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剪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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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中伏
“赵大人!”卫琚只看了一眼那为首坐在马上之人,慌忙扑身跪倒,叫了一声再不敢说话了。这人正是护羌校尉赵冲,平定了匈奴残部后急急赶回西境,却听闻如此大事,便只带着贴身卫队二百精骑,以及新降的匈奴六百胡骑追赶卫琚而来。
“多少羌人逃了?”赵冲也不问卫琚发生何事,眼见着遍地兵士尸骸,汉兵乱作一团,都围在河岸周围,已将此事猜出十之八九,无需多问,此时追敌要紧。
“看这势头,我军已杀伤羌俘六七百人了,如此便有两千三四的羌人逃进河中了。”卫琚惶恐地答道。卫琚久在战场上厮杀拼斗练就一副本领,那就是只在高处打眼一扫,便可大概知晓战场上的尸首数目,每与实际相差甚微,是为一绝。
“嗯!”只见赵冲纵马来到鹯阴渡口岸边,眼见着那一众随浮冰远去的羌俘已变成几个黑点越来越远,回头大声命令道,“卫琚立即率步卒回守令居,以防羌人趁机偷袭,功过容本校尉回城再议。吾亲率这八百骑兵渡河追击羌俘!”
“可是校尉……是!下官领命!”卫琚本来担心赵冲安危,准备派些步卒跟去,可先前这些汉兵望着奔流冷冽的河水束手无策,实是帮不上忙,只能拖累赵冲,便领命回防。
“兄弟们,跟我来!”却是赵冲扬起马鞭,对着身后骑兵厉喝,身后汉军骑兵都拔出腰间汉刀声声大喊,声势大震。
赵冲一鞭抽在马臀之上,那马向前一跃,便纵蹄狂奔,身后骑兵也先后呼喝疾驰,他们却是在东岸追击羌俘。
这浮冰虽随水势漂流甚急,却哪里快得过飞马扬蹄。只半炷香的工夫赵冲已在东岸赶上了这些羌俘,只见每个冰块之上都紧紧凑凑地站着十多个羌人,分成百余个小团,场景怪异无比。
正当赵冲刚赶上这些羌人时,与此同时西岸传来一阵哨声,那浮冰之上羌人都双目圆瞪,齐齐向西岸望去,似在朝圣一般,片刻只听“噗通”,“噗通”声连连作响,羌人纷纷跳入水中,展臂搏水,拼命向西岸游去。
赵冲先前未听过那哨声,此时见到此景也极是吃惊。可他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大将,临危不乱,暗自沉吟:这哨音极为诡异,是何人所吹,难道是羌人吗?向对岸望去,但见衰草白雪,随风起落,未见得羌人在此。
“那这哨声却是何人所发,难不成这是羌人的诡计,对岸竟埋伏众多羌兵,要引我歼灭?”想到此处赵冲全身警觉,却又一个念头闪过。
“断然不会!我今日才赶回西境,又听守城的军士说卫琚率羌俘是来此屯田耕种,此事乃是我军机密,羌人不会事先得知,又怎会事先伏兵于此?若真有伏兵,那羌人倒也能掐会算了!”
