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踪】第六十六章 云游往南

怀中的孩子已然入睡,安静地伏在母亲的肩头。东华手执苍何往那道裂隙处猛力一劈,力度之大,叫山头都跟着颤抖。寒光一闪,破开夜色,脚下大地开裂,溢出四散的金光。

熟睡中的比翼鸟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灯火渐渐亮起,将入夜的王城点亮。

这一任比翼鸟族的君王其实并不识得东华帝君。他是从王族旁支过继来的,从血脉上追溯也非王室正统。说来,这件事情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往上数不知道多少代,有一任君王名为相里萌。为人和善,心慈仁厚,却是个断袖。虽担着一族之君,却终生未娶,自然也未能承袭血脉。这才被族中旁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虽现任比翼鸟族的君王从未见过东华帝君,但见了眼前这位紫衣银发气度非凡且仙泽磅礴到叫人不敢靠近的神仙时,他自然就把传说与真人挂上了钩。

带着族人规规矩矩跪下磕了个头,比翼鸟王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去瞻仰尊神的仙容。时值深夜,即便已是点上了灯,周遭却依旧昏暗。煌煌灯火映照下,东华帝君那头夺目的银发散着光辉,叫他周身拢上了一圈朦胧,让人不由地心生虔诚,想要在膝盖和额头上都蹭点儿灰。

“帝君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鸟王嗫喏道。

“三毒浊息。”紫衣尊神答得简单精准。

鸟王低头屈指算了算日子。许是理算学得不好,他来回算了好几遍,还是不确定地再次望向那位尊神,问道,

“这还未到十年吧?”

东华不以为然,“本帝君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净化一事又不挑时间。”

鸟王低头连连道是,复又嘶了一声,道出了疑惑,“那墨渊上神?”

“明年不来了。”他淡淡答道。幽幽夜色下,神情冷漠。

鸟王收了嘴,这才往他身旁一望。只见一红衣女子身披红色斗篷,怀里还抱着个孩子,正安静地站在一旁,容貌实乃八荒绝色。

这一任比翼鸟族的君王虽然平庸了些,但好歹还算是个有眼见的,也不算太笨。只一眼便确定东华帝君这次是拖家带口来的。他谄媚地拱了拱手,客气道,

“祖辈相传十万年前帝君每隔十年便要驾临梵音谷,为我族净化三毒浊息。后由墨渊上神及其弟子代劳。帝君从前惯常住的那座院子一直保留,日日有专人打扫,以供族人瞻仰。不想今日竟能得幸再迎帝君亲驾,实乃吾辈之荣幸。”

凤九闻言觉着那处大约还供奉了香火且说不定香火还挺旺盛,遂就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怀中熟睡的孩子许是受到了惊动,往她怀里拱了拱。凤九轻柔地抚着他的背脊,哄他继续睡。

东华朝她怀里看了两眼,便接了鸟王的话,“能住人否?”

“住得!住得!”他赶紧差遣了一队卫兵,“快,给帝君和帝后带路!”

紫衣尊神遂就转身领着妻儿没入夜色,似乎并不需要人来带路。卫兵不敢怠慢,迈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后。这一队卫兵身后,还尾随着比翼鸟族的君王以及他的亲卫队。一串人足有一条大街那么长。这排场,简直堪称比翼鸟族史上之最。

簇拥之下,他们来到了一处雅致的院落。院内有一方冰封的池塘,池塘旁的凉亭上已是积了厚厚一层冬雪,台阶上亦是白乎乎的一层,看起来松软绵密。一直不近不远跟着的雪狮一下子便蹿了上去,留下了一路深浅不一的脚印,在雪地里打了几个滚。平日里看起来挺凶神恶煞的上古神兽,此时看起来不过一头温顺的长毛猫,叫人忍俊不禁。

卫兵到了院门口便不敢再往里走。他们分列两侧,为身后款步而来的鸟王让出了一条道。

“天色不早了,还请帝君帝后先行歇息。一日三餐自会安排妥当。若还缺什么,便与下人说。”

紫衣尊神唔了一声,并未多答一个字。鸟王觉着帝君大抵是在赶他走了,于是便就俯首行礼告退。

院落冷清了下来,凤九这才抱着孩子往身后的寝殿去。

“这排场,比我们在九重天还大!”

“从前并不是这样。”他给她开了门。

殿内干净整洁,古色古香,没有香火只有烛火,看起来还算不错!凤九安了安心,遂就抱着孩子上了床榻。

“这孩子越来越沉了。”她嘴上抱怨了一句,手却不自觉地去拂他的一头银发,感慨道,“再过个几千年,怕就不能再这样抱着他了……”

“你也抱不动。”

紫衣尊神的一句话瞬间便将刚起头的哀伤氛围打了个七零八落。凤九不服气,即刻怼了回去。

“就算你抱得动,滚滚也不会让你抱!”

