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之旅(三)

顺化古皇城

顺化是座古城,通宵夜车十几个小时才能到达,计划只停留半日,下午继续前往海滨城市岘港。这半天的时间是可以沿着香江,绕着皇城走马观花,看个八九。

面朝东南四四方方的皇城,午门、金水桥、护城河,打眼一看就是高仿版的紫金城,这座被越南学者称为“最有历史底蕴”的三朝古都,果然是汉文化痕迹最重的一座城市。1802年,越南最后一个封建王朝阮朝在此建都,清政府册封为越南王国,对清开始二年一贡,四年一遣使的宗藩关系。1945年胡志明领导的民主共和国成立,最后一个皇帝宣布退位,皇室成员多数跑到了法国。13岁登基的阮朝第13代君主末代皇帝保大,晚年写过自传《安南之龙》。他对采访的记者回忆:我对西贡毫无感情,使我魂牵梦绕的是古都顺化。

顺化这座末代皇帝嘴里的华丽的囚笼,如今作为世界文化遗产,被重新擦洗干净,将残留的华丽和战争掠夺血洗的疮疤一同展示在世人面前。和已半数尽毁的皇城大内的中国式建筑相比,皇城外的木结构的花园别墅官吏宅邸显然更好地得到维护,有一种安然若素的气度。周边新建的房子被对比出一股急躁潦草味儿。

绕着皇城根外看市井,发现好几处聚集在一起买卖黄白菊花的小摊,还有人家在烧纸,门口摆着祭祀台,台上蔬果粮酒等祭品。民间里如此相似的习俗有着道地的同宗味。皇子中有个诗人阮福绵审自号白毫子,汉诗写的好,他的作品常被越南使臣当作外交礼物送给中国人士。他写过一首《游山》:惘川诗,柴桑酒,宣子杖,戴公琴。尽随我、此地登临。也是典型的人在安南心在汉。

离开皇城沿着香江返回,看到一块汉字的石碑:倾盖下马。不知这里还有几人能明白它的意思。

会安芥末黄与魅惑紫

   初到古镇会安,自然地就会联想到丽江,列张表能找出两个古镇很多的相同之处。不过,在古镇走熟了,自会发现更多的不同。会安,如果用一个画面来表现,那应该是这样的:一位着白色奥戴、锥形斗笠的年轻女子,骑一辆自行车在秋盆河边悠然而过,背景是芥黄色布满屋漏痕的旧墙壁。这个女子有着中国女性的娴静、越南女子的窈窕、法国女人的优雅。在会安,我一直在等这样的女子出现。

会安,从十五世纪起,就是东南亚的一个重要港口,华裔下南洋的第一站。保留下来的建筑中各种会馆,民居,现在是穿着越南传统服饰拍婚纱照片的年轻人的首选,古镇成了婚纱拍摄基地。看着盛装的新人选择的地点,或是中式门楣木雕下家承礼仪、或是法式廊柱阳台营造的浪漫氛围、或是越式的芥末黄建筑外墙衬托出的俏丽柔美,就知混血多元杂揉着着多种元素是这个古镇的特点。日本廊桥是古镇的象征,也是其中的代表。

灯笼,是古镇另一重要组成。初到古镇,同行的伙伴就被灯笼吸引,看的不过瘾,一心还要背些回家去,紫色的,是长在心头的草,不拔出真就要长成树了。埃及女王最喜好的紫色,是各色灯笼中最宜制造氛围:东方的,神秘的,值得期待的。灯笼悬挂在各个角落,古城是它们的秀场,它们是古城挂在身上的饰品。

   夜晚,在秋盆河边散步是件惬意的事,看灯看人看屋里屋外。璀璨的灯光倒映在河水里,显得虚幻、梦境。坐在河边石墩上休息,旁边一位奶奶带着她的孙女卖河灯,她们安静地坐着等着,再默默地为客人点上灯。背后的秋盆河,灯光倒影里,平静的小河晃动着,光影被一阵风、一条不经意闯入的小船、小船上放河灯的游人打碎,碎成细细、无数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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