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故事

图片发自简书App

(原创—本文纯属虚构)

01

大二暑假快放假了,三丫望眼欲穿,家里新添了外侄女,这小生命给三丫家和大姐夫家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喜悦。这趟暑假回家之路,由省城到小县城大约三小时,三丫心里却感到格外的慢长,她心里又急又兴奋,希望尽早看到外侄女。三丫下了长途客车,又走了半小时路程,就快到家门口时,大约还有五十米的距离,三丫看见她大姐在她母亲家门口,怀里抱着小侄女,她立刻奔跑起来,嘴里高声喊着。

“大姐,我回来啦!”

“慢点,别跑,别摔了!”

她大姐知道三丫总是毛手毛脚,家里人对三丫办事一百个不放心,唯一放心的是三丫学习成绩。

“大姐,这就是外侄女啊!好漂亮,长得真像大姐夫!”

三丫气喘吁吁的端详着粉嫩粉嫩的娃娃。

“你看这眉眼也像我不是?”

“像的、像的!”

三丫一把把外侄女抱了过来,她大姐在旁边紧张的看着,怕三丫把她娃娃摔了。

“抱够了没有?把她给我。”

三丫还有些不情愿,抱了几分钟后,还是把叶儿给了她大姐。

“快回家,家里人都在等你!这么晚才回家,为啥一早不赶车回来?”

“本来准备一早回来,临时来了同学,一起聊如何度过这次假期。我们约好去峨眉山看金顶佛光,中午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学校特色大包子和酸辣粉,这才赶回来。”

“这刚回来就要出去玩?你也不怕妈妈不高兴?”

她大姐这样说,知道也没有用。自三丫上了大学,寒暑假在家待的时间就不多,总是约着同学在外面玩。

话说三丫来到这世界就是计划外产物,起先她家只有大丫,她爷爷奶奶盼着有个孙子,三丫她父母就生个不停,有了二丫,有了三丫,最后总算是生了个带把的,这才不再生养了。她爷爷奶奶说给她小弟起个好养活的名字“闲”,等这个名字给小弟起好后,大丫、二丫、三丫在户口上的名字“凤竹”、“玉露”、“紫霞”在家里就不常叫了,似乎都是在配合养活她们的小弟。

大丫上大学的时候,那年最流行的歌曲是李谷一的“乡恋”,歌词是“你的声音,你的歌声,永远印在我的心中……我的情爱,我的美梦,永远留在你的怀中……”伴着这歌声,大丫的爱情在父母撮合下,与帅气十足的姐夫开花结果,有了叶儿。

三丫还记得母亲让她当“间谍”,监视和偷听大丫和姐夫一举一动。那阵子三丫还在上中学,但她很认真。只要看着他们倆在一起,就会藏在不远处或蹲在门边,观察或偷听。经常是三丫、姐夫声音越来越小,看着他们靠在一起就听不见说话声了。三丫觉得无趣就跑开了,给母亲汇报时让她母亲还不满意。

等到二丫开始谈恋爱了,二姐夫和二丫总是骑着自行车去老远的地方,三丫一次也没有跟上过,这样的汇报让她母亲更失望了。二丫与二姐夫前年也办了喜事,二丫肚里现在有了四个月的胎儿。二丫的奶奶、父母盼着二丫给生个外孙子,她爷爷要是还在世也会这样想,花着生好养活。大丫、二丫生养时期赶上了独生子女年代,长辈只能盼着她们给他们生下不同花样的孩子。

眼看着三丫马上就要大三了,家里人的关注重点又集中在了她身上。他们的愿望朴素无华,盼着给她分配个好工作,嫁个好人家。这还因为“闲”与二丫一样,学习成绩不够好,高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一家子这会儿希望三丫更有出息,让书香门第香火得以延续旺盛。

02

八十年代初的西南小县城,砖瓦结构房子几乎没有,街道两旁是木结构铺面,居民居住在各式各样木结构房子里,夜里路灯格外幽暗。老旧城墙将这几万人,结结实实围在东西南北四条主马路周围,小岔路旁边是自然流动清澈见底小河水,一笼一笼的竹林在月光田野中随风摇曳。

三丫老家以灰青色为主线,连同那时服装也偏素色。三丫父亲在离城十里以外乡下教书,母亲是建筑公司会计。三丫母亲因稀罕三丫回家时间短暂,当天晚上让三丫和她躺在一张床上,仿佛这样才能了去她心里的牵挂和喜爱。

“三丫,这学期在学校成绩如何?”