“这么大的孩子,还让人抱着,成何体统。”

东华帝君居然知道要讲究体统了,凤九觉着挺新鲜。

“赶紧睡吧!”东华催促道,“一路奔波劳顿,累死我了。”

回想白日里的狮不停蹄,凤九不解,“为何如此赶?云游不该是悠哉悠哉,游到哪儿便是哪儿的吗?”

“今日是冬至。”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饶是博古通今之人,此刻大约也要做出一副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的形容来。于是凤九便问他,

“什么意思?”

“冬至之日此处裂口会扩至最大,比较好找,劈开也容易些。”

凤九哦了一声,觉着东华紧赶慢赶差点把雪狮累得翻白眼,不过是为了入梵音谷方便些罢了。她把孩子放到了里侧,遂脱了衣衫也躺了下来。这几个月在东荒,他们皆是露宿林间,虽夜夜伴着风声月影入眠,挺有意境,却不及在屋内就寝来得舒服安稳。梵音谷虽是个与世隔绝之地,却也生活得有滋有味,床榻也松软舒适。凤九刚沾上床榻,睡意便就来势汹汹,挡都挡不住。她侧身朝滚滚的地方挤了挤,给东华留了个空来,遂抵着孩子的侧脸闭上了眼睛,嘴里含糊道,

“床榻不错,挺舒服的。快些来睡,我也累死了。”

紫衣尊神无声地靠了过去。从前他来梵音谷的时候,皆是独来独往,这床榻虽大,却也只是为他一个人准备的。此刻上头躺了三人便就格外拥挤。留给东华的地方不大,他只能侧躺着。一床锦被三个人盖,也显小了许多。他伸手拉了拉被子,跃过凤九给孩子掖实了被角,自己后背却漏了风。凤九被挤在中间,怀里搂着滚滚背后贴着东华,很快便就睡得沉沉。

梵音谷只有冬季,一年四季皆都银装素裹。生活在这处的比翼鸟族早已习惯了这永无止境的寒冷,是以殿内并没有火盆之类的可以用来取暖。凤九平日里除了蛇外,最怕的便是冷。于是这一夜,她缩在东华的怀里难得地没有踢被子。

挤在一处将就了一夜过后,第二日东华帝君便就一点都不客气地差遣人去王宫里告知鸟王重新置办床榻,并要求单独给滚滚收拾一间屋子。鸟王不敢怠慢,当日便就将置办一事完成。遂还派人询问是否可以请帝君像十万年前那样再为族中学子授业解惑。紫衣尊神想了想,便就答应了下来。鸟王如蒙大赦,感激涕零地从王宫专程而来给他磕了好几个头。顺便将自己的安排也作了一番陈述。说是讲学时间安排在三日后,届时族中精英皆会前来受教,希望帝君能抽出半日空闲。紫衣尊神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不容置喙地给了四个字便就将他打发了。

“一个时辰。”

才一个时辰!能授多少业,解多少惑?族中人才济济,这点时间怎么分得过来!

可事实上,当那一场讲学真正进行的时候,东华帝君并未给任何人提问的机会。自然,他便也无需解惑。他已是近十万年未来过梵音谷,这一任比翼鸟的君王当然不知道当年他在这处讲学时究竟是怎么讲的。

东华随意翻了一下课本,翻到哪一页便从哪一页开始讲,讲得晦涩难懂,叫人想提问都无从下手。滚滚坐在前排支着头百无聊赖,觉着父君是在故意为难这群扁毛鸟人。而在滚滚的身旁,额间有朵凤羽花的女子已然趴在课桌上睡着了。

佛理学,那真真是一门能要了她命的课业。

东华紫府少阳君不想守时的时候便不守,想守时的时候,也能掐得分毫不差。整一个时辰,他到点便收课。滚滚合上了课本,推了推身旁陪读还打瞌睡的家长。

“娘亲,走了……”

凤九迷迷瞪瞪抬了头,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四下望了望,这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方。

“完了?”

“完了。”

东华总结了一下当下的情形。

凤九依旧有些迷糊,昨天虽然她睡得很好,可到底数月未曾在床榻上入眠,积压已久的倦乏一下子倾泻而出,堵都堵不住。她打了个哈欠,念及此时身在课堂上,她收敛了性子没有配上一个舒坦的大懒腰。理了理发髻,凤九对后半日的行程提出了疑问。

“那我们后面要去哪里?”

