词意谓一个概念,是概念词的语法。
但是语言的意义单元不是语词,而是句子。句法不是字典所描述或定义。我们怎么使用一个句子,要诉之于基于周遭环境而领会的人类共同的行为方式。
句法和概念词的用法的类比。后者看似一种本质主义的用法,其实还是一些基于传统确定下来的命名游戏。这里没有本质主义,有的是命名游戏,定义,迩来的符号和意谓之间的关系。我们基于这种定义使用概念词。说概念词意谓概念是固有用法,只是一个重言式。这没有意义。

比较重言式句子,和经验命题,或综合命题。在于语境的落在哪里。
一个经验命题是这样一种情况:
对象基于名词的指谓(亲知)已经给出来了。而这个句子的概念,则是基于概念词本身给出来的。我们说一个句子意谓真,是这个对象处于这个概念之下。这个对象处于还是不处于这个概念之下,是经验中判断的。一个红苹果,说它是绿的。我们总是基于概念红所指出的颜色x的意义上去看这对象。然后我们经验到一个颜色。如果经验到的是红,那么:“它是绿的”意谓假。
如果说“这个苹果是扁的”,那么这个句子提示我在空间广延上去看这个苹果,根据看的经验说它是真的或假的。
而重言式句子,是语法句子。它指出的是我们如何使用语言(句法),或如何使用概念词。这里没有经验的成分,不考虑经验的东西。或者说,这里指出的是关于语言的最初的经验——它是一些规定性的东西,我们就是这么用它们的。逻辑负责照顾其自身。在这里,看见的句子本身就是语境的全部了。我们在谈论语法。没有语言之外的经验的东西被带入谈论中来。在语法句子中,展现的是语法本身。语法本身作为语境的东西给出来了。
而在一个经验的句子里,语法只是其中工具性的东西,我们通过语言考虑的是语言之外的东西。
语法句子和日常语言的区别在于考虑的东西的区别。语法句子给出语词的语法示意。w的语言游戏的理论,则是给出句子的语法示意。或者说,语法注释。
日常语言在于其考虑的是日常的经验的事情,而非语法本身。语法规则只是语言游戏如何嵌入生活形式的东西。我们通过语法规则理解语言游戏,基于的是我们通过语法所考虑的东西——生活形式中的事情。语法规则是处于生活形式或我们所考虑的事情的规范之下而产生的东西。这里有一种实践中的行动(遵从规则)对于目的的符合。
在语言游戏,以及通过使用语言所思考的东西作为语境的东西给出来之后,语法规则也就相应地被给出来了。或者说语法作为规则也就受到在先给出来的东西所确定下来。就像给出空间中的两个点,连接它们之间的一条直线的线段也就被确定下来了。

关于“疼”,可以有怎样的有意义的使用?
一个人摔跤了说“疼”,我可以说,“我知道他疼。”
如果我也摔了一跤,可以对他说,“和你一样,我也疼。”
但是,这里的一样指的是两个人都在疼。而不是,试图描述如此这般的疼,去描述疼的感觉,试图表达两人感觉的相同。

一样疼。
“疼”可以用来强调我的感觉不是你的感觉。就像这个苹果的红不是那个苹果的红,即使它们作为性质,是一样的红。拿一个颜色图卡来,这两个苹果有一样的红色。
“疼”也可以用来强调感觉的内容。这两个苹果一样红。我们一样疼。
前一种情况是成立的。它指出了一种不可谈论性。谈论一个东西,在于这个东西或者在现象中具象地或者在逻辑中抽象地给出来。对象或事实或事情的给出是句子意谓真的语境。
在后面这种情况下,我们难以有效谈论:关于疼的句子,其意谓真没有外在标准。