“妈,成绩还过得去,没有不及格的。”

三丫说完这话,心里更有压力。这二年级期末考试中,有两科在六七十分徘徊,像给三丫一头闷棍。虽说对大学毕业生包分配,各学校流行“六十分……”,但三丫一贯好强,要真不及格她脸上也挂不住,况且学校规定两科以上不及格就不能毕业,只能是肄业,三丫准备往后两年必要刻苦学习。

“妈,这学期与同学、同乡玩疯了,下学期我加把劲,会更好一些的。”

“你自己知道就好,学东西是给自己学的,学到手的知识一辈子管用。”

“嗯,知道了。妈,隔壁院子李敏现在在干啥?”

“你考取大学后,他又复习了一年。你也知道的,他还是没有考上大学。他本来想继续复习考试,今年开春,他爸爸不让他复习了,让他跟着建筑施工队当学徒工,去了西藏。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听说他快娶媳妇了,媳妇家条件还不错。你李叔家可满意了。”

“哦,这么快?等他结婚,赶巧我有时间话,还可以喝他喜酒。我只知道阿美,一眨眼嫁到香港了。前段时间她还来信说让我去香港玩,多么遥远的地方,她也不怕哪个花花世界让人变坏。”

“阿美嫁到香港的事,妈听她姑姑讲过。她从六岁就没有妈,怪可怜的。她现在有家了,总算是有人疼了。”

阿美按照辈分要叫三丫姨,是大伯家孙女,与三丫同岁,三丫与她亲入姐妹。

三丫和她母亲这晚聊起阿美的身世,阿美小时候真让人揪心。阿美姑姑家当时有四个孩子,精力有限,哪里顾得上她呢?阿美爸爸把她寄养在姑姑家,给点生活费,就顾着自个儿快活,少有关心她。一直到阿美上完高中,她才去了他爸爸新家。那个家在老远的大城市里,后妈带着她自己的女儿嫁给阿美爸爸,想必阿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这个四合院生活那些年,让老老小小都同情她。

“是啊,我与她一起长大的了,有段时间见她胃痛,痛得她床上床下滚,真是叫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看着都掉眼泪。”

三丫想起阿美最难的初中,她得了胃病,没有得到应该的治疗。

“她是不容易,这就算熬到头了。端午节的时候,她带着他老公回来过,看上去满脸幸福。她在这四合院里,见人就给礼物,给她姑姑买了好多东西。以前真没看出来她这么孝顺,她姑姑家这次可把她当回事了。”

三丫和她母亲你一言我一句,聊着聊着快到半夜了,母亲拍拍三丫,像对小时候的三丫说“睡吧”,三丫仿佛也回到了她童年时代,给母亲一个笑脸,然后安安静静睡了。

03

三丫出生在四合院里,家附近也是一座一座古朴的四合院。等三丫有记忆时,亲戚里爷爷辈的只有三丫爷爷、奶奶还在,其他堂爷爷、奶奶都不在了。这座二进四合院阴盛阳衰,男长辈稀少,那时的生活条件有限,男人大多不长寿,平辈里也是女多男少,等到三丫这代,四家亲戚依然是各有一男丁,就算完成传宗接代任务。

长辈里三丫对二伯印象最深刻,听老辈人说二伯生母是二爷在外面养的女人,这大院长辈都不能接受她。当年她想进又不进不了这座大院,因此非常气愤,等她怀上了二伯,她就是不想要二伯,寻医乱吃药。二伯在娘肚子里没有被流掉,却因此身患残疾。后来因为二爷的正房没有生养,这才把二伯接到这座院子里抚养,二伯的生母依旧在外,不能住在这院子里,直到二伯成家后,她抑郁故去。

年轻时二伯还能依靠拐杖走路,三十多岁就不能走路了,挪动都需要靠人背。解放没有几年,二婶因病也离世,二伯靠着烟酒小摊摊养活一儿三女,把他们个个培养成大学生。二伯在三丫眼里即值得同情又让人敬仰,一肚子学问,脸上永远写作“乐观”二字。

“二伯,我来看您了。”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三丫就来到二伯的家,这是每次放假期间必须要做的事。一是二伯腿不方便,二是二伯特别喜欢能上学的娃娃,二伯不能实现的梦想,就寄托在他们身上,盼着这些娃娃能够飞的又高又远。

三丫的大伯已经过世,幺伯整天顾着自己的娃,基本不参合亲戚家的事,只有二伯有空并盼着大伙儿找他聊天。

三丫的父亲排行老三,常年在乡下教书,于三丫来说,父爱缺失,与二伯聊天三丫感到的是一种父爱般的温暖。

“大学生回来了,又长漂亮了,真不愧是咱家大院的好孩子。二伯里屋有水果,你自己去拿出来吃。”