“四下走走。”东华的回答依旧简单。

滚滚好奇道:“这里有什么妖怪可以玩吗?”

刚站起来的凤九一个踉跄,差点直接砸回课椅上。不过两万岁都还没到的孩子,竟整日里想着要逮妖怪来玩,真不愧是东华的儿子!大约再过些年,这爷俩能围在一起拆上古神器玩了。凤九遂又忆了忆自己两万岁时的光景。那时候她在干什么?摸了摸下巴,记忆的长河遂在眼前铺展开。

那个时候,她还隔三差五就追着灰狼弟弟后面喊打呢!而一条筷子大的泥鳅便能将她吓得魂飞魄散。凤九觉着自己挺没出息的。

回过神来,那对父子已是要消失在学舍门口。凤九赶紧跟了上去。

滚滚在不足两万岁便飞升上仙,已是创造了神族史上的一个新记录。这个记录一直由天君夜华保持,他飞升上仙时的年岁是两万岁,而这在当时也是一桩轰动整个神界的佳话。众仙家子弟皆以其为楷模,卯足了劲却无人能及。不想时隔十多万年,这个记录在一夕间便被打破了,还又被生生提前了十八年。新纪录叫人汗颜,后生皆畏,苦不堪言。

东华帝君的儿子,还真是没有给他们任何一个人留条活路!

“父君?”

“嗯?”

“这处除了鸟人,还有没有其他可以玩的妖怪?”

神族史上最年轻的上仙滚滚复又问了一句,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比翼鸟可不是妖怪。”凤九更正了他的童言无忌,“咱们现在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生活,不能口无遮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别学你父君那样……”

话说到一半,她便把后头半句堵死在了心里。紫衣尊神闻言唔了一声,幽幽看了她一眼,便低头教导自己身旁的孩子。

“世人皆有一心,恃强欺弱。只有你自己足够强大,才不畏惧他人欺凌。即便是到了别人的地盘,也能叫人畏惧胆寒礼让三分。”

凤九觉着这话听着不怎么对,刚想插嘴,便被东华后面半句堵了回去。

“自然,光以武力是不足以叫人信服的。”他牵起了孩子的小手继续往前走,“神魔之所以有别,正是因为神族以礼待人,以德服人。暴虐嗜杀并不能叫人诚心屈服,只会让怨恨积压,终有一日会引来仇恨烈焰,玉石俱焚。”

滚滚不明所以,抬头问道:“那为什么洪荒时期父君还要带领神族打仗?”

紫衣尊神答得从善如流,“圣人和强盗说理,那是对牛弹琴。”

凤九又是一个踉跄。

“可见对于强盗,还是只能动手打架。”滚滚琢磨了一下,又问,“那么,神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眉心微挑,东华勾了嘴角,“乱世之时,其实并无太大区别,因为都是为了抢地盘。”

凤九差点给他跪下了。

紫衣尊神顿了顿,“不过,地盘上主事的是个圣人还是个强盗,结果就很不一样了。圣人会让生活在那里的人安居乐业,而强盗则会把那里的人当做奴隶,肆意凌辱驱使。”

滚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你要记住,行事不能只看眼前利弊得失,需得将目光放远些放大些。”

凤九跟着点了点头,感激他终于在孩子面前说了句人话,遂受教一般应和着,“所谓大义。”

“正是!”

可惜滚滚的思想却还在原地打转,“但是父君方才还说神族以礼待人,以德服人。最后却还是要靠拳头才能叫强盗臣服。可是以武力又不能叫人诚心屈服,依旧会让人心生积怨,最终还是逃不掉遭人嫉恨寻仇的结果。”

“所以光会讲道理是不够的,拳头也必须过硬才行。既然说不通,那就斩草除根。倘若除不干净,那就闹一次打一次。对付强盗,下手需得毫不留情,即便他当时怀里正抱着个满口道理的圣人做要挟,也不能有丝毫犹豫。记住,神族的江山并不是靠一张嘴打下的,六合的安宁也不是靠圣人几句话换来的。再厉害的嘴也敌不过敌人一剑封喉。给他们喘息机会,便等同于助纣为虐。打得狠些,他们才能多消停一段时间。”紫衣尊神做了总结,“所以为仙之本实则在于拳头。”

