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可以回家了。”我内心的愁闷情绪找不到出口,想用狠话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你生病了,不要讲这种话!”果然不爱的人坚决如铁,任凭我怎么宣泄,他只是淡淡一句我应该看医生了。
这话在六月的天气里讲出来,真是让人寒心。经不起对比的感情落差已裂开在我眼前,我从来都知道,我从来都侥幸,不愿意睁眼看这裂缝,就像它并不存在,可是我的一只脚已经迈出。
“如果这是场沉沦,你会因此而心疼吗?”我也不知道我想听什么样的答案,其实不论他说什么答案,我的心都不会真正再高兴。我竟然破天荒说出自己曾经不齿的追问:“如果我消失了,你会不会紧张?”
“我觉得你负面情绪太大了,你应该转移注意力,找点乐子吧!”他果然高冷,说出这些话和从前判若两人,曾许过的诺言原来只是当时需要说点话而已,好像时间在他身上已经不存在,我再多说一句就变成了我纠缠打扰了他。
我不是不识趣,我只是想找一个确定的出口。教我不用懂事的人是他,教会了就甩手走人,留下我自己面对需要懂事的残局,我也不是输不起,只是似是而非的寡断,让人恶心。
一恶心就想到他,一想到就更恶心。此时我的身体已经倾斜,用尽余力保留最后的体面,“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最后对他说的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去意已决,从我决定转身那一刻,就没求再回头。
我听到他无关痛痒的最后一句回应,出于礼貌的话语:“你加油吧!”这话没有重量了,我已经落下,身体开始完全受自然力的作用,于我而言,他化为山间一缕风,天空一朵云,离我越来越远,与我无关。
我落向了属于自己的人间,感受自然在我身体里真实流动,树叶绿得青翠欲滴,花朵开得如火如荼,大地厚实宽广的怀抱,一直为我张开。杀了我,杀了我他就可以回家,我也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