“嗯,我进去拿。”

三丫一进屋,还没有坐下,听二伯这样说就跑到里屋,把一小盆水蜜桃端了出来。

二伯坐在单人床上,三丫找了靠窗的木椅子坐下,正好对着二伯,她一边吃水果,一边与二伯聊天。二伯自他大女儿、二儿子大学毕业工作后,就放弃了摆摊买烟酒,大女儿、二儿子承担起了养家的重担,现在二伯三女、幺女也工作了,他可以吃闲饭不管事,与二儿子住一起,享乐晚年。

“二伯,二哥哥今天不在吗?”

“他啊,一早就去二中了。现在他是副校长,事务繁忙,在家时间少。想当年他到农村插队,我还以为他要当一辈子农民呢。”

“嗯,二哥哥那么聪明,恢复高考第一批就上了大学,与他大姐被推荐的工农兵大学生有一拼。二哥哥他还会拉小提琴,二哥哥真牛。”

“你二哥没有让我失望,要不是他体恤家里,他完全可以不上师范大学,当时他高考成绩够得上一流大学。这样也好,学成回来教书,娶了媳妇,孩子也有了,我这就放心了。对了,三丫是不是也该有对象了?”

二十岁三丫出落的小家碧玉,让大院子里老少喜欢,小时候的淘气鬼,少女期却格外文静可爱,仿佛换了一个人。二伯一提起这事,三丫满脸羞红,心仪的对象又像魔一次占据她的心。

“我们学校不许谈恋爱,如果谈恋爱,结局可惨着呢。他们要不是被分配成一南一北,要不就一起分配到边远地区,毕业季就是他们爱情的受难日。现在大学里基本上不敢公开谈恋爱,要被发现了,辅导员天天找你谈话,谁能扛得了这样的情况?”

少男少女时期,真应了那句“哪个男子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偷偷恋爱的不在少数。三丫一边说着学校的情况,心里有种空落感,无处可说更让她面起忧郁之色。打小三丫爱学习,一并爱学习成绩好的男同学,幼稚又无奇的暗恋,这秘密让她心快装不下了,怎敢与二伯说呢?连她母亲也不知道。

“当然也有谈恋爱的,都是以学习的名义或同乡聚会等为由,反正不细心观察,几乎是发现不了。”

“你们班上同学有这样吗?”

“肯定不多,但也许应该有吧,我还真没有用心观察过。”

说着三丫想起大学班长偷偷摸摸与女同学谈恋爱就笑了,二伯看着她乐也乐了。

“这次假期,你又准备到哪里去玩?出去多拍几张照片,回来让二伯也欣赏、欣赏。二伯还给你准备了零花钱,这五元钱拿去,开心玩。”

二伯每学期放假都要给三丫五元钱零花,这五元钱可管用了,够让三丫出去旅游一次。三丫非常开心的谢过二伯,想起大后天与同学约好去峨眉山玩,还有好多准备工作,就匆匆与二伯告辞,并答应游山回来给二伯讲趣事。

04

三丫还没有品尝过爱的味道,只记得还是在高一刚开学时,班主任再三询问后,交给她一封男同学写的一封信,当时在她脑子里都没有想过,那就是她收到的第一封情书。

“王紫霞,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与你说。”

高中班主任是一位小老头,一脸严肃。三丫以为自己成绩出了问题,虽然她是班长,但在班主任的眼里,她还有潜力可挖。三丫一路忐忑不安来到了教师办公室,茫然不知所措站在班主任面前。

“你与李铁军是同学?”

“是同学,我们是小学同学。”

“他在读中专?”

“哦,我真不知道。”

三丫不知道啥状况了,班主任居然提到李铁军,暗自庆兴不是自己成绩出问题。

“对这样的同学,你应该要划清界限,他不是你的榜样,你要好好读书,考上一流重点大学。给你,这是他给你的一封信,尽是鸡毛蒜皮的事,你就不要回信了。”

说完,班主任把一封撤开过的信递到她手上。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三丫接过信,转身一溜烟跑了,一直跑到球场边,把信撕个粉碎,扔到垃圾桶里,竟然真没看那些“鸡毛蒜皮”的文字。这过程就像是三丫她做了错事,她要尽快改正并把它利落的收拾干尽。