听了最后一句总结凤九差点又是一个踉跄。可仔细一琢磨,她却如梦方醒。所以上古洪荒战乱时期,东华才会以战止战杀伐决断,便是为了身后六合的安生,不惜牺牲小义来换得大义。是以那一次在冥界,他才会说那样一番话。魔族终有蹦起来作乱的一日。当那一日到来之时,东华大约还是会重新踏上征程,以命换命。那些被他拿去做交换的鲜活生命,也许是寻常的六合子民,亦或是天兵天将,更或者……是他们白家的什么人。白烜不就成了牺牲品被舍弃了吗?凤九身形一僵,这才意识到那时东华恐就已是下了决心要放弃白烜。可白烜一事却一直拖到了她临盆之后。凤九明白,若是东华下定决心要去做什么事,即便前头挡着的是一座又一座的高山,他也能毫不犹豫地一座一座铲平。他没有当机立断地去做这件事情,原因只能是她。凤九突然觉着自己变成了一道束缚,绑着东华的手脚,让他成了敌人的活靶子。她一阵后怕,额上瞬间布满冷汗!所以那时候的东华才会亲手抹去了自己的姻缘,因为他不能有任何羁绊。那是在拿六合的苍生做赌注,他必须让自己无懈可击。所以,在昆仑虚的时候,墨渊和折颜才会由衷地说他是个伟大的男人!

她顿了步子,而前方那个高大的背影依旧长身玉立。他们越走越远,传来的声音也渐渐模糊。东华时而低头,时而望着远方,而滚滚则一直仰着脖子在看他。

凤九扪心自问:“我到底做了什么……”

她让那个肩负六合苍生的男人有了软肋,还不顾他的阻拦给他生了个孩子来束缚他的手脚。若是战乱再起,有了羁绊的东华帝君还能否毫无顾忌地放手一搏?凤九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老天爷,那可是臭名昭著的庆姜啊!

“你愣在那处作甚!”

东华顿了步子回身等她,见她神色有异,随即便拧了眉心,“怎么了?”

凤九立在那处没动,与他遥遥相望,竟觉恍如隔世。

紫衣尊神牵着孩子退了回来,抬手拭去她额角滚落的汗珠,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不舒服?”

滚滚亦是伸手拽了拽她的衣袖,“娘亲,你怎么了?”

低头看向那个与东华七八分像的孩子,凤九喉头一紧,一时说不出一个字来。遂开始觉得从前九重天上的仙娥在背地里叫她狐狸精是对的了。

“九儿?”东华又喊了她一声。

“娘亲?”滚滚拽着她的衣袖又晃了晃。

“……没事。”她艰难说道。

“方才父君说明日要带儿臣去解忧泉玩,还说那处有个很稀罕的妖怪!”

显然,滚滚对这样的安排非常兴奋。

凤九抬头看向东华,不确定道:“缈落?”

“不过是浊息的化形,有本帝君在,不必担忧。”东华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区区浊息的化形,东华对付起来自然游刃有余。倘若他对上的是千军万马的魔族大军,且阵前立的是庆姜呢?凤九不敢再想下去了。

“要不要一起去?”东华问她。

凤九不置可否。

“从前我就与你说过,那妖女最拿手的一门术法便是摄心术。本帝君瞧你今日心神不宁,觉着有必要让你经受一番历练。若是有一日你受妖族之人加害,也不至于毫无防备。”

东华已经开始为日后做打算了……凤九心头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她顺从地点了点头,决心已暗暗落定。她要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快速得强大起来。这样她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孩子,也只有这样,她才能让东华少些牵挂,安心对付强大的敌人。

正如紫衣尊神所言,解忧泉的缈落化形对他们构不成任何威胁。他教给他们摒除杂念的口诀术法,守住心智以防受摄心术的干扰。滚滚的接受能力很强,而凤九则迫使自己快速学会了这套心法。

净化一事由东华一人完成,滚滚在一旁看得如痴如醉,缠着要学。可紫衣尊神却没有如他所愿,只道是他年纪还小,学不得此类高深的术法,等他再大一些自然会教他。

滚滚追问,“要到何时?”

东华想了想,“等你飞升上神之后。”

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在过于年幼的时候就触碰这类术法,让他在心智尚未成熟且火候欠缺之时便就自不量力地想要证明自己。

他们在梵音谷一住便是小半年,待到出谷时已是春意融融。温差起伏让尚且年幼的孩子一时无法适应,随即大病了一场。

东华领着他们就近住到了枭逵留下的那座四面漏风的老宅里。留守府邸的家丁都认得来者,应家主生前的嘱托费心照应了一阵。待到滚滚痊愈,一行人准备再次踏上云游之路时,已是即将入夏。而就在临行前的那一晚,深山中的府邸却现了个黑影,潜入了破败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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