“这个”作为一个指称,要有指称的东西为其承担其语法的完整。可是,这里语言的意谓并没有给出来。所以,仅仅从作指称的专名,还并没有其语法被确定给出。

254
费解

数学家就数学事实的客观性和真实性所倾向于说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东西?
譬如5+7=12,它总是真的,因而是客观的。这基于的是相加的运用。
可是数学哲学要谈论的是相加是什么。康德把它归于时间。但是康德的问题在于一切归于内感官,这是主观的感性形式。在这点上,弗雷格比康德有说服力。弗雷格强调对象和思想的客观性。而主观表象和思维,正是基于表现客观的对象和思想而服从相应的思维规律之下。由此可以把思维规律看作受到客观的思想这个思维行动的目的,或我们通过思维所考虑的东西,所规范的,决定的,逻辑形式。或者称为主观思维需要遵从受思考的东西所规范的思维规律,作为主观的思维活动需要遵从的规则。

什么叫用“同一”来代替“一样”?
心理学角度去表述一个东西时,我们已经是在某种逻辑的东西的运用之中了。譬如已经处于语法之中了。而哲学的考察,在于根本性的所在。那么逻辑问题就是根本性的。在语言哲学里,我们考察的是语法,而非心理活动/思想作为语言在语法中的使用的结果。
在心理活动中,就出现一种同一的情况:
w举数学的例子,一种科学语言,类似于弗雷格的概念文字的语言,或者说局限于命题的情况。在这种语言中,有一种水晶般的纯粹,透明——w早期的图像论的情况,语言是事实的图像,世界的逻辑形式都已经体现在语言的逻辑形式里了,它们是童年一个,图示形式的相等。
“同一”,就是在这种图像论的意义上来看待语言和意义之间的关系时,在日常语言中,用这种图像论的语法来理解。但是这样造成的是误解。这是基于图像论的固有语法用在命题之外的表达,用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上。它忽视了基于语境——文化制度的传统迩来的生活形式,而决定下来语言的用法,语言的使用和理解中遵从的规则。这种本质主义的图像论的理解是误解。

回到数学的例子。图像论对于理解数学命题是有效的。但是这种理解不能看作数学何以可能的数学的哲学的揭示,而仅仅是对于数学命题的给出而言的理解。如果按照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我们基于考虑的东西,生活形式规范语言游戏的理解中其所遵从的规则的给出,从语言到事实的理解中规范语言游戏所遵从的规则的我们所思考的东西,不是从语言游戏自身中来,而是来自于周遭环境的看。对于规范数学命题成为如此这般的原因的东西,数学何以如此或这样的数学何以可能的根据,就是数学哲学的题目。但是这样的根据就不再是对于数学的运用,不再是图像论迩来的从数学命题本身的逻辑形式去追究其原因的所在。图像论在此就是一种认知意义上的以实体的形式为实体意识的根据。这样得到的是一个重言式,而非数学何以如此的根据的探究。这不是数学哲学。

生活形式决定了语法规则。
但是一个科学命题作为自然规律的描述,它就是自然现象所服从的东西。作为看到的现象和其服从的看不见的自然规律的关系,可以和看见的语言游戏和语境中领会到的生活形式所决定的语法规则相类比。
科学的语言所给出的科学命题,作为自然现象所服从的自然规律的描述。它不同于一个经验命题,作为对于现象的认知的经验。后者就是w早期的命题/事态和事实之间的相应的图像论。但是科学命题只是作为现象中的物质所服从的普遍规律指出来。它仅仅相应于日常语言的理解中的规则的环节,而非相应于看见的语言游戏的环节。
如果我们进而讨论科学命题的何以可能,譬如数学中的相加何以可能,那么这个讨论可以和日常语言中规范语法规则的东西,生活形式的东西,我们日常所思考的东西,相类比。后者基于语境的领会迩来。但是,在数学或自然科学,是研究和创造概念。我们具有算术的日常使用,可以基于语境给出一个代数式,基于语境给出其意谓真。但是,在随语算术的思考中,我们并不是这样使用算术规则,运用“相加”“相等”这些概念,而是进一步考虑相加意味着什么,或基于怎么一种东西的考虑迩来。