读小学到读完大学二年级,三丫因为长得太漂亮,经常会遇到火辣辣的眼神,老家的男同学追过她出发的汽车,在她放学回家路上堵截过她,但除那封被她撕碎的情书,她再没有收到过传情的字条或信件。倒是高二她迷上了彦河,不知道如何挑破那层窗户纸,到现在彦河还不知道三丫喜欢他。这秘密折腾得三丫抑郁气质多过潮气蓬勃气质。三丫与彦河在同一所大学读书,虽然学的不是相同专业,但可以经常一起参加同乡聚会,眼下就又有机会一起游峨眉山。

三丫大学同班同乡方鸿,长得高大英俊,他很喜欢三丫。每当他们同乡聚会时,他盯着看三丫时总发现三丫在看彦河,他心里五味并存。两年大学生活中,他逐渐发现三丫喜欢的人是彦河,可彦河在情场上还没有开窍。方鸿看着彦书一脸书呆子样,真替三丫和彦河捏一把汗。在方鸿眼里,三丫是人见人爱的美女,彦河要再不下手,三丫肯定被人追跑,到时候彦河只有后悔莫及的份了。

方鸿爱屋及乌,极力想撮合三丫与彦河的好事,组织了许多次同乡聚会。在这些聚会里,他的组织能力加上帅气,逐渐让女同乡认同。每次聚会他被包围在一群女孩子中,直到他把满腔热血和青春交给了已经工作的护士美女同乡,他们热恋时间都快半年了。方鸿目前依然还是他们同乡组织活动积极分子,这十几个人的小团队,遇节日、寒暑假就这样周而复始的热闹景象。

彦河的父母是医生,早年他父亲因为一些文革的原因,发配到大山里,得了重病,又不能及时治疗,他父亲去世彦河刚读中学。他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与他一起长大同岁的女孩,这女孩是他父母同事的孩子,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两家世交,双方家长盼着青梅竹马的他们倆好事成双。女孩名叫雪梅,长得丰满喜庆,成绩奇好,考试永远第一,让男孩女孩仰慕,包括彦河不得不佩服。

雪梅在三丫眼里就是情敌,学习上她够不着雪梅,与彦河的关系不如雪梅近水楼台,没有双方家长的支持,这些在三丫眼里都是障碍。唯一优势是三丫现在与彦河在蓉城同一所大学,雪梅因高考成绩出色,去了京城最好的大学。在雪梅眼里三丫何尝不是情敌呢?雪梅盼着三丫被其他男同学追,这样雪梅与彦河花好月圆就多一层保证。女人心都是敏感的,雪梅感到了来自三丫的威胁。看着三丫狐狸精样,雪梅就气虚,呼吸不畅。彦河倒像局外人,没有觉悟到要快快与谁恋爱。

三丫吃过午饭,走了十几分钟,来到她读过的小学校。一是三丫喜欢这所仿苏建筑修建的学校,二是三丫最好的闺蜜李晓晓与她父母住在这里。她约着李晓晓,在小学校里转了两圈,回忆她们一起读小学的好时光。她们共同最深刻的印象是小学四五年级,她们在少儿篮球队打篮球,在县里获得过第一名。她们兴奋的聊了半小时后,三丫与在上大专的李晓晓一起去了高中班主任家。这是每次回家必定要去的地方。在班主任家里,意外又遇见了三丫的情敌雪梅和高中班书记,他们正好也在班主任家里。

05

“黄老师好!师母好!”

三丫和李晓晓敲门进屋后,看见班主任和他老伴,忙着给老师、师母问好。雪梅看见三丫不自觉咳嗽了几声。他们班的佟智书记开始忙着给她倆倒水、搬凳子,他保持着一贯正派人物样子,连他的长相都是国字脸,没有一点邪气。四位同学加上班主任,把不大的客厅挤得满满的,班主任老伴说要去准备晚饭,就离开了客厅。

“王紫霞、李晓晓,你们能来我真高兴。今天巧了,书记、班长都在,李晓晓是宣传委员,就差学习委员彦河,要不可以开个班干部会议了。”

班主任这么一说,他们都笑了。班主问雪梅:“你还是白丁吗?在大学里没有一官半职?”

雪梅还没有答复班主任,白净的脸上先笑出了小小酒窝。

“没有,还是白丁。大学里能人更多了,轮不上我。现在就是学习成绩也不能保持第一,我到现在还有点不习惯。自从上了大学,遇见了唯一没有答案的问题,这问题就是怎么有那么厉害的聪明人呢?”

说完她又笑了。接着班主任问她彦河回来没有,上哪里去了,为啥没有与她一起来。

“彦河回来了,与他妈妈、妹妹今天去坟地祭奠他父亲去了。听他说同学们要准备去峨眉山,他说等游玩回来再来看老师。”

雪梅自然而然的叙述,三丫听来就只有嫉妒,想到他们多么亲密啊,像家人一样知晓彼此行踪,三丫只能寻机会接触彦河,雪梅却随时有机会。

“对啊,后天我们一批人要去峨眉山三日游,雪梅你去吗?”

