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仁由义,仁是一间屋子,你是在屋子里面还是外面,在里面,就是居仁,处理任何事情,初始状态都是仁,出发点都是仁。在外面,是求仁,是从不仁追求仁,这是生知安行和学知利行、困知勉行的区别。由义,应事接物待人的原则,是义,一切以义为标准,由着义这个路径走。能居仁由义,则大人体用齐备,一应俱全。
【王子垫问曰:“士何事?”孟子曰:“尚志。”曰:“何谓尚志?”
曰:“仁义而已矣。杀一无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居恶在?仁是也;路恶在?义是也。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
王子垫,是齐王之子,名垫。孟子长期居住在齐国,在齐王养士的稷下学宫,由齐王养起来。王子垫就问:“天下之人,上至公卿大夫,下至农工商家,都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事做,您这样的游士有什么事做呢?”
王子垫此问,和前面公孙丑的问题差不多,游士既不在一国做官任职,也不从事农工商贾,到底干嘛呢?
孟子回答说:“尚志。”士固然未尝有什么具体事做,公卿大夫之事,因为他没有官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轮不到他来做。农工商贾之事,士又不屑于去做,那不是他的使命。士做什么事呢,就是高尚其志而已。以圣贤之学术自励,以帝王之事功自期。独善其身的,是这志气,兼济天下的,还是这志气,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时刻准备着,用之则行道于天下,舍之则藏身于山林,这就是游士的正事。
王子垫问:“那怎样才算有志气呢?”
孟子说:“仁义而已。士的志气,不是功名富贵,而唯有仁义两端而已。仁义之道,达而有为,则为事功;穷而有养,则为志气。
“什么是仁呢,士在未得位之时,为未来当权任事做设想,最大的权力,莫过于诛戮。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杀一罪不应死之人,就是最大的不仁。我今日立此仁之志,未来得志,绝不杀一无罪。
“人的操守,最大莫过于取予,什么东西是自己该拿的,什么东西是该给别人的,不要拿不该拿的,也不要该给别人的老是给不出去。如果拿了一分钱自己不该拿的,就伤了我廉洁之行而不义。我在未得志时就立此志,得志之后不做这贪婪之事。
“仁,是天下之广居,最大最舒适的屋子,我住哪里呢?我就安居在这仁的屋子里面,无时无刻不仁,保持一颗仁心。当我要出门,要做事,我从什么路径走呢?从义的路径走,因为义裁制众理,为天下之正路,凡事依义而行,则无所不宜。这就是居仁由义。”
居仁由义,首先你是在仁这屋子里面还是外面,在里面,是居仁,处理任何事情,初始状态都是仁,出发点都是仁。在外面,是求仁,是从不仁追求仁,这是生知安行和学知利行、困知勉行的区别。由义,应事接物待人的原则,是义,一切以义为标准。能居仁由义,则大人体用齐备,一应俱全。
我的孟子学习参考书目:
四书章句集注,朱熹,中华书局
张居正讲解孟子,张居正,中国华侨出版社
孟子正义,焦循,中华书局
孟子译注,杨伯峻,中华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