康德基于认识论试图为数学奠定基础。
弗雷格试图把数化归于逻辑,作为逻辑对象,奠基于逻辑之上。

日常语言和科学语言的一个区别:
前者以我们日常思考的东西为规范语法规则的轴心,是基于语境的领会直接给出来的。是我们先领会通过语言游戏所思考的东西,基于它对于语法规则的规范来决定相应的语法规则。
但是,在科学的语言中,先是自然现象直接给出来。然后通过想象力设想和验证其所服从的自然规律。但是这里,并没有一个规范自然现象服从如此这般的自然规律的目的性的东西先于自然规律的猜想和实证而给出来。
在日常语言中,语言游戏作为人类社会中人对于社会的参与的方式,我们在社会活动中所考虑的东西,先于语法规则领会和确定下来。因为参与社会的就是人自身,虽然社会参与是一种受规定,遵从规则,但是毕竟人基于自身的目的,考虑的东西,来选择遵从相应的规则。这毕竟还是一种主观的活动。
但是在科学探究中,是一种纯然的客观性。如果把作为现象的大自然看作一种遵从规则,那么支配着现象的运动和变化的,就是造物主。就如同人在社会参与中遵从规则地行动。造物主非我,因此对于自然科学的探究,就不能把人类的社会生活中的语言游戏的理解中,把我们所考虑的东西作为基于语境中生活形式的领会而先于语法规则给出来,它决定着相应的语法规则。在自然科学的情况中,大自然的目的始终只存在于造物主的意志之中,而非为探究大自然的奥秘的人作为在先的语境的东西所能窥探。我们能看到的是现象,可以基于想象力探究其所遵从或服从的自然规律,并且可以在现象中实证它。现象是语境,想象则是我们的步伐。猜想的实证基于的是语境。我们可以说大自然的目的在自然规律的逐步揭示中得到一种切近。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大自然的目的不可探究。正如物自体的不可知。但是基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我们可以在类比中设想造物主在造就这个世界时所思考的东西,通过这个现象世界说要表达的东西——现象世界的目的,意义的东西。
设想造物主的意志。但是作这种设想的时候,它有别于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在后者,它是基于语言游戏中的周遭环境领会到的生活形式的东西。而生活形式是文化和制度的传统,是一个概念系统的东西。种种生活形式之间构成一个系统,类似于我们的语言中的语词所意谓的一个概念系统:我们使用有限的概念描述无限的事物/对象。我们使用种种人类之中公共认同的生活形式规范我们的社会生活的规则,遵从规则。
但是,我们不能设想造物主的意志或意图。神不可见,就是说,神从不和人交流,造物主和人之间从不作为一个类,它们之间不具有作为一个类所共同的行为方式。神不可揣度。神的意志或神所考虑的东西就是大自然的目的。

科学语言和经验句子一样的是,它们都是命题。
前者是概念思维。后者含有一个名词,其意谓是整个句子所要考虑的东西。

而数学哲学讨论的,不是数学规则的使用,那样的话,就是数学本身的内容,而非关于数学本身的思考了。
数学哲学,大致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那样,基于数学命题的语法分析。
和如此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区别的,是前面提到过的,在数学里,数学命题作为语言和其意义是给出来的,而其命题的语法规则则是有待分析,而非基于语境的领会迩来的东西。

弗雷格的算术基础,可以看作算术哲学。
这里不适合这样随便猜。

语言游戏的意义,就是我们通过语言的使用所思考的东西。
数学句子作为数学规则/规律的指出。在这里,基于1+1=2,总是可以说一苹果加一苹果是两苹果。
数是一种量——数量。康德量范畴造成实体的经验。数是基于概念的综合统一。

255
本质主义是一种病。

1
关于反本质主义:人不是具有什么本质,如果有,那也是做出来的。没有思想和行动,就没有本质可言。to be,or not to be。存在是做出来的,而非决定于神秘的本质。

2
人作为动物,作为生物中的动物,作为有生命无生命的世界中的动物,人作为会思考和反思的动物。这个世界中的东西,其剧本是有限而确定的。无生命的东西的剧本就是作为物质单纯地服从自然规律地支配。生物具有求生地本能。动物有意识地求生。人还会使诈,具有规则又会使用规则——必要时践踏规则。人会遵从规则,也会人为自身立法。
在层次性上,是分明的。余下的,就是个人意志的自我决断,自我选择,选择自己成为什么:to be。
选择之后,遵从规则时不假思索。遵从自己选定的规则成为行动的目的或原则,以此成为自身。