三丫忍不住发问,她想提前知道有关彦河与雪梅的任何事情。

“正好那几天真有事,要与爸爸妈妈弟弟一起去海边度假,他们早早定下来的。再说要登那么高的山,我身体还真吃不消。等下次同学们去近一点旅游再去。”

三丫看着梅雪,知道她心脏先天发育有点小毛病,虽然不耽误学习,但不能参加剧烈运动,三丫嫉妒中又萌生出同情心。雪梅体育不好,学习优异。两年高中学习生活中,三丫认定雪梅是男女同学们不可超越的学习偶像,她浑身自带光芒。学习方面就彦河与雪梅有一拼,让三丫对彦河由羡慕到爱慕,一发不可收。同班高中的女生中,像三丫一样想法的多,难怪高二有半数女生被高考拦下,没有上成大学,上了大专或中专或没有学上。

李晓晓问班主任参加不参加,班主任说不去凑热闹,佟智讲也有事不能参加,接着聊到他们未来的发展。班主任听佟智说想由理科改文科,特别意外。

“当初就是因为大家说读文科都是学习差的学生,顾着面子才没有选文科。等我一进大学,学习机械专业知识时,觉得理科专业知识枯燥无味,现在我是后悔了。”

“高中的时候,老师我就非常欣赏你语文、地理特长,你在这方面应该有发展前途,关键是你理科也不差,老师当时不好判断。科技救国是真理,当然首选理科。你现在真要准备改行?那你准备如何补救呢?”

“先把大学毕业,等读研究生的时候再选择。下学期有选修课,我准备选修一些法律方面的课程,未来想朝这个方面发展。”

“这倒也是不错的主意。你可以多和陈美真联系,她现在就在读法律大学,她的建议对你选修应该有帮助。”

“嗯,我已经与他通信半年了,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个话题。她坚决支持我考法律硕士,给我好多帮助,还给我邮来这方面的书。”

三丫、李晓晓、雪梅听的睁大了双眼,这像是在恋爱啊!陈美真长得大气,典型的干部坯子,她们这一想陈美真与佟智还非常般配。

“书记,问你啥事不能去峨眉山?陈美真也不去,你们是不是约好去别的地方了?”

李晓晓发问,不依不饶起来。李晓晓大高个,问话像投篮一样直来直去,佟智羞红了脸,有些口吃了。

“没,没有的事。”

他嘴上这样讲,心里美滋滋的。他与陈美真约好一起去胜利水库玩,避开同学们眼线,偷着乐。

三丫再次陷入沉思,仿佛女同学都是她羡慕的对象,连没有上大学的闺蜜杨丽丽今年“五一”已嫁人了。三丫看不见追求她的男同学,眼里只有彦河,相思和愁绪塞满她大脑。

班主任哪里看得出三丫的心思,在他眼里三丫就是好学生,与佟智一样,是同学们眼里的榜样。班主任接着给他们讲到后两届的学生,一届比一届考上大学的人数多,比他们这届幸运,赶上了好时候。国家开始大力发展科技,重视人才培养,招收大学生人数一年多过一年,各条战线改革开放开始实施。

06

……

那次峨眉山之行,彦河最要好的朋友余北爱上了三丫。余北在京城上大学,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三丫,竟然一见钟情。他一点也没有察觉到彦河喜欢三丫,也没有想到三丫心里暗恋着彦河。

彦河峨眉之行看到余北格外殷勤照顾三丫大受刺激,心里朦胧不清的感觉清晰了,原来彦河心里也是喜欢三丫的。彦河开始后悔带气质非凡的帅哥参加峨眉之行,私自与三丫说,想带着三丫提前退出旅游团队,但三丫却表示了不同意,让彦河备受煎熬。

三丫的峨眉之行,不但感受到了余北无微不至的照顾,还被余北那双火辣辣多情的眼睛迷惑。她最大不解就是在彦河的眼睛里为啥看不到这样的火焰?爱就是应该像余北这样,如熊熊火焰、滚烫滚烫。

方鸿看着这局面不知如何给彦河出主意,只是感到自己担心的事情要发生了。

……

三丫在与二伯告别,在与家人告别,一群人送她上了去学校的长途汽车。送她的人群中,家人、方鸿、彦河,还有余北,三丫看着余北的眼睛,一直到看不到家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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