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来治愈童年。
幸好我的童年苦乐参半,并没有让我变成一个极端的人。突然想到句歌词: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我很想说并没有一样,好嘛?偶尔看到电视里放送大山里的孩子的各种艰苦,瞬间又觉得自己小时候受的苦并没有什么,毕竟爸妈都在自己身边,只不过快乐多与少的问题而已。
我很喜欢清明时节的天气,万物复苏梨花开。我很爱坐在家里后门这个石墩上,对面有一户人家,他们种了一棵柳树,和煦的微风吹来,迸出柳芽的树枝丫随风飘舞着,格外地好看。我们一群小伙伴相约着去折柳树枝做花环,头戴花环开心地转圈圈。
当然清明还要扫墓祭祖,爸爸几天前就在准备着扫墓的东西(春笋)。爸爸挖笋的地方,至今对我来说是个谜,不知道是去哪里的大山里头挖的,爸爸从来没带我们去过,心里还是很好奇的。爸爸把春笋下面的外衣剥掉,尖尖角上的留着,封印的颜值显露无遗。大伯二伯陆续将煮好的大块腊肉、纸钱、香、蜡烛、鞭炮放入泥箕里,然后挂在锄头上,我一度很恐惧这个东西,又重又锋利,万一不小心锄头掉下来,那就很可怕了…….以致于一直不敢往后想。
这次祭祖,除了大伯二伯爸爸,还有哥哥、堂哥、堂弟还有我,准备完毕后,我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身穿小碎花裙的我在田梗上走着,田里的油菜已经长出很多绿色的果荚,少许还留有黄色的小花。穿过田野,来到一片树林,路上已经陆续能看到墓碑了,这条路是我们干很多农活的必经之路,虽然在此之前走过很多次,但毕竟还小,总是觉得有点阴森恐怖,尤其天气阴沉昏暗的时候。走了大概半小时左右,我们终于到了,据说爷爷在爸爸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自然也没印象。大人们在清理坟头上的草,我们小朋友帮忙把纸钱放好,为了防止被吹掉,在纸钱上我们加放了一个小土块。摆好那些祭祀品后,爸爸点燃鞭炮,噼里啪啦过后,伴随着烟雾,由大伯起头依次两手作揖,毕恭毕敬拜3次。礼毕,我们随即收拾东西回家去。
家里条件不好,也没啥零食,所以被逼无奈只能去山里找好吃的。每年4、5月份,我们被拖着去山上种花生,爸爸犁地,妈妈挖好一个一个坑,我和哥哥负责将花生放进坑里,一个坑大概2-3颗花生仁,具体数量就全凭当时的心情了。小朋友干这些活多少还是耐心不够,认真了一段时间,就开始捣乱、偷懒。这时我和哥哥就去找树丛里的覆盆子了,有红色的还有绿色的,有点像野草莓,要找那种通红的才好吃。覆盆子的树是有刺的,但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摘起就往嘴里送,也不管有没有扎到手了,没有什么比吃野果更开心的事情了。光吃还不够的,我又摘了许多放在口袋里,想着我们中午回去的时候路上可以吃。等到快回去时,已经全然忘记这件事情了,等到家了,口袋里的覆盆子已经变成汁了,红红的一片,但是好闻极了。
春天的记忆总都是美好的,因为家里没有太多农活要做,妈妈也没那么紧张,我和哥哥得以喘息的机会,可以不受拘束到处玩。不知道哪里的消息,说山上整片的映山红开花了,我和哥哥也准备去围观。我们到时,场景极为壮观,山坡上有红的还有粉色的花,像一片花海,只不过不像现在那种人工干预的,这种乱乱的分散开来没有规律的也煞是好看。我不紧不慢爬上去,连枝折了几棵,想着带回家去插在花瓶里,妈妈看到的话应该会很开心吧。
在我印象里,我总是觉得妈妈不宠我,也经常凶我,和妈妈快乐幸福的时刻屈指可数。可是长大后,妈妈说起我小时候,奶奶要将我送走的时候,妈妈极力反对,那一刻我相信她是爱我的吧。一直以来我练就的最大本事就是自我安慰了,反过来说的不好听就是太随便了,随便这样,随便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