3
科学的语言说谈论的是自然现象。逻辑哲学论讨论的是命题,以及基于命题构造的复合物,以致整体的世界。而日常语言谈论的是人类的社会生活。
科学的语言。首先基于现象,用代数式的方式,给出命题。然后用概念思维,探究如此这般的现象的本质,把现象归于一种概念思维的普遍命题。科学探究的是原因,其命题是对于现象的原因的概念思维的普遍命题。
逻辑哲学论,讨论的是一种命题构成的普遍形式。它不讨论任何具体的现象,而是谈论我们的语言如何谈论现象,通过命题。
在逻辑哲学论里,命题如何谈论意义的东西,基于一种图示形式的相等,在语言图像上就已经体现了世界的形式。就是说,世界的逻辑形式已经在命题的逻辑形式之中表现出来了。语言基于自身表现出来的逻辑形式来刻画世界的逻辑形式。就语言表达意义的方式而言,这里是一种本质主义。

逻辑哲学论的命题,表达事态。存在的事态是事实。事实是世界的构成。
这里的命题,是一些经验命题。是对于现象的描述——事实。
而科学命题是概念思维,它是经验的现象的原因的描述。

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的理解,就是对于人类的社会生活的理解。有别于自然现象的情况的是,自然现象中我们可以仅仅谈论一种经验,而并不探究其原因,对于其原因不作讨论。但是在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中,我们理解一个语言游戏,仅仅凭看到的听到的语言游戏自身并不能理解人类的社会生活。我们非得具有关于人是如何使用语言的,基于语法的领会,才能理解我们通过使用语言所考虑的东西。在这里,看见的语言游戏受到领会到的生活形式的规范。并且,这种规范正是理解语言游戏的轴心所在。它不是自然现象中科学的普遍命题至于经验命题那样的可以分开来谈论:我们可以并不了解自然现象的原因就能说关于这个自然现象的一个经验命题是真的。
我们在一个自然现象的经验命题中,它谈论的仅仅是看到的一个经验。它当然具有自身如此这般的原因,但是我们可以撇开其原因就在先指出这个经验的存在或真。在此,我们的命题谈论的是经验本身,并不考虑经验的原因。
但是,在语言游戏中,我们始终要考虑看见的语言游戏被如何使用,考虑其用法的东西。用法决定着对于语言游戏作出何种方式的理解。我们在理解语言游戏时,考虑的并非看见的语言游戏本身,而是使用语言的人基于何种考虑的东西在何种用法上使用语言。在这里,理解语言所需的人所考虑的东西,语法,似乎是一个开放的自变项,是一个有待给出的x。但是语境给出了这个x的诸线索。
就像我们看见一个苹果时,会说是苹果。为什么把这个东西称为苹果?这里有我们的语言的一套惯有的用法。我们的习俗中就是把这样的东西称为苹果的。而它可以称为苹果而非橘子,在我们的习俗中,已经作出了这两种东西之间的区分。比如一个可以剥皮一个不可以。果型,皮的质感,色彩,气味,种种不同。
我们在一个语言游戏中,也是基于一系列的特征,语境中给出来的东西,和既有的一套概念系统——在这里就是一整套生活形式的概念,作出甄别,辨识出切合当下的这一个生活形式。这里是一个问候,那里是一个命令。是人在使用语言。但是生活形式的概念化,也产生语言在说人的情况:我们的一切行动,总是居于某种生活形式之中。我们的思想,总是基于既有的概念系统,落入窠臼。在一个层面上,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总是可以反思,在现实认知和思辨分析中试图找出既有模式之外的新的可能性。

