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三年前的一个昏暗的晚上。在一个火车站附近的一个狭窄的横街上,她站在一盏黯淡无光的街灯下边,靠着墙倚门而立。她的脸很年轻,粉抹得很浓,吸引我的其实就是那抹的粉,那么白,像个面具,还有那鲜红娇艳的嘴唇。党内的女人是从来不涂脂抹粉的。街上没有旁人,也没有电幕。她说两块钱,我就——
我就同她一起进了门,穿过后院,到了地下室的一个厨房里,靠墙有一张床,桌上一盏灯,灯火捻得低低的。她——
她一头倒在床上,一点也没有什么预备动作,就马上撩起了裙子,这种粗野、可怕的样子是你所想象不到的。我燃起了灯,在黑暗里呆久了,煤油灯微弱的灯光都显得十分明亮。
我在灯光下看清她时,内心的充满的肉欲变成了恐惧。那个少女变成了老太婆——她的头发里掺杂着几缕白发,她脸上的粉脂抹的那么厚,看上去就像快要折断的硬纸板。这时她的嘴巴微微张开,里面是漆黑一片,她满口没牙。
我在灯光下看清了她,她是一个很老的老太婆,至少五十岁。我忍着提高嗓门大声叫骂脏话的冲动,走上前去,照干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