他身为护羌校尉,乃是总领西羌军政大事的封疆大吏,按理说本不可孤身犯险,可心中想着若让这两千多羌人就此逃回羌地,那羌人又多了两千军力,对汉军实是不小的威胁。
若不趁此时羌人手无寸铁,将其歼灭,日后终成大患。如此计议之后,便果断号令骑兵渡河追击穷寇,声音极是威严,让人听了不容抗拒。
只见为首的二百汉军铁骑领命后豪不迟疑,个个争先提拽缰绳走入河水中。只见这些马一入水,四蹄向两侧一张,再向里一合,马身驮着人便向前行了一段,再一张一合,又走了一段,好似人游水一般,带着汉兵追向羌俘。
片刻之间两百汉军骑兵已游到了河中心,赵冲只听得身后却不再有马匹声跟上,心中疑惑,转头看去,却是大吃一惊,只见自己新收降的六百胡人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向内陆奔去。
赵冲大骂不已,只恨自己追敌心切,未曾料得这些胡人竟临阵畏缩逃跑,“哎呀!本该让这些胡人打头阵先冲下水中!”心中懊恼,可已无计可施。
先前赵冲追赶卫琚,因来得急迫,只能派骑兵随自己同往,可身边只有二百铁骑,剩下便是降服的胡人骑兵。他也怕这些胡人临敌误事,便想让汉军骑上胡人的战马随自己而来,可这些胡马极为认主,汉兵骑上便不听其驱使,还要将汉兵摔下马来,无奈只得让胡骑随行,却果然生出事端。
“罢了!”赵冲紧咬牙齿,“我们自己去杀那些羌俘,一个不留!”一声令下,提马又向前游,二百汉军听令跟上。赵冲深知自己的贴身卫队皆是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皆可以一当十,而这些羌俘畏惧逃跑,又没带着兵刃,自己的兵士便可以一当百,何畏之有!便率军跟上。
那些羌俘多数已爬上西岸,已进了羌人地界,却也有三成抵不过水流湍急,被冲走了。这些羌人一上岸,仍像着了魔般向内陆中哨声响起之处奔去,越走越是将赵冲所率汉军甩得更远。
汉军骑兵却仍在水中,赵冲心急,连连催马。眼见追得最快的汉军骑兵也已上岸,战马一边抖动着甩去身上冷水,随即一个抖擞便向前冲去。
那汉兵拔出腰刀,向身前一排羌人身上砍去,只见有五个羌人应声倒地,他们却一声也不叫疼,那汉兵趁势又向前一刀,捅死一人。接着又有许多汉兵追上岸来,对着这些羌俘追逐杀戮。
再一会儿,两百骑兵多数已上了岸,左砍右杀。赵冲一马当先,直追向那逃得最远的一干羌人,胯下良驹几跃之间已追上敌人,拔刀便要向那羌人脖颈处砍去。
突然只听地“沙沙”,“沙沙”的响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赵冲战场名宿,对这战阵遇敌之事最为敏感,一勒马向四周看去,只见一丛丛枯黄野草竟纷纷移动起来,大叫,“不好!有埋伏!”
可却为时已晚,只见霎时之间无数枯草向空中扬起,也不知多少人从这枯草中钻身而出,只见这一个个人皆身穿羊皮衣帽,脚踏棉靴,头脸绘着蜡彩,不是羌兵却是何人。
这些羌兵有的手执长矛,有的提刀在手,有的弯弓搭箭,只一团团一簇簇向这二百汉军围拢而来,里一层外一层,不知有多少人,围得真如铁桶般密实。
这二百铁骑见到此景,早不敢轻举妄动,却被羌兵逼得一步步倒退,都被围在当中。这时忽见从众羌兵中走出一人,嘿嘿笑道,“赵校尉,你现在定是万分想知道自己如何中的这埋伏吧,想你这般自负文武全才之人,不告诉你想你死也不会瞑目吧,哈哈哈哈。”笑声得意之极。
却在离这些人不远处一个石堆后面,董卓听得分明,不由倒抽一口凉气,这声音便是那三月前在山洞中偷听的那名叫贾婴之人的声音,绝对错不了!
黄河,自鹯阴渡附近一段支流称为鹯阴河。三月,河水奔腾不息,夹裹着块块碎冰呼啸而来。这日却足有数千人围拢在鹯阴河西畔,人语声、呼喝声夹杂着拥挤混乱的脚步之声、金铁交互的乒乓之声交叠响起,半晌只听得一声号令,四周便马上寂静下来,只剩下河水奔流激荡之音。
听得一人朗声说道,“你们既知围住的是本校尉,而非旁人,想必早已预谋许久了,若不在本尉面前炫耀一下,恐怕如梗骨在喉,不吐不快的是你们吧!”说话之人正是护羌校尉赵冲,他在岸边中伏被围,却仍声音豪迈沉毅,丝毫不漏惧意,不失大将本色。
“哈哈哈哈!不愧是能镇守西陲的一方大将,处在如此境地竟能这般从容持重,佩服,佩服!”却是贾婴的声音说起。
“哼,不敢当,如此还不是被你所擒?”赵冲心中也大感惊骇,自己今晨才赶到这里,这些羌人是怎生得知的,又何时在此布置好的许多士兵,怎知我会带兵追来?
心道定有个巨大的阴谋笼罩着自己,而这网不知何时便早已撒好,只等自己入彀。正百思不得其解,却也不问,知道此人定会自己说出。
果然那贾婴一会儿便忍不住了,自己说道,“哈哈,小人能抓住校尉大人也实是侥幸,小人先前总担心算好的时间是否恰到好处,所安排的环扣能否咬合。若是稍有差池,此计便不能成功,幸好上天今日站在我羌族一边,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