语言游戏的理解有别于自然现象的经验命题的理解。在于后者仅仅指出看见的东西——经验。前者的看见的东西,语言游戏,它不是自身作为现象作为认知的对象,而是作为符号,以其意义的东西被理解。我们通过语言现象,表达的和领会到的,是人私用语言所思考的东西。这样,语言的如此这般被使用的语法,我们如此这般说话的根据的东西,就恰恰是我们说话所要表达的东西和要被理解的东西。根据就不再是自然现象的经验命题那里,可以搁置,可以作为另外一件事情单独再作讨论。
在自然现象的原因的探究里,现象就成为自然规律或自然法则的表达,成为语言式的东西。大自然在说话,自然规律通过现象在表达自身。自然规律就是自然现象的语法。把自然现象看作语言,设定一个语言的言说者,那么它就是造物主。就一个to be所造就的现象而言,把现象看作主体的表现,那么,适用语言在言说人:这里是语言(自然现象)在言说造物主。

把一个现象看作语言现象,就意味着对于现象的根据的探究。
在自然现象的原因的探究中,统一现象的原因的东西,自然规律,也是需要人基于想象力设想和实证来指出。和人类的语言游戏的比较里,它们都服从规则。不同的是,自然规律是亘古不变的,在人认知之先和认知之后,都如此这般。人并不能改变它。它不是人类所设定的东西。而日常语言的语言游戏所遵从的规则,生活上形式的东西,是人类自身造就,在历史中变迁的。
如果把整个世界看作造物主的造物的话,那么这里就要作出一种划分:非生命的以及不会使用语言的生物,和会使用语言的生物。或者以意识的没有或有来作出划分。
前者服从自然规律,并且不会为自身立法。绝对地处于作为必然律的自然规律的支配之下。后者遵从规则,并且存在为自身立法的情况。这就是意识中的自由意志。
自然规律是先于我们的意识认知而客观存在的,有待探究。规则或生活形式则是基于人类自身在社会生活中产生出来,离开人类自身就没有必要谈论它们。它们是人类的社会生活中的东西。所以,在追究根据的时候,规则的设定可以谈论一种立法原则。但是自然规律是先于人的意识或认知的东西,它没有立法原则——造物主的绝对意志是不可揣测的,或者说不可度量。在这里,原因又有原因。这是一个不可穷尽的系列。譬如,关于基本粒子这个概念的探究,就总是可以不断设想进一步的可分。不可分是相对的。可分是绝对的。绝对不可分的粒子是一个理想概念,和奇点,或几何中点的概念一样,它仅仅是一种理想的概念,而非现实中的对象。

作为语言,其本质就在于把自身作为一种桥梁,看作一种承载者。而其承载的东西,就是形式的东西,用法,它所遵从的规则。一种现象看作语言现象,那么,它就作为桥梁承载起了另外的东西。达成不同事物之间的跨越和联系。
自然现象看作语言,就是自然规律的表现。自然规律在说话。人的行动也是看作对遵从规则的表达:行动也是语言。语言需要说出来,就此而言,语言也是行动。

4
假设记忆不会出错。
这个假设的问题在哪里?
记忆是什么?记忆本身就是对于记忆中的材料的综观的统一。就是说,记忆本身就已经具有和日常语言一样的语法,它不是单纯物质性的,而是还取决于用法。一个居间起作用的用法的环节。
但是,记忆和语言游戏不同。后者是社会活动,其决定语言游戏的语法规则的生活形式,是在语境中领会到的,是共同的人类行为方式。它是客观的,或者说某个语言游戏嵌入某个生活形式具有外在标准。而前者,是一种用法,考虑的东西,总体上是基于主观在先给出来。在先的东西就谈不上一种标准。实践中目的作为行动的标准,而其自身却没有标准。人类的社会生活是对于处于其中的目的本身基于语境规定下来。问候,作一个报告。但是在记忆里,是一种主观发起的用法。我们只是基于一种主观的意愿选择考虑的事情。这时,离开了社会生活中受到规定的行为的遵从规则,而是自身设定要遵从的规则。前者所要遵从的规则是基于周遭环境,基于语境的看而给出。并且在理解和参与一个语言游戏时,要遵从它。后者要遵从的规则发乎于心,主观意愿。主观性成为语境的东西。但是,主观性的语境不具有外部标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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